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这番话,让白半夏想起来前世看到的一则新闻。
一对新人成亲,男的穿的体面的西装,女的却穿着旧棉袄,站在一起显得格外不登对。
据说是男方说男的做西装以后还能穿,但女的买婚纱不划算,只能穿一次,没必要浪费这个钱。
于是傻姑娘就穿着旧棉衣完成了自己的人生大事。
当时网上很多人评论,但白半夏忙着搞神医系统,并没有在意这个,如今听了大伯娘的话,才再次想起。
她也总算理解网上为什么好多人说婚纱就代表了男人对你重不重视。
她挠了挠头,“那这样说是我太随意了,倒是错怪齐镇了。”
“你再随意下去,小齐都觉得你不把成亲当回事了,搁谁心里会舒服啊?”大伯娘憋着笑说。
“好吧,我知道了。”白半夏有些懊恼的说,她该怎么去跟齐镇说呢?
大伯娘笑起来,“其实也不能怪你,你本来就开窍晚,感情方面都一直不开窍,还能指望你刚刚开了窍就细心起来?以前我们谁都看出小齐喜欢你了,就你傻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明白。”
白半夏被大伯娘说的怪不好意思的,略带埋怨的说:“那你们看出来也不提醒我?”
“这种事得自己开窍,别人能乱提醒吗?万一好心办了错事,影响了你俩的感情,不成了罪人?”大伯娘拍拍她的肩膀,“你啊,去好好跟小齐聊聊吧。”
听了大伯娘的话,白半夏心里也有数了,出门去了府衙,就在门口等齐镇。
等天黑的时候,齐镇从里面出来了,一看到白半夏就皱起了眉头。
“你等多久了?”他冷着脸问。
“也没多久,两刻钟吧。”白半夏说道。
齐镇脸更黑了,伸手去摸她的耳朵,“这天还冷着呢,你耳朵都冻红了,为什么不找我给我传话?”
“又没什么急事,我就是来接你,而且我身体很好,冻不着。”白半夏笑着戳了戳耳朵,其实耳朵也不是很冷,就是他太紧张罢了。
齐镇心软了下来,拉了她的手感觉了一下温度,还好手不冰。
“怎么想起接我了?”他问道。
白半夏有些尴尬,脸颊微微泛红,“就我想了一下,好像说错话了,就想跟你说说。”
齐镇笑了起来,身上低沉的气压瞬间散开了。
“你说错什么了?”他笑着问。
“你明明知道我想事情比较直接,又不怎么开窍,你不能提醒我一句啊?我也不是不把咱们成亲当回事,只是担心给你惹来麻烦。”白半夏低着头说道。
齐镇笑意更浓,“所以你只是担心我了?”
看他那得意劲儿,白半夏想说不是,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点点头说:“对,我不担心你谁担心你?”
齐镇心情大好,拉着她的手说:“别担心,我都会安排好的,你只要记得我不想你受委屈,只想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好。”她心里暖融融的,千言万语都化为了一个字。
大伯娘见两人喜笑颜开的回家,就知道已经没事了。
她看下一边屋里苦读的白生明,心想什么时候白生明的亲事定下来,她也就安心了。
吃晚饭的时候,二郎哥说了打算明日去拜访南先生,南先生之前交待过,让他到了西关城就去寻他,二郎哥便打算明日一早就去。
“我们明日也不走,也该一起拜会一下。”白半夏提到。
二郎哥自然没意见,但其实白半夏是怕南先生留二郎哥在别人家,二郎哥做为学生不好拒绝,如果她在就不一样了。
只要说自己买了宅子,让二郎哥去宅子好好温习就好。
转眼到了第二天,白半夏和齐镇陪着二郎哥去拜访南先生。
去别人家也不好空手,白生明便带了一些家中带来的特产——自家做的腊肉。
南先生说过那家的地址,三人略做打听,便找到了南先生暂住的纪家。
大概是三人穿的比较朴素,去跟门房说了之后,对方说去通传,却让他们在门外候了许久。
“这家人估计不太行。”齐镇提醒道。
“那我们见了南先生就告辞。”白半夏说道。
二郎哥也点点头,“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他们耗,见了先生就走。”
三人等了近两刻钟,终于门房的回来,请了他们进去,带了他们去公子的院子。
想着南先生在纪家公子补习,他们都以为是去见南先生的,不想到了厅里,竟没看到南先生。
“你就是南先生的学生?”纪礼问的很直接,甚至语气隐隐有些不客气的意思。
白生明长身而立,作揖行礼,“正是,在下白生明。”
纪礼却冷哼一声,“也不过如此,真不知道南先生为何会收你做弟子?”
白半夏是听出来了,这人怕是想找南先生拜师,被拒绝了。
之前南先生也跟白生明说了,他这次去给人指导,也是因为一点人情在,那意思并非要收对方做弟子。
“那你似乎也好不到哪去,南先甚至都没收你做弟子。”她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大胆!哪里来的泼妇?男人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纪礼厉声喝到。
这话可把白生明给激怒了,嫉妒他就算了,还想欺负他妹妹,真当他是软柿子吗?
“我妹妹不过就事论事,如何就是泼妇?你这样大呼小叫,见人不行礼不自我介绍,毫无礼貌而言,你怕才是泼妇吧?”白生明高声说道。
纪礼被气的不轻,“这是我的地盘,我看你们是祸腻味了吧?”
白生明面不改色的说:“杀人犯法,不知道你怎么让我们活腻味了?”
白半夏退到了齐镇身边,小声说:“以前觉得文人斗嘴都是酸臭味,但今天看二哥跟人对峙,竟挺有意思的。”
“咱们就慢慢看着,反正二哥也不会吃亏,现在练练好口舌,也免得以后吃亏。”
齐镇点头,“那些文人挺喜欢辩论,就交给你二郎哥吧。”
白半夏从腰上的锦囊里抓出来一点瓜子,分了一些给齐镇,自己拿着剩下的磕了起来。
“吃瓜子看戏,文戏也挺有意思的。”她笑呵呵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