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鹿儿的眼睛亮了起来,急忙伸手接了过去。
“好漂亮的头花,是婶婶做的吗?”李鹿儿问道。
“是我做的,但这图案可是半夏设计的,她那脑瓜子不知道怎么长的,总能想出来新颖的玩意。”舅娘笑呵呵的说。
李大娘在旁边夸道:“半夏的设计好,你的手也巧,要是搁我这笨手,怕是连个边角都扎不出来,可真好看!”
李鹿儿大大方方的拿出头花,说:“我很喜欢,谢谢婶婶。”
“喜欢就戴着,以后我再给你做。”舅娘也挺喜欢这姑娘的,语气中都带了亲昵的味道。
这话一出,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以后是一家人了,当然就能再给她做了。
李鹿儿是个聪明姑娘,一下子就明白了牛氏的意思,红着脸说:“谢谢婶婶。”
但这到底只是牛氏的意思,李鹿儿有些担心的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后排的张同生,也不知道张同生怎么想的。
牛氏察觉到了李鹿儿的担心,笑着回头说:“同生,你别光顾着吃,也说句话啊。”
大表哥突然被娘点名,差点没被噎住了,尴尬的咳了两声,涨红着脸说:“挺好的。”
说完他有些后悔,这样会不会让人家姑娘觉得他只是客气一下,显得很敷衍呢?
他急忙又说:“特别好。”
大家都笑了起来,李大娘和牛氏拉着手相视一笑,这事是没问题了。
这下张同生更后悔了,他说也太直接了吧?
李鹿儿的脸也涨红了起来,不敢回头看他,心中却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
她一来就发现张同生挺不好意思的,但他还是当众给予了十分肯定的评价,可见是很在意这门亲事的,也是很尊重她的。
这时,比赛即将开始,观众也多了起来,大家也聊起了蹴鞠有关的话题。
这一聊才发现李大娘和李鹿儿对蹴鞠了解的可不少,以后她们也经常来看比赛的,甚至李鹿儿自己也会踢。
“有机会李姐姐教教我,要指望我家同山教可太难了。”罗秀儿笑着对李鹿儿说。
以后两人就是妯娌了,能聊到一起也好。
“这两天我们约个时间一起练练吧,也能活动活动筋骨。”李鹿儿兴致勃勃的说。
“好呀!”罗秀儿应了下来。
等比赛开始了,大家也热热闹闹的看起了比赛,一直到比赛结束,白半夏一行送了李大娘母女离开,才返回了家中。
见他们回来,姥爷急忙迎上来问:“怎么样?”
姥姥笑着点头,“好的很,人家同生喜欢着呢。”
张同生脸红到了脖子,“姥姥,你们别总取笑我!”
大舅娘也笑起来,“等你取了媳妇就没机会取笑了,可不能浪费了这个时机。”
“娘,你是我亲娘啊……”张同生欲哭无泪的说。
这件事既然定下来了,就得张家去李家提亲,这些都该张家来张罗着,不能让女方主动吧?
一家人合计了一下,就准备找柳老爷做这个媒人,帮忙上门提亲。
但很快姥爷他们发愁起来,虽然李家不挑剔他们的家世,但他们也不能委屈了李家姑娘,提亲该有的礼数不能少了。
张家跟李家肯定没法比,也不可能打肿脸充胖子,但聘礼怎么也得按城里的规格来,不能落了下乘。
可城里是什么消费?这一打听张家的钱就不够了。
白半夏拿了二十两银子给爹,让爹去拿给姥爷。
“你自己给就行了,你这孩子想法挺多。”白田笑着说。
“这是给爹表现的机会,赶快去。我一个晚辈总拿银子出来,姥爷他们也不好意思收啊。”白半夏轻轻推了推爹催促道。
“行了行了了,我去。”
白田拿了银子交给了老丈人,张老爷子愣着没接。
“这是给半夏成亲用的银子吧?不行不行,不能动!”姥爷拒绝道。
“爹你就收着吧,半夏和齐镇还有银子,成亲完全不用我们操心,半夏治病有时候拿奖励也不少,齐镇之前帮府衙抓了逃犯还得了赏银呢。”白田解释道。
姥爷这才收下了,但一再强调会还给他们。
“你叫孩子也别太拼了,半夏给人治病是好,但不能累着自己,还有小齐抓逃犯也是危险的差事,不要为了赏银去冒险,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姥爷交待道。
“您说的对,回头我多叮嘱他们一下。”白田保证道。
这样提亲要用的银子是够了,舅娘和姥姥商量起了细节,白半夏则继续教二表哥和二表嫂做香皂。
“这里的步骤特别重要,一定要一点一点的加,快了就出不了好东西,做出来药味太重,质感也粗糙。”白半夏细细的讲解着。
二表哥和二表嫂学的很认真,一直到香皂入了盒子,她给上面盖了草帘,让二表哥抱去了后院放着。
等二表哥走了,她拉着罗秀儿说:“二表嫂,大哥提亲花销不少,你别放心上。”
罗秀儿瞬间就明白她的意思,一般人家娶媳妇不太会厚此薄彼,彩礼也不会差太多,但枫树村与西关城确实差距大,这也是没办法的。
当初张家给了罗家二十来彩礼,罗家厚道,嫁女时让罗秀儿带去了十两银子,这份情张家都记着呢。
如今张家要向李家提亲,彩礼肯定是超过罗秀儿那份的,至于李鹿儿带来的嫁妆张家也不会动,所以就显得有些委屈罗秀儿了。
“怎么会呢?李姐姐是城里姑娘,总要按城里的规矩来。咱们一家人不用分那么清,而且我见她也是极有本事的,将来家里肯定会越来越好的。”罗秀儿笑着说。
她笑的很真诚,是真的心无芥蒂。
“等你跟二表哥把香皂和香膏买卖做起来,赚钱可不比舅娘的头花少,家里很快就能多买几亩地了。”白半夏笑着说。
“如果生意真的好,我倒觉得该在西关城买个宅子。”罗秀儿小声说。
白半夏笑起来,冲她比大拇指,“二表嫂很有生意头脑呢。”
罗秀儿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哪懂这些,不都是跟你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