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开讲座的议事厅里,唯伊和丁雯铃按照定好的位置坐下。
时间已经到了七点半,主讲人朱耄耋却还没有来。
大会堂一片骚动。
学生会主席一通又一通的拨打着他的电话,迟迟没有人接听。
唯伊心如止水的坐在那儿,察觉到周围男女同学们望过来或惊艳,或好奇,或友好的视线,淡淡的笑了笑。
朱耄耋当然会迟到。凭她那一下的力道,他能睡到两三个小时。
丁雯铃心虚的拉一下她的胳膊,“我们该不会被发现吧?万一他醒来,岂不惨了……”
“怕什么?”唯伊看她一眼,“做贼心虚的是他。谁会让人知道自己是个人面兽心的老色鬼?除非脑子进水了。他只会怕别人知道那件事,影响到他的形象,放心好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怕我过几天就要被辞退了。”
丁雯铃有些低落。好不容易拜托白斐言帮她找了一个清闲的工作,又要泡汤了……
讲座开始的一个半小时之后,朱耄耋才姗姗来迟。
此刻,下方的人已经是怨声载道。
听讲座的人不乏各界名流,更有舞文弄墨的文雅政客,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一堵国学大师的风采,几天前就开始高价抢票。
“据说朱耄耋老先生是个隐藏的书法大师呢!前几个月,家中的字画无意间被人发现,这才突然爆红的。”
“老先生真是谦虚啊,写的一手好字,却一直沉默了几十年,不追名逐利,当真不愧于A大的知名国学大师!”
“昨天在艾南公馆举行的慈善拍卖会,他的一副字画被卖到了7000万,可谓天价啊!”
唯伊静静的听着,暗自冷笑。
拍下7000万高价的买主,可不就是她么?
堂而皇之的承受着这么多的高帽子和恭维,朱耄耋当真是伪君子。
此刻,众人眼中的书法名家,朱耄耋正站在讲台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咳咳,不好意思啊。路上有些堵车,刚下飞机,匆匆赶了过来。”
话音未落,底下一片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中央媒体扛着摄像机,寻了角落,稳稳的录着视频。
今晚的讲座,将会直接上新闻联播。朱耄耋老教授可是代表了我们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接班人,花甲之年的老人,自然德高望重,具有很重要的地位。
“老骗子。”丁雯铃嘀咕一句,明明一直就在学校。
大会堂两边的投影幕上,开始放他的作品。
先是放了几张他的手画,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最后在前几排重要领导人的低声催促下,得意的打开了唯伊的字画作品。
“这些字,是我中年时期无聊的闲暇手笔,信笔涂鸦,算不上什么画作,却意料之外的收到了很高的评价,朱某愧不敢当!”
那些字用幻灯片的方式一桢一桢的放映着,细节处放大,行云流水一般的字体,当真是一种美的享受。
毫不意外,又赢得了满堂彩,会堂里充斥着热烈的鼓掌声,中央媒体快速的按着快门。
台下的一位少年,却忽然冲上了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