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许衿做了什么?”白灼往段青矜的方向走了两步,却又停在了那里。面对着段青矜,他不敢离许衿太远。
压抑着怒火的话语让段青矜觉得更加有趣了,他确实不能真的让许衿去死,但是换一种方式去折磨许衿确实可以的。
“没什么,只不过只让他暂时失去感知能力而已。”段青矜说的无所谓,他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忽然掀起眼皮直直的看着白灼。
“当初你刚诞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要在许衿身上复刻你曾经的经历而已,看看到底为什么会让人再次拥有情绪感知能力。”
“不过出现了些事物,他现在估计也感知不到其他东西的存在。例如说,触觉。”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叫什么病。不过很有趣,不是吗?”段青矜匿笑着,看向许衿的眼神中带着藏不住的兴趣。
他就像是一个天生就为了实验而生的人一般,对于研究有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痴迷。
白灼的眼底有着压不住的怒火几乎快要喷涌而出,如果不是顾忌着身后的许衿,怕是现在就已经要和段青矜打一架了。
不过这对于段青矜来说并没有什么,只不过会有些麻烦而已。
白灼在许衿这件事上没有办法,段青矜是一定不会说他对许衿做了什么的,而他又放心不下直接把许衿丢在这,只好退而求次询问唐沢的下落。
“唐沢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白灼沉声问道。
段青矜眨了眨眼,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样,忽然一拳头拍向自己的手掌。
“哦!我想起来了,他被我丢到了丧尸堆里,如果能活下来的话就算他命大吧。”
白灼的瞳孔骤然缩紧,他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他在哪?”
如果照唐沢之前的说法,他的父亲也在研究院做事。但是段青矜却直接无视了研究院的情分,那是否说明唐沢已经失去价值,又或者说已经被放弃,又或者是……
段青矜压根就不在意这些,他只在意他的研究最后是否成功。
“你这样的人太可怕了。”白灼咬紧牙关,才让自己不至于连说出的话都在颤抖。
平心而论,在面对未知的对手时,对手成谜的实力将会成为一大让人感到危险的来源。
尤其是在双方的信息不对等,面对强大并且了解自己,但是自己对于对方却丝毫不了解的对手时,或许没有人会没有一种危机感。
就像是整个人的底牌已经被分析的干干净净,但是自己却连对方有什么能力都不是特别清楚。
白灼缓缓的后退,手指触碰到了椅子的边缘,他不动声色的侧目去看许衿,希望他能给出些许的反应。
但很可惜,许衿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双目无神的样子,像是任何东西都阻止不了他发呆一般,但却又不像是发呆。
“看着觉得心疼吗?”段青矜时刻注意着白灼的一举一动,所以在白灼侧目看许衿的那瞬间,就开口问了这句话。
不过这句话问了相当于是白问,白灼怎么会不心疼许衿呢?
又或者说,在看见许衿这副样子的那瞬间,他的心就感觉颤抖了下。
段青矜又很轻的叹了口气,说道:“要不是我在系统中的技能不能真的太bug,现在局面差不多就没有什么悬念了。”
“下一位,就你吧。”段青矜指着白灼,眼底浮现出几分笑意。
白灼的瞳孔失神了一瞬,随后像是失去了自我意识一般定定的站在那里。和许衿一样,几乎没有任何的动作,但又比他要好一些,能给出反应。
“你是谁?”段青矜双手插兜,看上去十分的悠闲的问。
白灼的眼球转了转,他对上段青矜的眼睛,张口,“03。”
段青矜的嘴角流露出笑意,“好,03。现在你要待在他的身边,不能让任何人接近他,知道吗?”
白灼并不知道段青矜为什么要下这个命令,但记忆告诉他,如果不听话的话,他会再次被丢进呼吸不过来的箱子里面。
“知道。”白灼应到。
段青矜满意的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就在白灼被段青矜设置过后,黎忧殃的意识也回来了。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看着眼前高耸的建筑,黎忧殃想到之前在失去后来记忆时自己面对向坠风的态度,不由觉得头疼。
所幸罪魁祸首离的也不远,段青矜的技能应该是无法对他自己使用的,不然直接给他自己设置武力值岂不是更好?
黎忧殃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走进了研究院里面。
熟悉的长廊与实验器械,他只是简单的环顾了一圈就找到了方向。
黎忧殃之前只在实验室里面待过很少的一段时间,但这点信息也足够他用了。
据他所知,段青矜最喜欢待在1974号实验室里面做研究,那原本是许衿父母的实验室,不过后来被分给了段青矜。
除此之外,相邻的1973、1975号实验室段青矜也是经常去的。
分别是,放等待观察的实验品——1973 ,研究实验——1974和放置大量器械的——1975。
黎忧殃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推开了1974的门,里面果然坐着一个人。
却不是他想要找的段青矜,而是被绑在椅子上的唐沢。
他的眼睛被蒙上了,浑身不断的颤抖,黎忧殃没多想,往前走几步,想要帮唐沢解开身上的绳子。
“你还好吗?”
他顺嘴问了句,没有得到回答。但黎忧殃几乎可以感受到唐沢的颤抖。
他的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的流血,身上的衣服几乎要被冷汗浸湿。
黎忧殃微不可察的愣了下。
这是一种长久积攒下来的恐惧,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甚至于说,对于这种恐惧有可能是从尚且还没有记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
长此以往日积月累下的恐惧。
黎忧殃伸手把唐沢眼睛上蒙着的黑布给扯下来,他像是忽然活了过来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