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夏川泽震惊的道:“你消失了。”
云崖:“???”
云崖:“所以说,这是故意在耍我是吧,这个扑街系统就是在耍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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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试验后,发现每一次的结果都一样。
每一次“睡觉”后,云崖看见的世界都不一样,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除了她以外,人或物,多少都有点不正常。
而每一次“醒来”后,三人也会告诉云崖,刚刚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奇异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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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次相同。
简直就像系统在投骰子玩游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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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验直到半夜12点多。
几个人终于放弃,开始把烧烤剩下的食材拿去烤箱翻热。
云崖是其中最疲惫的那个,“睡觉”之后,她有时候会去检查周边环境,会有跑动消耗体力,疲惫感在“醒来”后,依然不会消退,而是随着她每一次的“睡觉”而逐渐加深。
等烤箱里食物香味在空气中浓郁的时候,云崖已经坐在沙发上抱着个抱枕睡着了过去。
陆东隅给她盖上了外套,她睡得很沉,几乎没有察觉到身边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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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烤箱定时结束。
沈不遇打开了烤箱,戴着隔热手套把盛满食物的托盘拿了出来,托盘上里的食物简直是大杂烩,蔬菜肉类海鲜什么都有。
夏川泽和沈不遇就坐在吧台边开始今晚的第二顿宵夜,他们两人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沙发那边云崖和陆东隅,偶尔交谈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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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就算了,Npc的话你信吗?”夏川泽啃着羊排,声音有些含糊。
“再看看吧。”沈不遇撬着生蚝吃,他没什么所谓的样子,一口一个生蚝,说:“她没你想象的蠢。”
“是吗。”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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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也只是短暂的几句,而后客厅中又安静了下来。
过了会。
沈不遇问陆东隅:“已经睡熟了吗?”
陆东隅“嗯”了一声。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沈不遇手里拿着一个酒杯,杯子中是冰块和水,他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陆东隅抬头看着沈不遇。
他们其实是朋友。
现实中的朋友。
游戏里,却是玩家和Npc的区别。
“你怀疑我。”陆东隅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道:“这就是你们玩家的优越感吗。”
“算是吧。”沈不遇并不否认,他道:“毕竟,你再像,也不是真正的陆东隅。”
顿了顿,沈不遇淡淡的说了句:“徒有其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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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气氛僵持有人互相开怼的时候,夏川泽都是安静待在一边的那个,他擅长大开大合的爆粗,不擅长这样的茶言茶语。
他看向云崖,突然有些怀念云崖直接动手不动口的优良习惯。
虽然......她动口的时候,也很让人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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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崖此刻听得到他们的声音。
只是她太累了,累得一动也不想动,在半睡半醒的状态里,唯独对外界的声响感知很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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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慢慢的,耳边陆东隅和沈不遇的声音也渐渐远去渐渐模糊。
云崖知道自己正在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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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仿佛浸入水中,周边一片柔和,心底平静至极的感觉。
云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或者说,从未有过这样心灵忽而宁静的时刻,完全和平时睡觉时的放松不一样。
有那么几秒,云崖连呼吸也慢慢感觉不到,连自身的存在也慢慢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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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听到了水滴的声音。
“嘀嗒”的一声。
她的身体重新有的知觉。
“嘀嗒”,第二声。
她的意识逐渐清醒。
“嘀嗒”,第三声。
她站在了花园里,湖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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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崖看到周围是熟悉的场景。
过了好一会,她才认出来。
这里就是浮玉城中,小红楼的后花园。
天空一片白光,分不清是早上是中午还是下午。
云崖在湖边站了一会,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是在做梦,她本人应该正在沈不遇的别墅中睡觉。
可是,再想想,她又不敢肯定,毕竟这里本就是虚拟世界,谁知道是不是系统又突然把她丢到了别的场景去。
而且,如果说起本体,那她现实的本体,也大概和昏迷的陆东隅一样,躺在了医院里。
只是现实世界里,赵皓已经对外发出讣告,说陆东隅和云崖夫妻俩因为意外去世,仅仅只是为了遮掩‘幽灵事故’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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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神了。
云崖叹了口气。
她突然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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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人从花园里路过。
那是个普通的女子,但是掩着脸,低着头,脚步匆匆,一直往后花园的房子走去,那是专门给下人住的房子。
而那个女子,明明是一张陌生的脸,云崖却觉得有些奇怪的熟悉感。
云崖抬脚跟上了那女子,像是有看不见的推手在推动着她,她跟着那女子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到了后院下人住的房子,看见那女子走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云崖这才顿住。
那个房间,就是云崖之前住的房间,也是在房梁上发现有刻字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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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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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关上,云崖没有贸贸然推开门跟进去,而是在窗边,悄悄抬起窗户露出一指的缝隙,就可以让她看清房间内的场景。
房间里,那个女子从衣柜里翻出一捆布,是一捆花色的布,纹理质感都有些粗糙,价格应该很便宜。
女子抱着那捆布,先是低声哭了一会,压抑着的哭声听起来很是绝望。
随即,那女子把桌子推到了房梁底下,自己抱着花布爬上了桌面,站了起来。
她开始向房梁上扔那布,她力气不够,扔了好几次,布料没有碰到房梁就掉了下来,最后一次她跳了起来把布扔上去,才成功让布料绕过了房梁垂了下来,而她差点就在桌面上站不稳掉下来。
云崖屏息看着她的动作,每一步,都几乎和云崖曾经的猜测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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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抓着布料开始往上爬,她的腰后,就别着一把匕首。
她的表情,明明痛苦却又决绝。
她准备死去,为之甘愿,只是因为她认为:为了活下去,她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