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的丹田就像一个缺口,疯狂吞噬着周围的灵气。
季如风额头渗出冷汗。他咬牙坚持,将灵力渡给苏信,维持着灵力的平衡。
苏信的丹田终于逐渐稳定下来。但是苏信却感觉体内依旧空荡荡的,仿若无尽的空洞,灵气不够用。
季如风松了一口气,将双手撤回。
颜如月拿出一颗丹药喂入苏信的口中。
一炷香过去了,苏信依旧盘膝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信,你怎么样了?”颜如月担忧的问。
苏信微眯着眸子,神色痛苦,似乎是忍受极大的煎熬。
“噗嗤~~”一声闷响,颜如月看到苏信喉咙中溢出一股浓郁腥甜的血液。他张开口,喷洒出一口血水,身形摇晃,险些倒下。
季如风连忙扶住苏信,关切的问道:“师兄,你没事吧?”
“我……”苏信想说话,可又一口血喷出,气若游丝,昏迷不醒。
季如风背起苏信,朝着森林外面飞掠而去。颜如月紧跟在后边。
一路上,颜如月不停的放缓速度,照顾怀中昏迷的苏信。他已经失去了意识,浑身是伤,脸色苍白的吓人,如果不是有着微薄的灵气护体,恐怕早就命丧黄泉。
颜如月的目光变得阴翳起来。
她一定要救苏信!
幽暗的城池,寂静的街道,高大巍峨的城墙。这里是日落城,人间和魔界的交界处,魔罗殿便建在这里,传言它是上古时期魔族建立的王朝。
魔罗殿占据了半个幽冥森林。
整个魔罗殿呈现出一个圆形,宫殿鳞次栉比,错落有致,美轮美奂。
日落城是没有白日的,天永远都是那样黑。
一如夜无寒冰冷无光的心,永世孤独,亘古不变。
一个女子走进宫殿内,跪拜道:“参见帝君。”
这女子容貌倾城,肤白胜雪,身材凹凸有致,曲线优美。她穿着一身鲜红色长裙,身姿婀娜。
她就是红魔珠儿,本体是一只蜘蛛。
“事情办好了?”一个冷漠威严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珠儿的耳膜刺疼,她抬眼看向宫殿深处,只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珠儿低垂下眼帘,恭敬回答道:“是,苏信和颜如月的灵根已经捆绑在一起,绝无解除的可能。”
“很好。”淡漠的声音响彻大厅。
黑暗中一阵波澜涌动,旋即恢复平静。
“帝君,您准备什么时候出手?”珠儿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本座突然间不想出手了。”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叹息。
“莫非帝君有了什么新计划?”珠儿追问。
“嗯。你说如果用仙体去孕育魔胎会怎么样?”黑暗中,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传来。
“仙体是魔族的克星,如果能孕育成功的话,必定是可以叱咤三界的存在。”珠儿思考了片刻,说道。
“这就是本座的新计划。”黑暗中,那个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和玩味。
“啊,帝君,难道……”珠儿顿时明悟了,“帝君是想和颜如月……”
“哈哈……”黑暗中,那个低沉的声音突然笑了两声,“本座是想和她生孩子,若能成功,我魔界便再不用躲在这永无日出的日落城。”
“可是……”珠儿嘴唇蠕动了几下,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黑暗中,那个低沉的声音道。
“帝君,您可知女子需爱上男子才会为他生子,否则即使珠胎已结,恐怕也难成事。”珠儿斟酌着字句,缓缓道。
“那本座就让她喜欢上我,不就行了。”黑暗中那个声音轻佻的说道。
珠儿愣了一瞬,继续说道:“可……要让她喜欢您……恐怕不是什么易事。”
“你的意思是本座不够魅力,不能让颜如月动心?”黑暗中的声音骤然冷冽下来。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珠儿急急的辩解,“颜如月没有情根,加上有苏信和季如风守着,恐怕很难成事。”
“这件事情本座自有打算,你不需管。”黑暗中那个声音冷哼一声,“退下。”
“是。”珠儿不敢怠慢,行礼告退。
珠儿离开后,宫殿中陷入了安静。
黑暗中,那个身影站了许久。他伸出双臂,望向窗户外,那是一片黑暗的世界。
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突然,一束光从云层中投射到这片黑暗之中。
“轰隆”一声,雷鸣电闪。
乌云翻滚,暴雨滂沱。黑暗的天空被撕裂一条巨大的裂缝,仿佛天塌了一般。随着狂风吹拂,那片黑云散开,露出了耀眼的金芒。
一抹亮丽的霞光破空而至,照亮了整个宫殿。宫殿中央摆放着一尊石台。
石台的周围有数不尽的符文雕刻着,神秘莫测。夜无寒盘膝坐在石台上。他闭着双眸,头顶之上悬浮着一颗紫晶般的宝珠。
这是魔族的至宝,魔罗珠。
此珠乃是魔族至高无上的圣器。
魔罗珠是魔族至强者用魔力凝聚而成,拥有毁灭天地之威。
夜无寒缓缓睁开双眸,魔气已退大半。他将魔罗珠收了起来。
夜无寒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喃喃自语:“没有人可以阻挡本座。”
此番他隐藏魔气,再入凡尘,行事会方便许多。
夜无寒身形一晃消失在黑夜里。
此时,客栈中。
“咚”苏苏敲了敲房门。
季如风推开门,她走了进来。她把门关上,转身看到床榻上的苏信,脸色苍白,昏迷不醒。
她很担心,害怕苏信是给她使用灵根才会这样,虽然现在连接已经断开,但她仍能感觉到苏信的灵根很虚弱。
季如风皱紧眉头,他给苏信检查了一遍,身上的伤口愈合缓慢,他已经灌入了很多灵气给他了,可惜疗效甚微。
他脸色越发阴沉:“怎么会不见好转呢?”
他立马从怀中取出了几粒丹药,塞进苏信的嘴巴里。
“咳咳……”苏信剧烈的咳嗽起来,脸颊绯红,吐出几缕鲜血,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苏信悠悠醒来,感觉浑身像是散架似的痛,尤其是胸前的伤口。
季如风立刻端了碗水递给苏信。
“你感觉怎么样?”季如风焦急的问。
苏信喝完水后摇摇头。
“还是先换药吧。”季如风叹息一声,“不知道包扎的技术生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