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行之所以身体会差,是因为在F国拘禁时候被注射了对方国家生物研究所研发的毒素,对方太想让他留尸在F国,当然想尽办法来牵制他,但是他们都错了。
他从出生开始,就被家族暗害,生怕他这个天定的继承人能安然无恙长大,这个肉体凡胎之躯,承受的非寻常人能想象。
也算是阴差阳错,保了命。
“现在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裴谨行揉了揉眉骨,“我只是在想,这个东西存在身体里,会不会对她造成影响。”
陈聿臣还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跟别人有什么关……”
“……谁?”
“你干妈,我女人。”
“……?”陈聿臣气的脸色扭曲了下,恨不能从手机里爬过来干仗:“我才是你爸爸!”
裴谨行抬起眼睫,漫不经心又蔫儿坏地哼笑,拖腔带调地吐出俩字儿:“逆子。”
陈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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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唇枪舌剑,陈聿臣还是败下阵来,他逮着垃圾桶一踹,满脸愤慨,“一点儿不知道尊老爱幼……”
裴谨行懒得跟他逼逼赖赖,他揉了下脖颈,语气也懒淡了许多,“我只担心那个问题。”
陈聿臣冷哼一声,“还有你怕的事情呢?怕就憋着啊,别对人家动手动脚,别负距离接触,那不就万事大吉了。”
他瞥了眼手机屏幕。
目光淡淡。
陈聿臣一噎,“得得得,我觉着是问题不大,那种毒素它就是侵蚀神经系统和内脏,没有具备传染性,亲密接触也问题不大,但是……”
他挠挠头,“问题都在你这边啊,你自己清楚对你有什么影响,你们裴家那群牛鬼蛇神,下那种毒手,除非那件事解决,否则你得受着。”
别看裴谨行平日里跟正常人没两样。
但是他体内太乱了,两种毒素互相纠缠,时间久了,对他本身的伤害也是不可估量的,就算是这样,这家伙都能活出一副肆意乖戾的模样,搁在别人身上,就他这些经历,足够摧残的不成样。
豪门世家就是如此。
尤其是子嗣众多、错节盘根、旁支各有企图的百年世家,每个人的心眼都探不到底,明面上挂着血缘关系,实际上互相暗地里等着一击致命,夜里都不一定能够睡的踏实。
为了钱和权。
没人能够想象到人性能到何种地步。
“对她没影响就行了。”裴谨行坐下,手肘搭在膝盖上,垂着头微乎其微的呼出一口气,他自己已经这样了,他早就无感了,只要对她不会产生不好的后果,其他,他无所谓。
陈聿臣震惊,表情欲言又止,“裴谨,你他妈可别为这么一个女人把什么都搭进去。”
他觉得现在走向越来越不对劲。
裴谨行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喜欢沈周懿。
对此。
裴谨行漫不经心地了起眼皮,“那也得看她要不要。”
陈聿臣:“……”
疯了。
这一向目下无尘的暴徒,也疯了。
在他看来,最不可能为感情和女人深陷的,就是像裴谨行这样薄情寡恩的男人,因为太清醒,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对一切都足够通透,活的现实又自由,却也逃不过。
“算了……管不了你感情,但是c03药剂,你抓紧时间找,从庄怀隽那边入手,应该会好办一些,这面,不得不碰了。”
裴谨行懒洋洋往沙发后一靠,长腿抬起,搁在桌角,一手枕在脑后,阖着眼,眼下隐隐有倦意。
他昨天一夜没睡。
一直抱着她看着她,想了很多事情。
“知道。”
陈聿臣既然说亲密也对沈周懿没什么问题,那他就可以放心了。
至于庄怀隽这边……
他眼梢轻抬,瞳眸深的没边界。
*
*
沈周懿一边走,一边给宋戎颜打电话。
昨天她想着让他们二人去解决一下,不好打扰。
现在她不太确定宋戎颜是什么情况。
陆家如何解决,也是个问题。
宋戎颜没接。
也不知道是没起床还是怎么。
沈周懿步伐顿了顿,心思有些麻乱。
她靠着窗口没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听到了楼道里嘈杂的声音。
沈周懿抬起头,看过去。
那边楼梯口,陆俞冉被几个同学围着,不停地关心她,安抚她,而她本人似乎很是疲惫,脸色苍白我见犹怜。
面对同学们的关切,她还是笑着回应。
可能是沈周懿的视线太过特殊,她朝着她看过来。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僵持。
作日被邀请的一部分同学,自然也清楚那场闹剧,大家几乎都已经知道,沈周懿与闹剧主人公宋戎颜的关系。
沈周懿没动,眼波浅浅,情绪似乎依旧平和柔婉。
陆俞冉抿抿唇。
昂首朝着她走来。
那表情多么坦然。
沈周懿淡淡地看着,唇边忍不住泛着弧。
陆俞冉在她面前停下,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哑,“我姐住院了。”
沈周懿静静听着,不表态。
陆俞冉这才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随后,便说,“宋小姐怎么样了?我没想到好心邀请的人,却是人面鬼心,倒是我天真了。”
直到这里。
沈周懿才慢悠悠地勾了下唇,“你什么都不知道?”
陆俞冉眼神被光染上斑驳之色,她苦笑,“我应该知道什么?沈老师,我一直是想要尊敬您的,但是的确没想到您会交那样道德败坏的朋友,破坏别人感情,做一个插足者,还那样的理直气壮丝毫不知羞耻,我的确是想不通了……”
陆俞冉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大家都能听清。
在这种人来人往之地,保不齐转头之后就能传出什么谣言去。
沈周懿却不慌不忙,淡然处之,“我想请问,你的姐姐,跟谢宿白订婚了吗?他们两个之间,是什么样一种关系?确定在一起了?什么时候交往的?”
随着她平静的问话。
陆俞冉眼神微微一暗,“现在说这些还重要吗?”
“怎么不重要?”沈周懿淡笑,眸色没情绪,“只有你说清楚,我才能站在这儿受你指责埋怨,否则——”
“你藏的什么心?”
温柔沉静的话音,一针见血,又起来了许多人很容易忽略被带着跑的事实,堂堂正正摆在明面上来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