( )张绣山眼看着凉水站了起来,脖子上却满是鲜血,一时间大为困惑不解。
“凉水!?你脖子上…?”
凉水也一脸困惑的看着耿直,他此时头脑已经基本恢复了清醒,拔出插在沙发里的刀,走到耿直旁边。
这脖子上的血,只不过是装在袋子里的红墨水,耿直一刀捅下去,捅破的只是血袋子,目的正是为了瞒天过海、掩人耳目。
“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帮我?”凉水将刀比在耿直的脖子上,“如果你不说清楚,我可不会手软。”
耿直方才以为自己要命丧张绣山之手,刀崩断的时候,碎渣子也崩到了自己的脖子,他心脏狂跳不止,方才缓过劲头来。
“帮你?呵呵呵…”耿直被张绣山压着,笑起来的时候明显中气不足,“其实我更多是想帮自己罢了,帮你们能够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
张绣山压的更紧,断了的手臂卡住耿直的左脸,他的右脸紧贴地面。
“你们把他放开。”金虎厉声命令张绣山。
金虎左手牢牢的向后反扣着魏子龙的手腕,右手将刀卡在魏子龙的喉咙上。张绣山一刀刺向耿直的同时,金虎的手也跟着划拉了一下,在魏子龙脖子上拉出一道浅浅的血口子。
若是刚才凉水不喝止,金虎势必认定耿直已死,魏子龙的命也将不保。
“这么说吧,活在末日里谁也不容易,谁都想要多活几天,明秀这人想法和大家都不同,但是他能给我们带来安全,所以我们帮衬他。”耿直说着,“不过,他的脾气反复无常、敌我不分,我可不愿意跟着他陪葬,帮你们,就是帮我们自己。”
张绣山依然压着耿直。
“你能不能先起来?你连金虎都打不过,如果我们不提前下来收拾你们,几条命都不够你们和明秀打的。”耿直觉得被张绣山压的呼吸困难。
“魏子龙还被他们挟持着呢。”凉水看了张绣山一眼。
“放开我,好歹也是两条命换了你们三条命吧。”耿直继续说着。
凉水和张绣山犹豫一番,张绣山方才从耿直身上爬开。
耿直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向金虎示意。
“放开他吧。”
金虎松开魏子龙的手腕,魏子龙很不满的用肘子向后挥了一下,金虎也没搭理他,只是稍稍后退了一步,魏子龙挥了一个空。
“所以你背叛了你们主子?”张绣山充满鄙视的说着。
“哈哈哈,主子?那你的主子是谁呢?上面带队的男人?”耿直笑着,他看了看金虎,继续说,“我们和谁都不是主仆关系,我们在一个组织里共同生存,都是为了能够好好的活着。我们一群人仰仗明秀的力量,明秀同样仰仗我们的掩护。”
“你们若是击退了我们,不是同样有你的功劳么?”凉水问着。
“哎呀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金虎,杀了你前面的人!”耿直挠了挠头,指了指魏子龙。
张绣山和凉水听言,瞳孔一下子都扩大了,立刻举起刀。
魏子龙立刻回头,但金虎却一动不动。
“嘿嘿…开个玩笑。我可不是滥杀的人,大家活着都不容易。不过…”耿直笑着,“你们先指望你们的同伴们别被明秀弄死吧。”
三层,火光中,明秀正和四个人对峙着,但是他毫无畏惧之色。
“一群蝼蚁,胆子还挺大。敢来进攻我?”明秀面无表情的说着。
“蝼蚁?你个二刈子又算什么东西?”周记堂狠狠的骂着,他借此讽刺明秀的脸庞过于清秀,其实他并不知道明秀已经是三十几岁快奔四的人了。
“行啊,小伙子,还敢挑衅我??”明秀咬了咬嘴唇,眼神放光,仿佛提高了兴致,“那老子就来陪你玩玩,看你够不够爷们?”
明秀话音刚落,右手挥刀就朝周记堂杀去。周记堂左手持刀格挡,不想明秀这一刀力道很大,震的他手臂发麻。郑介铭找准机会朝明秀砍来,明秀转身,左手挥刀,将郑介铭手中的刀格挡开,郑介铭手握的过紧,反倒刚而不柔,这一下格挡,刀脱了手,旋转着,从三楼天井落向了一层地面,掉在了suv的顶棚上。
周记堂找准明秀转身的空挡,对准明秀横扫,结果这家伙异常敏捷,一个前滚翻闪开了这一刀。花奉追过来,正要下刀料理,不想明秀站起来,身体向右向后旋转,一把勾住周记堂的右臂,将他向后摔倒在地,周记堂这一下被摔得不轻,他只觉得自己的右手手肘咔嚓一声响,整个手臂向后弯了过去。
明秀倒也不继续刺杀周记堂,反倒松手,站了起来,金玥站在旁边,来不及参与战斗,惊得目瞪口呆。
周记堂站起来,发现自己的右手前臂怎么也动不了,这才发现自己手肘已经脱臼了。
明秀冷笑着,对周记堂说着,“你的手,怎么变得这么软弱无力了?抓个小鸡抓的起来么?”
周记堂此时已经失去了再战斗的能力,他的内心被恐惧与绝望所笼罩。他想要自己把手肘接回去,却又不敢乱动,一动就觉得疼。
“只剩你们两个了?”明秀嚣张的看着花奉和郑介铭,眼睛再也不去留意周记堂。至于金玥,他一直没有放在眼里。
阴影中,明秀集团的一名手下,李轩,以及其他幸存的女人们,也小心的猫出来,在不远处看着这场战斗。
“明秀哥真是…”李轩说着,将“恐怖”两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明秀转头,看了看郑介铭。
“你把他的刀捡起来。”明秀一脚将周记堂左手的优国刀踢给郑介铭,“优国的刀,哼。”明秀一副鄙视这把刀的样子,将脚尖在地上蹭了蹭。
郑介铭用不惯长刀,捡起明秀之前丢在地上的那把砍刀。
“你想要苟且偷生,还是死的有尊严呢?”明秀冷冷的看着郑介铭,随后补充一句,“我知道你不会回答的,那就我来替你决定吧!”
明秀说完,朝郑介铭冲过去,他双手持刀,攻防互换很快,郑介铭看不出他哪只手要进行攻击,只能疲于招架。
明秀左手抽刀,朝郑介铭的右侧胸膛刺过来。
“跟你丫兑了!”郑介铭心知在格斗技巧、速度和力量上都战胜不了明秀,索性横下一条心,舍弃自己,既不躲闪、也不格挡,直接扑向明秀两臂弯之间,要将刀刺向明秀,换个同归于尽。
只要自己能够舍命和明秀纠缠住,花奉就有机会砍杀明秀!
明秀见郑介铭不顾一切前插,马上看出了郑介铭的意图,只能稍稍后退,右手持刀向上拨,要把郑介铭手中的刀拨开,郑介铭左手出拳,猛的朝明秀一拳挥击过去,这一拳被明秀右臂挡住,明秀左手顺势向郑介铭脖颈处一扫,这次郑介铭不得不后退,这一刀擦着衣服,将郑介铭脖子上带的铭牌链子扫断,铭牌向右侧飞去。
...
这铭牌上写的lianxin,还是郑介铭在长春街小区一户住户家里找到的,他当时看着喜欢,顺手就挂上了。
明秀原本想要右手直接刺向郑介铭的腹部,看见铭牌落地,动作犹豫了一下,花奉在斜后方,找准空挡,一剑朝明秀身体左侧砍下来,明秀连忙向旁边扑开,身体躲过了这一刀,但左手臂依然被砍中,肉被深深的划开一大道口子。
“大意了…”明秀抬起手,这口子很深,几乎能够看见骨头。他明显感到自己的左手已经难以使力了。
但明秀依然朝郑介铭发起了冲刺,郑介铭有心一命换一命,给花奉创造杀敌机会,并不躲闪,反倒是加强了进攻。
明秀左手持刀不稳,右手持刀向郑介铭刺过来。郑介铭却将身体往前一撞,这一下明秀将刀刺进了郑介铭的左肩,郑介铭却将刀插向了明秀的左肋下侧。
花奉见状,抓紧顶上一步,挥刀就要向明秀砍过来,郑介铭生怕明秀躲开,刀身一转,卡住了明秀的肋骨。
明秀此时完全可以将左手的刀插进郑介铭腹部,但他却松开了手,刀当啷落地。
花奉这一刀顺着明秀的后背剔下来,明秀后背绽开一道巨大的血口子。
他回头看了看花奉,又看了看郑介铭。
郑介铭将手松开,自己的刀还留在明秀的肋部,明秀的刀也插在他的肩膀上。
明秀朝旁边走了两步,跪在地上,恰好跪在铭牌旁边,他看了看花奉,花奉也警戒着没有往前冲,于是明秀弯腰,把铭牌捡了起来。
“哼,不是军牌,小崽子还学当兵的挂个牌?”明秀扫了一眼铭牌,扔到一边。他倒是没顾忌手上的伤口,反倒皱着眉头问郑介铭,“你家里有当兵的?”
“普通的铭牌,不是军牌。我爹当兵的。”郑介铭不解,但还是作出了回答。
“哼,参加过十五年前的中优战争?”明秀问。
“捐躯沙场。”郑介铭很干脆的回答。
明秀突然干巴巴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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