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孟家此番都是一身骚,这个特殊时候,他们得不了好了。
孟家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迟了。
人已经送进了刑部。
刑部如今本就还在审那侍卫以及一杆刺客呢,各处的官员都在这里,孟江河这个三品官也不够看的。
刑部也很重视,涉及到了刺杀太子,就不是小事。
将李家的人和孟家的人都传唤来了几个。
李家多聪明,一路上是不知,可到了就知道了,就算心里暗骂李氏疯了,可此时却也生出了小九九。
毕竟李氏拿出来的证据……说不好就是真的。
若是此时不肯与孟家分割,那孟家一旦定了谋害太子的罪过,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谁敢保证不牵扯李家?
李家可不光一个女儿在孟家做妾,还有个姑奶奶是孟家主母呢。
所以,李氏的爹当机立断就跪着哭诉:“姑娘许久未见,我们几番上门,都只说病了,庄子上养着呢,原来是这样,孟江河,我李家虽然不如你,也是你家正经亲戚啊,你竟这样对我们?”
“孟俊贤!你这个孬种,你惧怕郡主,就这样对蔷儿啊?”
好一番闹,孟俊贤哑口无言。他都没想到,还能再见李氏。
李氏一身白衣,消瘦异常,却与过去是截然不同的样子。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既然卷入了这案子,那孟江河父子就不得不被限制自由。
好歹还算给面子,叫他们回府先闭门,待到查清楚案子再说。
李家哭着要把李氏接回去,李氏却只是看着刑部堂官们:“求大人们暂时将我收押吧。”
刑部尚书摸着胡子:“你是告状的,倒也没有道理收押,不过你是重要的人证,回去也不合适。就住在刑部后头吧。这些时候就委屈你了。”
李氏松口气,忙应了下来。
李家人不敢争辩,忙不迭回去了。
可要好好商议后头怎么办呢。
舒乘风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笑了笑:“那就好好查。”
他很清楚,是后院那个出手了。
她可真是瞅着时机稳准狠的下了手,这是不给孟家机会了。
回府后,舒乘风就疲惫的先躺着了。
他如今且没精神呢,今日还烧着呢,只是强撑罢了。
还好都没伤着内脏,不然这一关都过不去。
“那侍卫倒是嘴硬,手段用尽,就是不肯招。不过,如今有孟家这事,倒是也能定。”卫宵道。
“不急。”舒乘风舒服的胡初一一口气:“侍卫不肯招供,就将内侍拉去。这件事不可能一个侍卫就办了。如何布置,如何接触。总有人知道。”
“是,不过这样的话……就要定死了。”卫宵道。
不然日后二皇子少不得要反咬一口。
“此番孤差点送命,便是冤枉了谁,又如何?”舒乘风淡淡的。
卫宵应了一声,心里有数了。
下午时候,上官霸与卫宵一起出现在了二皇子府。
上官霸头都大了,可事情到了这步,查不出来他这乌纱摘了还是轻的,怕是京城也呆不住。
所以也只能来了。
反正拿的只是二皇子的侍从,并不是他本人。
二皇子自然不肯,可纵然府里有几个侍卫,这时候谁敢与禁军动手?
那不是明着说自己造反了?
所以只能看着二皇子跟前的四个内侍,三个侍女以及两个侍卫都被带走了。
舒凌风此时方觉得不妙,可他已经被困住了。
宫中的丽贤妃与外头也没有联系,并不知道如今事情如何。
他们纵然有特殊的联系方式,可这时候,宫中有皇后,宫外有太子,联手屏蔽了他们的联系。
果然这回的九个人被带去刑部大牢滚过一圈,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这一次的截杀,自然是二皇子做的。
不止这一次,还有以前的几次,甚至涉及丽贤妃。
但是孟海疆那一次,却不是二皇子。
挖深了一点,那孟江河贿赂,以及长公主的联合,什么都瞒不住。
孟江河父子四人成功下狱。
此时,证据确凿,不说别的,光说截杀太子这件事,二皇子就洗不清了。
证据确凿,舒乘风次日里就把这些人的供状直接在早朝时候公布出来了。
这一回,就算是一直支持二皇子的人,都不敢公然说出辩驳的话。
截杀太子,罪同谋逆。
或许二皇子不会死,可他的党羽,都活不成。
那些只是支持的官员们,或许不算完全的党羽,此时还有谁会不开眼的去力挺呢?
早朝后,舒乘风将这些递进了北宸殿。
也是巧合,正好今日侍疾的,又是丽贤妃。
舒中敬今日眼睛更好些,勉强看得清楚了。
看完之后,久久不语。
丽贤妃心跳的如同擂鼓一般,情不自禁伸手拿来看了一会。
“不,这不是真的,凌风怎么会怎么会刺杀太子,他一向……一向尊重太子……”
“你养的好儿子。”丽贤妃这一开口,似乎叫舒中敬有了发泄的渠道。
事已至此,舒凌风是定然保不住了。
既然保不住了,就要有人承担后果。
丽贤妃自然就是那个教子不善的母亲。
这是舒中敬的想法。
丽贤妃也顾不得心寒,只想着救她儿子:“陛下,这不可能,定是那群侍卫和内侍受不住刑罚胡乱攀咬,凌风不可能害太子的!”
“太子殿下,凌风是你二哥,那是你二哥,你怎么能冤枉他?他不可能害你的。定是有误会。”
丽贤妃不顾形象的跪着。
可舒乘风面色都没有变一下,更是不会说什么。
许久,这殿中只有丽贤妃的哭求。
“按规矩办吧。”舒中敬道。
“是。”舒乘风应了就要走。
“不!你不能走!你们要如何处置我的儿子?”丽贤妃尖叫了一声要去抓舒乘风,却没抓住。
舒乘风往前走了一步:“扶着丽贤妃,她今日这样,不适合侍疾了,换人吧。”
说罢,就出了北宸殿。
不管身后,丽贤妃如何哭叫,都不会令舒乘风停下脚步。
他甚至不屑给她只言片语。
而此时的舒中敬,想的甚至不是平衡之术,而是……眼前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