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盒青椒肉丝盖饭一到手,顾从卿开启了暴风吸入模式。
多买的两盒一荤两素的盒饭放到桌子上,当成下饭的菜,那些多出来的馒头则整齐地码放在一边,谁要是没吃饱,就尽管去拿。
一顿风卷残云过后,众人吃饱喝足,午后的倦意也悄然袭来。
在这火车有节奏的晃动感以及车轮与铁轨碰撞发出的“咣当咣当”的声音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催眠力量,一家人不知不觉便都进入了甜美的午睡梦乡。
顾从卿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直到下午3点多,才悠悠转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缓缓下了床。
周姥姥和周姥爷已经醒了。
周姥姥依旧坐在那里,手中的铁针和毛线不停穿梭,毛衣似乎又织长了不少;
周姥爷则戴着老花镜,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份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报纸,时而眉头微皱,时而轻轻点头。
而小土豆还沉浸在睡梦中,趴在被子上,小脸微微泛红,小嘴一张一合,正呼呼大睡呢,模样憨态可掬。
顾从卿生怕吵醒弟弟,轻手轻脚地走到包厢门边,小心翼翼地轻轻打开门,来到了略显狭窄的过道上。
他舒展双臂,用力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只觉得浑身的筋骨都被拉开,那股午睡后的慵懒劲儿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他缓缓走到窗边,双手撑在窗沿上,静静地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
就在这时,火车突然开始慢慢减速,车身微微颤动,伴随着一阵“嘶嘶”的刹车声,顾从卿意识到,火车似乎要到达中途的停车站了。
远处,站台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随着火车缓缓停靠在中途的停车站,站台上响起了一阵嘈杂的人声。
软卧车厢的门打开后,新上车的人并不多,大概也就七八个人。
他们陆陆续续走进车厢,脚步沉稳而有序,分别朝着顾从卿所在包厢的隔壁以及隔壁的隔壁走去。
这群人一看就是结伴同行的。
仔细打量,他们的年龄层次颇为丰富,其中有几位看上去四十到五十岁左右,面容透着成熟与稳重,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气质。
还有几位三十岁上下,眼神中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干练与活力。
队伍里还有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洋溢着青春的朝气。
大多身着笔挺的中山装,领口和袖口都收拾得整整齐齐,每个人身边都随身提着公文包或是精致的行李箱。
从这些细节来看,他们很像是一群从事文化工作的人,又或者是从事研究工作的。
他微微歪着头,眼神随着他们的身影移动,看着他们逐一进入包间。
特别是走在最后的那两位年轻人,更是让他多留意了几分。
顾从卿为何会格外留意这两个人呢?
就在火车缓缓停靠站台,站台上和车厢内一片忙乱,他站在过道的窗户旁看向外面。
不经意间,他的余光瞥见了那两个年轻人的举动。
只见他们佯装若无其事地跟在同行的人群后面,眼神却时不时地偷偷打量着前面那人的衣兜。
趁着周围人都在忙于搬运行李、寻找车厢,一片嘈杂忙乱之时,其中一个年轻人眼神闪烁,看似随意地靠近前面的人,手却如闪电般迅速地伸进了那人的衣服兜里。
几乎与此同时,另一个年轻人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像是在为同伴放风。
得手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那表情做作得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心里有鬼。
顾从卿几乎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没干好事。
说不准就往站在他们前面,那人的兜里塞了什么要命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