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一听不乐意了,“我好了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咱做朋友不行?还是你瞧大娘太老了,不爱跟我玩?”
“哪里的话!”白半夏被逗笑了,“行行行,好了也能常找我玩。”
“这还差不多。”李大娘满意的说。
治疗结束,李大娘却有些不舍得走的意思,白半夏哭笑不得的说:“大娘,后面还有病人要看病呢,咱们有空再聊吧。”
“我就想问问你,你跟你大表哥感情咋样?”李大娘憋了半天问。
白半夏愣了愣,真是的人表亲也能结合,李大娘不是误会什么了吧?
“我三个表哥都待我极好,好像亲哥哥一样。”白半夏答道。
“那你大表哥人品如何呢?”李大娘又问。
好了,白半夏现在明白了,李大娘追问的不是她跟表哥如何,想问的明明就只有大表哥的情况。
不会是李大娘真有什么晚辈看上大表哥了吧?
白半夏眼睛亮了起来,不过是拿给大表哥相亲当个借口,不会成真了吧?
“不是我吹的,我姥姥家家教特别好,大表哥性子也好,人也踏实上进。”
“好,好。”李大娘不住的点头,却没再往下说。
白半夏也知道现在不是说家事的时候,只能让李大娘先回去,等她下诊了再去拜访。
之后一天坐诊下来,快下诊的时候齐镇来接她,两人一起去了醉仙楼。
“李大娘,我说话比较直,你别介意,你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家的姑娘正值嫁龄,觉得我大表哥还不错了?”白半夏不喜欢猜来猜去,干脆开门见山的问了。
“哪里是什么亲戚,是我小女儿。”李大娘有些踯躅,似乎觉得不太好意思。
白半夏和齐镇相互看了一眼,以李大娘的年纪,她的小女儿该是老来得女了。
“这样吧,我把情况说说,回去问问你大表哥还有你舅娘他们的意思,如果觉得能接受就找机会相看相看,要是觉得不合适了,咱们还是朋友,不要因为这事伤了情分。”李大娘说道。
听着意思是女方太出色?
“好,您说。”白半夏点了头。
李大娘有些感慨的讲了起来:“我小闺女叫李鹿儿,因为她小时候眼睛特别大,好像小鹿一样。今年二十了,这个年纪搁别人早嫁了,但我们当初瞎了眼,把孩子给耽误了。”
“因为是幺女,我们就不想她太早出嫁,到十八才给她选好了人家,哪知道千挑万选,选了个泼皮人家。”
李大娘说的格外气愤,“那家儿子我们是相看过的,人品不错,但只可惜定亲之后不久突然病倒了,还是急症,竟是没救回来,人就没了。”
她说着有些紧张的观察白半夏的反应,这时候的人迷信,一般会讲女方克夫的。
见白半夏并没有露出异色,她才松了口气,继续讲了下去。
“人没了,亲事也就不作数了,我们归还了聘礼,想给鹿儿重新说个人家,哪知道那家人竟说我们鹿儿克死了他们儿子,让我们赔偿二百两银子,否则就到处说鹿儿克夫,让她嫁不出去。”
白半夏听到这里也被气到了,说:“他们儿子病故是挺可怜的,但也不是你家的责任,最多吊唁时送些礼以表心意,怎么能叫你们赔偿呢?”
“所以真的是无赖,但我们到底怕坏了鹿儿的名声,这种事女孩家太难了。”李大娘叹气,“鹿儿是不让我们给,说随他们说去,如果因为他们的话就轻视了她,那样的人家她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白半夏点头,“你闺女是个明白人。”
“后来我还是给他们赔了二百两银子,就当个可怜那个病故的少年郎了。结果没想到那曲家贪得无厌,得了银子没两天又找上门来,说我们家大业大,区区二百两不值得一提,要再问我们拿五百两!”李大娘气的拍桌子,“这不是勒索吗?”
“这种人直接报官得了,吃死人的人血馒头,不怕他们死去的儿子怨上他们吗?”白半夏不屑的说。
“我闺女也是气的不轻,知道后就去报官了,曲家被罚将二百两归还我们,曲家那两个贪财鬼各挨了十板子。可事情也闹大了,再加上他们又暗中说鹿儿的坏话,于是鹿儿的亲事就这样被耽搁了……”
李大娘拿袖子擦了把眼角,“怪我瞎了眼,一开始给她定了那样的人家,不然也不会耽误到现在了。”
白半夏急忙劝道:“不是你们的错,只能说曲家太过贪财无耻了。如今因为这些闲言闲语就信以为真的,那只能说眼瞎耳聋,相信你闺女一定会苦尽甘来。”
“半夏,我跟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没有半点隐瞒的,其他方面鹿儿都是好的,不管是性子还是身体都是好的。”李大娘拉了白半夏的手说道,“你先回去问问家里,要是他们不介意,再约了时间见一见。”
白半夏听了李鹿儿的事情,觉得这姑娘不错,敢于去报官就不是个窝囊的性子,心中也是明是非的。
只是到底是大表哥的亲事,她可不能随便做主,还是得回家商量了再说。
“好。”她应了下来。
跟李大娘告辞,白半夏和齐镇往回家走。
“我让乘风去查查,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齐镇说道。
白半夏点点头,“好。”
齐镇低低的吹了口哨,乘风从旁边的一条巷子里钻了出来,齐镇简单交待了要查的情况,也包括被李大娘提到的曲家。
等乘风走了,白半夏跟齐镇说:“还是等乘风查好了再跟家里说吧。”
“你决定就好。”齐镇说道。
白半夏也不是不相信李大娘,只是婚姻大事关乎大表哥一辈子的幸福,谨慎些没错。
“你这会儿话又少了?”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齐镇脸黑了几分,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这事就翻篇吧。”
“那你要不要练练酒量啊。”她憋笑着问。
“不用,以后会用内力把酒劲散掉的。”齐镇尴尬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