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我跟你爹不会干涉你的事情,也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但姑娘家还是得有规矩的。”张灵芝语重心长的说。
白半夏脸上发烫,完了,娘误会她跟齐镇半夜幽会去了,她这可真是百口莫辩啊。
“虽然你跟齐镇快成亲了,但毕竟还没成亲,切不可发生逾越之举,万一不小心大了肚子,你想想王桃花的事,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张灵芝继续说,“你下面还有弟弟妹妹,他们也要被你影响,会不好说亲的。”
“娘,我跟齐镇规规矩矩的,真的不会胡来。”白半夏赶快解释道。
“娘知道你懂事,但你们年轻人大晚上还是少见面,被人看到了也不好。”张灵芝又说。
白半夏急忙点头,“娘,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奶奶滴,都怪那什么鬼七皇子,害她背这么大口锅,还被娘教育了,别让她再见到七皇子,否则抽不死丫的。
张灵芝见闺女听的进劝,这才放心下来,拉着白半夏原路返回,不再提此事。
傍晚的时候,马车抵达西关城,白半夏上前付了入城的费用。
“哎呦,这、这……”舅舅不知道有这个规矩,出手晚了,人家城门守卫已经收了白半夏的铜钱了。
“舅舅你就别跟我算这么清楚了,这城里花钱的地方有的是。”白半夏笑着说。
“好好好,下次不许跟我抢了。”舅舅说道。
齐镇跟马夫指了路,两辆马车绕到小道,直接驶到了宅子门口。
“到地方了,下车搬东西吧。”白半夏下车叫道。
他们这次来人多,带的东西也不少,尤其是一些米面肉菜,还有做生意的一些食材,免得西关城里购买的成本太高。
要不是马车的空间有限,白田都想再带几麻袋绿豆和粗粮了。
大家相继下了马车,张家二老要帮忙搬东西,却被白半夏一手挽了一个,说:“姥姥、姥爷别累着了,我带你们先进去看看。”
“我们不累,多少能拿点东西啊。”张老爷子身子骨挺结实的,觉得自己都能扛麻袋,但是白半夏就不是肯。
他这才发现外孙女力气打的很,一手一个挽着他们,竟是一点都挣脱不开,而且看她神情很轻松,并没有使多大劲似的。
“嘿,半夏丫头是随了灵芝了,这力气大的。”姥姥也发现了,无奈的说道。
白半夏把他们拉进了院子,姥姥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个院子,也顾不上说白半夏拉扯她了。
“这院子可真不错,刚刚路上我瞧了,这城里啥都贵,这宅子肯定也不便宜吧?”姥姥问道。
“我跟齐镇合伙买的,也多亏孙老的儿子有路子,找到了这家急卖的,还压了下价格,否则我们根本拿不下。”白半夏指着后院说,“我们住的时间少,后面还没收拾呢,但厅和屋子都不错。”
她又拉了姥姥和姥爷往厅里走,“家具是之前主家留下的,用料都挺好,就继续用着了。”
姥爷看了眼上首的红木椅子,拍了拍说:“这家具还真不错。”
姥姥则看了厅里的八仙桌,满意的说:“这桌子够大,全家都能坐一起吃饭了。”
白半夏又拉了他们去东边的屋子,“这间最暖和,你们就住这间好不好?你们看看喜欢不?”
“喜欢,我外孙女家,怎么不喜欢?”姥爷笑呵呵的说。
姥姥也说好,不过也想每间屋子都看看,白半夏就陪着他们参观了一圈。
等他们从最后一间屋子出来,就看到齐镇搬了一堆东西正往院子里走,姥爷忍不住夸道:“小齐真是能干,长的又好,咱家半夏是真有福气。”
姥姥也笑着说:“可不是嘛,人家俩都一起买宅子了,早早就计划起来了。”
白半夏被姥姥和姥爷打趣的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说:“你们先歇歇,我去帮忙。”
见她跑去帮齐镇那东西,姥姥又笑着说:“看看,都知道疼夫婿了!”
白半夏脸更红了,跑到齐镇面前要拿他肩上的麻袋,齐镇却躲开了。
“我不累,你不用动手。”他说道。
“我都说来帮忙了,不能站着看热闹吧?”白半夏红着脸说。
“那你帮我擦擦汗,我手脏。”齐镇笑了起来。
“你……”
白半夏想跑开,但到底没忍心,拿了帕子飞快的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急忙跑开了。
其实他哪里出什么汗啊,额头有点薄薄的汗珠罢了。
齐镇嘴角飞了起来,笑的露出了一口白牙。
躲在院子外面保护的乘风拿胳膊肘打了破浪一下,指了指齐镇,比划了两边嘴角。
乘风嘴角也动了动,无声的做了个口型。
“挺好。”
乘风看的格外有兴致,“铁树开花了。”
霜夫人病故之前,曾把他们俩和段神医叫到了跟前,说:“以后阿镇就交给你们了,我希望他能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姑娘,不论身份,只要他们相互爱慕,所以无论如何,请你们照看阿镇的亲事,不要让他娶个不喜欢的女子。”
“一生很长,跟不爱的人一起太累了。”霜夫人目光有些空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镇,镇国,大将也。从起名开始,陛下就想让他做未来国军的镇国之将,你们切不可鼓动他去争那个位置,更不能被他人煽动……”
霜夫人说完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齐镇赶到时,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过。
那时候他还不叫齐镇,是祁镇才对。
后来夫人走了,二殿下消沉了好一阵子,别说二殿下了,就是他们也十分伤心,夫人是多好的一个人啊。
再后来二殿下也没有对哪个女子上过心,更是正眼都没瞧过谁,什么京城第一才女,他连看都看不上。什么京城最美的贵族,在他面前连个笑脸都讨不到。
所以啊,他们私下也发愁过,二殿下这样,真的会有喜欢的女子吗?
甚至前一年霜夫人祭日的时候,他看到段神医在院中喝闷酒,自言自语的说:“师姐,我怕是要辜负你的嘱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