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乘风长叹一声:“罢了。朕预备人吧,你这个人,真是……”
他是不太理解雁南归,虽说她小时候受过苦,可自己这么疼爱宝儿她也不放心。
罢了,她既然这么想,出去走走也没什么。
七公主回来后,雁南归也跟她说了这个。
她特别高兴:“六姐姐可以去吗?”
“人家愿意去吗?”雁南归问。
“愿意啊,她都说了,只要父皇叫她去就去了。她母妃也说可以去。”宝儿来缠着父皇了:“父皇父皇……”
舒乘风头大:“去去去,你都去了,还差你六姐姐了?”
“嘿嘿,父皇果然最疼我了。”七公主抱着他胳膊:“外头下雪了,一会出去看雪吧。”
“看吧。”舒乘风摸她的头发:“去了白鹿书院就没这么多人伺候你了。”
“没关系,反正我是公主,也不可能自己做饭洗衣裳。别的也没关系。”宝儿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
当然了,这个有数,也仅限于想得到的这一点点。
外头风大,吹得窗户都响了。雪倒是不大。
外头内侍们将午膳提进来,手都是通红的。
屋里暖意融融,摆上午膳。
“留一个伺候着,其余人都去吃饭。”雁南归一摆手。
白薇留了下来,其余人都去了。
挽从妃和六公主在桑从妃的隐月轩。正是也要摆膳,可桑从妃恶心的不行,只好把娘俩丢在外头,自己进去了。
挽从妃叹口气,自己和六公主吃了。才进来看她:“你说你,怀个孩子,你真是怀的龙种。竟这么能折腾。”
桑从妃只喝了些粥,没力气的叹气:“这龙种,就是个祖宗。”
两个人用家乡话说的,伺候的人有的听得懂,有的听不懂,也习惯了。
大概其猜测吧。
“今日皇子妃们进来拜见了。三皇子妃还被和妃拦下为难了几句。”挽从妃这话又是大衍话。
“怎么回事?她们有什么仇?”桑从妃问。
伺候的人道:“应该是没有,和妃娘娘去看鱼,遇见了从太后那出来的三皇子妃,就说了几句。”
“啧,罢了,都不与咱们相干。三皇子也不大可能立太子的。”桑从妃道。
“说起来,如今立后了,只怕是外头要更着急立太子了。”
“娘娘的册封大典不是还没办,还能等一下。不过想必成年的皇子要急死了。”挽从妃一笑:“我就好,没儿子,你要是生的是儿子,说不定也有机会呢。”
“嗨,有什么好的?你记得桑祁吧?当初还想纳你做妃子的。他费尽心机夺了王位,结果如何呢?年纪轻轻就死了。”桑从妃道。
“你说这个干什么,叫人听见!”挽从妃急切。
“谁敢说出去?”反正这话是家乡话,带来的这几个是不可能说的。
“你又没同意,罢了。我只是说,做王也没什么好的。皇帝更是了。”
“你要真是看的这么明白也是好的。等你生了,你我都有子嗣,也能在这后宫里安稳下去了。”挽从妃道。
桑从妃笑了笑,拉住她的手拍了一下。
她们姐妹两个,千里迢迢来到了大衍,能互相扶持,真是不容易。
今天这天气虽然下雪,真不适合赏雪。因为风太大了。
所以宝儿最后也没能出去。
就很郁闷,缠着父皇腻歪。
偏父皇还有事。
最后她缠着不放的结果是,父皇把她打包带走了。
雁南归才不管,她只管做自己的事。
可今儿就注定不是个安生日子。
太后大概是想出去透口气,然后扭了腰了。
雁南归叹口气,如今是皇后了,那是死活都要去看的。
急忙加上一件厚衣裳就出门了,这天气不必坐撵,走路更安全。
顶着风雪往瑞宁宫去了。
太医也到了,正给太后和费嬷嬷诊脉呢。
是的,费嬷嬷为了扶着太后,摔了一跤,更惨……
太后还好,就是扭了腰,暂时动不了,倒也无大碍,需要修养个半个月左右。
费嬷嬷这摔得腿都瘸了,怕是要修养到过年去了。
“母后如何?”雁南归进来内室。
太后疼的厉害,哼了一声:“哀家无事,辛苦皇后了。”
“无事就好。回头找几个会按摩的医女来,每天伺候着揉揉会好些。”雁南归不在意她的态度。
太医也忙说这样合适,这种扭伤也没什么好药吃。
只能是慢慢恢复,贴膏药什么的。
“费嬷嬷严重些,好好给她看着。红果和香渠,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雁南归看着跟前的两个大宫女。
太后这里,最可靠的就是费嬷嬷,宋良才和红果香渠。
“奴婢知错。”两个人跪下来。
“费嬷嬷是太后娘娘最贴心的人不假,可也毕竟有了年岁了。平时也就算了,今日这样的天气,你们怎么放心叫她们两个单独走?”
“皇后!你这是做什么?还轮不到你管教哀家的人。”太后又不乐意了。
“母后还是息怒,为您的身子,臣妾管教她们几句是说的通的。臣妾自知太后娘娘不喜臣妾,臣妾自然不插手瑞宁宫的事。只是作为儿媳,婆母受伤了,难不成不管不问?好歹也是皇后。”雁南归板着脸。
太后一愣还没回神,雁南归就道:“你们两个是伺候多年的,我就不罚你们了。只是还有下回,就算是太后娘娘不许,我也不会轻放你们。说一千道一万,太后娘娘的凤体是第一。”
“是,多谢皇后娘娘教导。奴婢们绝不敢再有一回了。”两个心里也突突。
“天气这样不好,传话给各处,该来看看太后娘娘的,不过五品以下不必来了。桑从妃身孕不稳,也不必来了。传话给三位皇子,早上皇子妃们才进宫,下午也不必来了,要想看望,明日再来。”雁南归道。
“皇后倒是会安排。”太后直接就翻了个白眼……
“再是安排,我也是要留下侍疾的。”雁南归道。
“侍疾有功,好事你自然做。”太后哼道。
“再有功,我都是皇后了,还能得什么好处?母后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