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郎永年四人闻言大吃一惊,只是震惊的内容各异。
郑新成连忙说道:“我反对,镇海港是亡魂的乐园,我们在边缘已经这么凶险了,跑到城中心还不是掉进鬼窝了!”
安德鲁也表示反对,认为这样去送死,还不如回哨站赌一把。
猴子是惊讶于“直捣黄龙”这个词,不过从顾治后面的话听出这个词的意思,他以为是自己见识少了,没好意思问。
其实顾治说完就反应过来,这个词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使用了,不过他也没有出言纠正。
郎永年则奇怪地问道:“顾治,你怎么判定真凶就在城中心,而不是城里的随便一个角落?”
顾治回道:“直觉!”
“切!”猴子露出上当的表情。
其他三人也觉得顾治是在开玩笑。
顾治认真地说道:“你们以为我们只是在镇海港边缘呆了一天就回去了,守备军调查小组就会认为我们尽力了?”
“不管我们在城中心发现了什么,只要我们去转上一圈,才会有说服力。”
看着四人仍然心存顾虑,顾治说道:“守备军展示的镇海港高空侦察地图你们都看过了。”
“虽然因为大雾的原因,模糊不清,但还是看得出镇海港的纵深最大宽度只有约3公里。”
“城市中心位置有一个广场,离我们这里的直线距离不到2公里,只要我们到那里去看一下,就算交差了。”
顾治的话让郎永年怦然心动,2公里就算走得再慢,1小时也足够往返了。
大白天的,就算有大雾,相信亡魂也不会太猖狂。
郎永年只想了片刻,就当即拍板,宣布就按顾治的意见去城中心广场侦察一趟。
顾治又说道:“团长,我还有个建议!”
郎永年痛快地回道:“说!”
“我建议让哨兵先离开镇海港,他们已经帮不上忙,就不要跟着我们添乱了!”
顾治也不是同情心泛滥,这些年他早已经见惯了死亡。
他是真觉得带着这帮吓破了胆的哨兵,只会影响队伍的士气。
“顾兄弟,你真是好人啊,谢谢!”
郑新成闻言一下激动起来,握住顾治的双手,就差点落眼泪了。
顾治甩开他的手,心想你想多了。
猴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郑,你为那些哨兵这么激动,我看才应该发给你一个好人奖!”
郑新成反映过来,原来顾治所指的哨兵并不包括他。
他气愤地说道:“郎团长、安团长,你们评评理,我年老体衰,又没啥能力,留下我也起不了作用!”
安德鲁嫌弃地看了郑新成一眼,“团长,要不就让郑站长带人离开吧!”
“不行,老郑要么自己留下,要么和其他哨兵一起留下,让他自己选吧!”
郎永年斩金截铁的话让郑新成脸上燃起的希望一下破灭了。
郎永年让他选,可是无论怎么选他都不能提前离开。
如果留下其他哨兵,这个黑锅还让他背上了。
郑新成求助地看向其他三人。
猴子一付幸灾乐祸的表情,安德鲁皱着眉头避开他的眼神,顾治摸着鼻梁若有所思,也没有帮他说话的意思。
郑新成叹口气,“郎团长,我自己留下吧!”
猴子举起手拍拍他的肩膀,“老郑,你真是好人啊!”
郑新成低下头,已经没有心思和猴子斗嘴。
郎永年接着把哨兵们召集过来。
他先是宣布了进入港口中心调查的决定。
哨兵们闻言都如同被宣判了死刑一般,面如死灰,但在几名灵师面前却无人敢反对。
郎永年跟着又说道,是郑新成为了哨兵们的安全,主动要求他自己留下,让哨兵们提前离开。
哨兵们又是狂喜,又是感动。
纷纷围着郑新成表示感激,说是一辈子忘记不了他的大恩。
有人甚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声称,郑新成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面对哨兵们发自肺腑的感激,郑新成愁苦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他挺直了腰杆,回应道这是他作为哨站副站长应该的责任,他义不容辞。
顾治在一旁啧啧称奇,对郎永年这一手是真服了!
郑新成作为一名四十多年老哨兵,身经百战不死还晋升了灵师,肯定是有本事的,对接下来的行动大有帮助。
但就是太怕死,强留下来,说不定关键时候就开溜了。
现在郎永年利用十名哨兵对他进行道德绑架,不说让他变得悍不畏死,至少也没那么大的抵触情绪。
顾治自认为在掌控人心上,他还远远不如郎永年。
就在众哨兵情绪平复下来后,郑新成主动要求,不能把哨兵们留在港口等待过路的飞舟。
他请求由五名灵师亲自把哨兵们送到港口外的海岸。
郎永年大方地同意了。
郑新成再次收获了一大波哨兵们的感激,他变得有点容光焕发了,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
就在队伍准备出发时,顾治又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建议。
“团长,我建议把所有人的腕机都收缴起来,交给李队长保管带回哨站,再交给冷上校!”
所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郎永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他没有再征求其他人的意见,直接带头把他自己的腕机取下,交给了李队长。
收齐所有人的腕机,装进一个袋子,李队长命令其他哨兵共同监督,保证在交给冷上校前不会有人再动腕机。
这样一来,不仅小队中的人无法再对外收发信息,就连哨站也无法通过腕机来定位野狼团在港口中的位置。
至于哨兵们联络路过的飞舟,用对讲机就行了。
但到底能不能保证后续行动的机密,顾治并没有多大的把握。
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尽量减少己方不可控因素,多争取一点胜算。
他冷静地查看了所有人的表情,很遗憾地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但愿是他多想了!
野狼团四人加上郑新成五名灵师把十名哨兵护送出了港口,又多送了1公里才惜惜告别。
看着哨兵们消失在海岸边的雾气之中,郑新成怅然若失,他多希望他就是那些哨兵们中的一员。
可现在他已经上了贼船,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