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引起了齐镇的关注,便吩咐乘风去查,结果一查还真查出了猫腻。
劫镖的人是落梅阁的,至于用毒也没必要,似乎是有人带毒的暗器不小心伤到了李路,也是李路倒霉,否则最多就是打晕而已。
七皇子有落梅阁的支持,也不至于缺钱,而那趟镖也不是多贵重的金银珠宝,只是一户商人的家产罢了。
那商人因为经商要举家南下,所以便托镖局护送不便带走的东西。
“那些东西里有一幅画,据说涉及什么宝藏,就类似藏宝图之类,所以落梅阁才起了兴趣。”乘风压低了声音,“甚至江湖上有传,说那宝藏还藏了一处龙脉,你们知道龙脉的说法的。”
得龙脉者得天下,也难怪七皇子和落梅阁动了心思。
“就让他们去寻宝好了,刚好不会来烦我们。”白半夏说道。
齐镇笑起来,“宝藏也没那么好拿,说不定他们能把自己葬送进去。”
“这些事瞒不过陛下的耳目的,七皇子怕是没什么好结果。”乘风低声说道。
皇上因为亲弟弟谋逆就差点死了一次,心里肯定留了疙瘩,你为人子不老老实实的,还跟江湖门派勾结,又去找什么龙脉,不是摆明了想谋逆吗?
这七皇子真不怎么聪明。
三人正讨论着,外面管家来报,说宫里来人了,陛下昏倒了。
齐镇皱眉起身,“半夏,我们去看看吧。”
“好。”他伸手拉了她的手往外走,她也没躲闪,如今他都是这样,家里下人一开始还惊掉下巴,如今已经习惯了。
两人还没走远,管事就跟乘风说:“王爷到底还是担心陛下的身体啊。”
乘风笑了笑没说话,白半夏听到也笑了笑,她觉得齐镇根本就不是担心皇帝,而是担心皇帝死的太快没人继承皇位,他会有大麻烦。
在他俩眼里,继承皇位这种事是这天下最大的麻烦。
两人很快进了宫,宰相也已经到了,甚至因为太着急,穿的只是常服,头发都有些散乱。
“半夏,你医术好,待会你给陛下看看。”宰相扭着眉头说,“这京里不能再乱了,陛下不能出事。”
皇位更替少不了腥风血雨,一次洗牌多少人家倒下,皇帝这才夺回皇位,不能再乱起来了。
“好。”白半夏应了下来,她也不想皇帝有事啊,如果她有办法,她一定要给皇帝调理的好好的,让他再跟妃子们生是几个孩子。
三人去了皇帝寝宫,两位妃子已经在旁边候着了,一个个眼睛红红的,十分着急。
太医院的御医在诊脉,一个个表情格外的凝重。
“皇上之前中过剧毒,身体亏损的太厉害了,如今实在不能操劳过度啊。”一位太医说道。
另一位也说道:“如今就是药补也不合适,只能慢慢的养着,忌多思多虑。”
可一个皇帝,天天要看奏折,你让他怎么不多思多虑?
“你们让开点,让我孙女去看看。”宰相黑着脸发了话。
白半夏白了他一眼,这老头怎么这么不要脸,他几时成他孙女了?套近乎不是这样套的。
宰相急忙冲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反驳,这点面子还是得给他的,否则不想进行考核了吗?
“宰相大人你有什么孙女,这位是平王妃吧?可她不清楚陛下的病情,怎么能冒险让她看?”一位御医说道。
“看一看怎么了?你们不会是水平不够,怕被我孙女指出来打脸吧?”宰相直接过去撞开他们,瞧着年纪不小,身体倒是硬朗的很。
白半夏偷笑,武堂的堂主呢,还能撞不开几个没武功的?
她直接跟了过去,伸手给皇帝把脉。
脉象虚弱,确实是御医说的身体耗损太厉害了,也因为之前中毒的缘故,确实不能用补药,否则会虚不受补。
所以食疗更好些,但似乎这时候的大夫不怎么研究食疗的方子。
“怎么样?”齐镇走过来问。
“麻烦一些,但也不是调理不好。”她朝他眨眼睛,他瞬间明白,她意思让老皇帝多活个几年,多生几个孩子不是问题。
一名御医不悦的说:“你别光说大话,仗着平王给你撑腰就吹嘘自己,就你这个年纪,能懂多少东西?”
白半夏完全不理他,直接自顾自的取出银针,开始给皇帝下针了。
“啊……你住手!”那御医叫的跟杀猪一样,仿佛白半夏不是大夫,而是一名刺客,她扎的不是银针,而是匕首。
“你疯了疯了,怎么敢随便给陛下下针,你住手!”另一名御医也叫了起来。
两人都想上前去阻止白半夏,却被宰相拉了一个,又踹了一个,跟他们扭打在了一起。
白半夏一边扎针一边看热闹,她真的佩服宰相老头的演技,明明是个高手,却能想普通老头子一样跟人扭打,控制的太好了。
三人打的乱了套,两名贵妃也不知道该去劝他们,还是去阻止白半夏了,最后只能叫宫人去帮忙将三人拉开。
这时白半夏也扎好了一套针,屈指一弹,一缕灸气弹了进去,银针一根根的抖动起来。
无形的气体在皇帝身体内流转,他的脸色逐渐好了不少,竟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陛下,你感觉怎么样?”宰相扑过去问道。
皇上定睛一看,宰相帽子也掉了,头发都散乱了,衣服也被人拉扯的乱七八糟,皱了皱眉问:“宰相,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宰相一脸痛苦的说:“臣让白大夫救治陛下,结果这个两个庸医非要捣乱,还把臣打成了这样。”
皇上低头,看到自己胸口扎了银针,一个个还在颤动着,似乎还有轻微的嗡鸣声。
他十分好奇的问:“谁把朕扎成这样了?”
一名御医抢着回答:“是平王妃,她未经许可就对陛下下针,出了问题他们负担的起吗?”
皇上抬了抬手,想示意御医别着急,不想白半夏却凶巴巴的说:“不能动!”
一屋子人都静了下来,屋里只有银针传出的嗡鸣声。
这个平王妃脑子不太好吧,怎么敢这样对皇上说话,真以为是她那些普通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