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雯铃咬着唇,颇为自责,“爸爸他......还怨我吗?”
丁母摇头,叹息,“都过去的事了。”
“他每一次生日,都会出去散步,我好奇他去了哪里,跟上去一看,原来是在你楼下的小区徘徊。他很想你,可是碍于名字和父亲的尊严,从不和我提你的事。”
说着,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他也老了,有时候会想要抱个孙子,背着我自言自语,‘若是雯雯的孩子还在,他也该当外公了。’,我听到之后,险些失了态。”
丁雯铃吸了吸鼻子,佯笑,“妈,过去的事,提这些干嘛。女儿不孝顺,给爸爸丢了脸。”
“唉,我们老了,你爸爸白头发也长出来了。你要是有时间,就去看看他。”
丁母抹掉眼泪,从包里抽出一张卡,递过去,“别苦了自己。无论怎样,你还是我和爸爸的女儿。”
辛酸。
丁雯铃没拒绝,伸手接过,“谢谢妈。”
二十岁之后,她再也没享受过大小姐的待遇。
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
丁母走之后,想起年少时期做过的疯狂事,她开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后悔吗?
她想,若是重来一次,她可能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不顾一切的去爱。
不知喝了多少杯,直到脑袋眩晕,肚子胀痛,她才停下来,抓着包,摇椅晃的去找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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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探头望进去,发现不是卫生间,而是次卧。
捂着肚子,准备离开的时候,转身撞入了一具精壮的胸膛。
后退一步,后背却撞在门板上,疼的脊椎都弯了。
她“啊”的轻叫了声,抬起头,看清楚面前姿容惊美的男人,当即怔的说不出话来。
男人穿着一身深黑色的家居服,领口三颗扣子慵懒随意的敞开,露出好看的锁骨,和大理石般文理分明的胸膛。
希文梓似是没想到,他的卧室竟然会有个女人,修长的眉蹙了蹙,深沉打探的目光往她脸上落去。
几乎是本能的,她想要转过身,不想和他碰上。
触及到他视线里那抹陌生的温度,她才险险反应过来,今天唯伊给她化了妆,她现在完全和平常不一样。
心底强自镇定了些,微垂着头,“抱歉......我,走错了。”
嗓音,是微哑的。
怕他认出来。
她一双眼没敢乱飘,垂着头,心跳不受控制。
想起之前在台上,她给他熟悉的感觉,希文梓的眼底渐渐浮出几分好奇,墨黑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脸上,“你是哪家的千金?”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让她心跟着一颤。
她被那眼神看得很不自在,脑海里闪过之前,两人在一起发生的种种,她有些心神不定。
不想被看出端倪,她随便扯了一个谎,想起认识的一家房地产千金,“胡耀文的女儿。”
希文梓收回了视线,“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找......洗手间。”她有些窘。
脸上飞起一抹烫红。
索性,不是她本来的面容,尴尬少了一点。
走廊上,正巧有佣人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