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慈那边去了衙门,发现案子刚刚审理练练一半,也算是赶上了。
“大人,冤枉啊,我们是屈打成招的,你看看我胳膊都断了,肋骨也被那女人踢断了,她还抢了我们客栈周转的资金。”马六哭天喊地的说。
孙慈心都提了起来,白半夏打人怎么也不注意些,别留伤痕啊,这骨头都断了,岂不是藏不住?
还有什么资金,这不是让人抓了把柄吗?孙慈替白半夏捏了把汗,生怕她惹上麻烦。
“什么运转的资金?谁能证明?”审案的薛炳福问道。
“在场的人都看到了,是我们客栈的银票,他从我身上抢走的,给了他的女人。”马六胳膊抬不起来,指不了齐镇,只能抬了下巴去看齐镇,示意是齐镇干的。
齐镇冷冷的看着他,似乎说话都懒得说。
“大人,我们真的是本本分分做生意的,也不知道什么迷药,是他把我们绑了,逼着我们认罪的,我不认就被打成了这样。”马六哭着说道。
押来的路上他都想好了,也给了同伴暗示,只要他们咬死了不认罪,就能逃过一劫。
毕竟官府当堂审案,不会像那女人打他们那么残忍。
再加上白半夏拿了他的银票,就这一点便能做文章了。
马六心里高兴,再厉害怎么样,还不是输在一个贪字上?
不想薛炳福从怀里摸出叠好的银票,说:“你讲的资金是这个吗?本官听说可是赃银,人家白大夫说要主动上交给官府,希望能捐给福利所。”
马六不敢置信的看着薛炳福手中的银票,那折痕应该不会有错了,他没少看那些银票,不会记错的。
可是那女人拿了银票不知道多高兴,揣起来又怎么舍得吐出来?
“她不是直接走了吗?怎么交给大人的?”马六急忙问道。
薛炳福一敲惊堂木,“大胆,你这是怀疑本官包庇白大夫?”
马六惊了一下,跪在地上磕头,“小的不敢,小的只是被那女人抢了店里资金气糊涂了。”
薛炳福再次敲了一下惊堂木,“放屁!这明明就是你们偷、抢客人的所得,你真以为本官没有证据吗?还在这里攀扯他人?”
“白大夫是先离开了,但她早早就把银票交给了齐镇,刚刚路上齐镇便交给了本官,我看你还怎么污蔑他们?”
孙慈在堂外忍不住叫好,大声说:“咱们悬济堂的大夫就是心怀天下,先想到的就是捐赠福利所。”
他这么一喊,看热闹的民众也跟着纷纷叫好,虽然他们不认识白半夏,但知道是悬济堂的大夫,还抓了盗匪,就够了。
马六快哭了,事情变得太快,他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了。
这时,薛炳福又派人呈上了证据,是在客栈中搜到的迷香残渣,还有没用完的迷香,再加上那一箱子赃物,这人证物证都齐了。
很快案子就判了下来,马六等人当堂挨了四十大板,马六直接一口气没上来,人就没了。
其他几个同犯则被押入了大牢,随后会送入矿山服役十年。
“你个混蛋,要不是你会弄什么迷香,咱们好好的开店不行吗?十年苦工,不如死了算了!”店小二突然就崩溃了,朝着马夫踢了一脚,趁着官差没来得及阻拦,跟他扭打在了一起。
这人还在大堂上呢,也不能任他们扭打,最后官差拉开了两人,把一众盗匪都押入了大牢。
齐镇朝薛炳福抱拳,“草民就先告辞了。”
薛炳福哪敢受礼,急忙说:“你们抓捕盗匪有功,回头官府会有嘉奖。”
“送到悬济堂即可。”齐镇说完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
孙慈跟了上去,走在他旁边问:“小齐,半夏已经回家了吗?你这是要赶回去了?”
“嗯,等她大表哥成亲之后,我们还会过来,她堂兄要参加春试。”齐镇说道。
“好,好,到时候来我家吃个饭啊。”孙慈高兴的说。
“我跟她说。”齐镇说完加快速度,很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孙慈见他也没跑,但身影窜的极快,就知道是轻功了,不由羡慕起来。
另一边,白半夏他们抵达了安远镇,找了最好的客栈开了两间客房。
因着成亲之前嫁娘不能去婆家,李鹿儿也只能在客栈待着。
“我们先去亲家拜访一下吧。”李大娘提议。
白半夏不放心把李鹿儿一个人留在客栈,虽说镇上还算安全,但到底她人生地不熟的。
她想了想说:“等我找朋友来陪鹿儿姐姐说话,然后咱们再去我姥姥家。”
李鹿儿急忙说:“不用不用,别麻烦人家了。”
“那肯定要的,女子出嫁前小姐妹要来添妆的,你如今在这里没有朋友,总不能没人给你添妆吧?等我介绍朋友给你认识,到时候一起给你添妆。”白半夏笑着说。
李鹿儿感激的说:“半夏,太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我也是好久没见她们,刚好有机会说说话。”白半夏说完就先出去了。
她去寻了何云兰,还好何云兰没有去外地查账,很快就找到了。
等她说明了来因,何云兰高兴的说:“好呀,这是好事,我们也能沾沾新娘子的福气了。”
她以后如果跟白生明在一起,那李鹿儿也算跟她有些亲戚关系的,先认识一下也好。
“咱们再去寻杜蕙问问。”白半夏说道。
两人一起出门,很快找到了杜蕙,杜蕙正愁无聊呢,一听可以添妆送嫁,还能喝喜酒,立即欢天喜地的答应了下来。
路上的时候,白半夏简单讲了一下李鹿儿的情况,也好避免何云兰她们不知情讲错了话。
“这、这太过分了!鹿儿姐姐好可怜,咱们一定好好陪陪她。”杜蕙感慨的说。
何云兰拉了拉她的胳膊说:“你待会可别提这些,半夏是让咱们心里有个数,但你可不许提让人难过的事。”
“知道知道,我又不傻,你怎么就对我放心呢?”杜蕙不服气的说。
何云兰伸指头戳了戳她的额头,“能放心才怪,教你学个看帐都不行,什么时候能长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