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姓白的姑娘也就白半夏和小草了,但无疑是指白半夏。
白半夏还想问问,却不想小二利索的打开了坛口,酒香一下子就飘了出来。
“好酒!”姥爷忍不住夸道。
大舅也挺爱喝酒的,闻了也忍不住点头,“酒香四溢啊。”
据说有的人家生了女儿便会封藏起一坛女儿红,待女儿出嫁时再打开。
所以一般女儿红都是封藏了十六七年以上,一打开酒香就已经醉人了。
如今这半坛女儿红显然不止有十几年,白半夏猜想应该其中半坛在纪茹儿与贾谊成亲的时候喝了,剩下半坛封藏了起来,二人大概许诺到某个特定的时候再打开一同饮用。
但如今这酒都送人了,说明两人再也回不去了?
白半夏觉得有些可惜,倒不是替纪茹儿惋惜,这么有本事的女子,不会碰不到更好的人。
只是为下套的人得逞觉得惋惜。
酒很香,但是说送白半夏的,姥爷馋的不行,也不敢喝,只能悄悄咽口水。
“帮我谢谢纪老板,我就不客气了。”白半夏对小二说道。
“白姑娘无需客气,小的这就去回话。”小二放下酒坛退了出去。
白半夏起身,过去拿了酒坛检查了一下,随即就去给在场的男人各倒了一杯。
随即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杯一饮而尽。
“这二十多年的女儿红确实不错。”她有些感慨的说。
“你不要喝醉了。”齐镇低声提醒道。
白半夏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我酒量很好的,哪有那么容易醉?”
“闺女,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酒量好的?你在外面喝酒了?”白田狐疑的问。
白半夏嘴角抽了抽,一时间有些答不上来。
“小齐,你带她喝酒了?”白田干脆瞪着齐镇问。
齐镇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只能无奈的看向了白半夏。
“就我给病人消毒的那个叫酒精,可比烈酒厉害多了。我师父说我们经常用酒精的大夫,酒量就会很好。”白半夏硬着头皮编起来。
白田点点头,应该是信了,但还是瞪着齐镇说:“不许在外面让我闺女多喝酒!”
“叔你放心,不会的。”齐镇认真的说。
“你看看你,一杯酒而已,把小齐都吓到了,酒都不敢喝了。”张灵芝急忙帮了腔。
白半夏看向齐镇,见他酒杯还没动,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不会不能喝酒吧?
大家都看着齐镇,齐镇只好举杯一饮而尽。
之后白半夏观察起齐镇的情况,怕他喝醉了,但观察了半天,发现他脸不红气不喘的,眼神也清明,完全没有喝醉的表现。
她这才放心下来,看来是她想多了。
“我们也是沾了半夏的光,喝到了这么好的酒,这种好酒可是千金难买啊。”柳老爷感慨的说。
“女儿红不是嫁女儿才开封的酒吗?”柳冶好奇的问,“你跟老板娘是什么关系?”
白半夏也不好讲人家的私事,只好说:“我那院子就是卖的她转手的,当时也凑巧帮她救治了一个人。”
等酒菜用的差不多了,小二又来了。
“白姑娘、齐公子,我家老板娘问可否请你们去一聚?”
白半夏起身,“好。”
齐镇也跟着起了身,白半夏让其他人继续吃,他们去去就回。
两人跟着小二去了三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不想屋里竟然不止纪茹儿一个人,贾谊也在。
小二没有跟进屋,还很有眼色的帮忙关上了屋门。
贾谊突然跪下,朝两人行了个大礼。
“感谢二位救命之恩!”
白半夏示意齐镇上前扶他起来。
“贾老板多礼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白半夏说道。
纪茹儿笑着说:“他说的不仅是那日心疾发作被你救了,还有多亏你的提醒,否则他非得被人扒的皮都不剩了。”
贾谊面露惭愧之色,“人心险恶,真差点栽进去了。”
随即贾谊讲了起来,那日之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本就不是好色之人,与妻子纪氏感情又好,怎么会酒后乱性突然就睡了其他女人?
何况他根本没喝多少,怎么会醉的不省人事?
他假意没有任何怀疑,还给李氏买了补品安胎。私下里请了一位把脉厉害的老大夫,趁李氏熟睡的时候去把脉,确定了胎儿的月份。
这一查就清楚了,李氏在那次之前就已经怀孕了,他明显是被人碰瓷了。
随后,他又托了熟人暗中报官,请官府调查一下那位商人和李氏。
结果……那商人早有前科,之前在别的几处地方合作过的好几个老板都死了。而且死后不久,死者的部分财产就到了那商人的名下。
只是没有证据,才让他至今还在坑骗害人。
官府那边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挖了这颗毒瘤,于是就跟贾谊里应外合,引了主谋和李氏入坑,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我本来不想管他的死活,但想想也不能便宜了那种恶人,所以才帮了他一把。”纪茹儿一脸嫌弃的说。
贾谊急忙朝她作揖,“夫人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没有你,我什么都不行,以后还得你管着我,否则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许提死不死的!”纪茹儿板了脸,但也能看出,她还是很在意贾谊的。
白半夏笑起来,“恭喜两位解除误会,还协助官府为民除害了。也希望你们今后的日子和和美美,举案齐眉。”
齐镇倒是没说话,似乎并不关心这两人的情况,就一直看着她,看得白半夏都有些奇怪了,又嘀咕起他是不是喝醉了。
“也是我运气好,屋子卖给了你们,否则我只顾着自责,根本想不到被人算计了。”贾谊感慨的说,“今天那半坛女儿红是茹儿出嫁时开封的,当时岳丈宴客用了半坛,剩下半坛交给了我们。”
“当时我们也没舍得喝,就说先封藏起来,等我们成亲十年的时候再拿出来一起喝。不过经历了这么一场,我们都看开了,再我们和好的那天,我俩一起埋下了一坛酒,打算等二十年后再取出一起喝。”
纪茹儿笑着说:“所以那半坛女儿红就赠与你们了,只当是老酒喝着香醇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