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
“不给。”
“叫你拿给我,孙雨萌,你最好不要挑z我……”
“你的底线我挑z了几百遍了,你以为你能威胁到我吗?”
孙雨萌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突然,她在萧芦城毫无防备的况下,她将那张照片撕成了两半。
萧芦城咬牙狠狠盯着她,恨不得像她撕照片那样,把她整个人撕成两块!
“哦,照片没有了。”孙雨萌笑着,在挑衅他。
萧芦城一言不发,就只是皱着眉看她。
渐渐的,孙雨萌发现他眼中浮现的阴暗越来越多,心里刚说了句“完了”,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他扛着她往外面走,不顾孙雨萌又打又骂,他说,“我说了让你不要挑z我的底线,孙雨萌,今晚一定得给你一次教训。”
他把她扔在了布艺沙发上,孙雨萌跟着那软软的海,陷了进去。
“你干什么?她尸骨还未寒,你打算在今天对我动粗吗?”
孙雨萌怕他怕得要死,在这种况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把搬出来,然而,这对他来说毫无用。
“动粗?我什么时候动过粗?”
他高大的身躯压下来,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在孙雨萌刚说了一句“萧芦城你敢碰我我打死你”之后,他眼中露出胜利的眸。
看,孙雨萌到底还是怕他的。
他坐起来,往身后一靠,看着天花板深深呼了口气。
孙雨萌慢悠悠的起来,盘坐着,她说,“你不是这种人,你现在有女人了,你不会碰我。”
他拿出一根烟来,低头点燃,“还挺了解我。”
笑着往着她脸上吹了口烟雾,他戏谑道,“你吃醋了?”
孙雨萌没有理会他,走下沙发,径直走到门口,示意他离开,“葬礼通知我,其他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他抽着烟走过去,点了点头。
“这跟你没关系,完全是因为对我好,对湘湘好。”孙雨萌说。
“那你什么时候因为我对你好,而对我相同回报过?”
他穿好鞋,回身,扬起他浓黑的眉毛。
孙雨萌瞪了他一眼,不予回应,只是朝着外面偏了偏头,老男人有点不依不挠的意,他贴着门框,对她说,“我以为,就凭我们同共枕过,你跟我分手了,也该以礼相待,孙雨萌你这度,难道不是我欠了你八千万?”
“你滚。”
孙雨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男人身上竟然染上了无赖的气质,为了跟她多说会儿话,他变得越来越无聊。
他靠过来,在她耳边低声,“以前我睡你的时候,你可高兴了……”
“萧芦城!”
“……"萧芦城举起双手,笑着往后慢慢的退。
他笑起来,两颊的笑纹十分好看,孙雨萌看着看着就心痒痒。
索就别开了脸,懒得再看他。
萧芦城从孙雨萌那儿一离开,脸就变了。
他哪里真的有那个心跟孙雨萌开玩笑,老太太今天过世了,他一滴眼泪没有掉,不代表,他不伤心不难过。
但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两个人都满身悲伤,那该多难熬?
那晚,他又抽了整晚的烟,直到天亮都没合上过眼睛。
……
……
葬礼那天。
孙雨萌带着湘湘一同前往公墓,她穿了一身纯黑的装,站在萧家的队伍里,站在萧芦城的身边——
那两个人气场很合,又有夫妻相,萧家一众亲戚看了,都在议论:这哪像是离了婚的样子!
不过这话给曹秘书听了,心里阵阵汐涌动。
葬礼过后各自散了,萧芦城本想送孙雨萌和湘湘回去,可是一行人行至停车的地方,却看见轻轻倚着车身而站的顾栩。
他在等孙雨萌,他来接孙雨萌。
其实他是想陪同孙雨萌和湘湘一起来的,但毕竟身份尴尬,也就打消了念头。
“我和湘湘就先走了。”
孙雨萌牵着湘湘,示意她给他爸爸和曹芳菲等人说再见,湘湘极不愿的抬手,软的,“爸爸再见,芳菲阿再见,珍婆婆再见……”
说完,她转身,硬撑着笑脸来跟顾栩打招呼,“顾栩叔叔上午好。”
第156章就这样
顾栩和在场诸位点头微笑,这就算是招呼过了。
他弯腰将湘湘抱到了车上,等到孙雨萌也上去了,自己才上的车。
秦佩雯看着这一幕就闹心,其实她也不讨厌顾栩,但就是不舒服,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哼,湘湘自己就能上车的……”
萧萌听了没忍住笑,挽着她边走边说,“顾栩那车底盘太高,湘湘爬上去吃力嘛——妈,有人对你孙女儿好,你还不高兴?”
“我高兴屁!”
秦佩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萧芦城,甩开萧萌的手走到前面去了,萧芦城权当看不见听不见。
等到萧家那些长辈纷纷都走了,程孝正才和萧芦城说上话。
“我那边弄好了,过几天,就来接程程过去。”
他看了一眼早就走远了的那姑娘,笑了笑,“不过那孩子对我很抵触,不见得愿意跟我走,你说怎么办?”
萧芦城低了根烟给他,自己也点了根,靠着车身就抽起来,“由着她,十八九了也该自己拿主意了。”
程孝正点点头,也把烟点燃了。
看着那兄弟二人在那儿说话,曹芳菲很自觉的没有打扰,先上了车去,坐在驾驶位,等着萧芦城。
程孝正下意识的转头看了她一眼,蹭萧芦城,“就这样了?”
“什么就这样?”萧芦城一头雾水。
“曹小?”
“哦……”
萧芦城笑起来,眼中一片宁静,他抽了口烟,说,“芳菲人不错,家里人也喜欢,跟我身边这么多年了,也算有了感。”
“就怕你把自己带进了误区,最后误了人家。”
“不会。”
萧芦城摇摇头,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进垃圾桶,准备走了,“也不是一二十岁那个年纪了,有时候,不就图个安稳?”
程孝正拍拍他的肩膀,看着他上车,自己往后退了退。
萧芦城上车后要下车窗跟他挥了挥手,他笑着,朝他点点头,看着那车开走。
他转身,摁了车钥匙。
打开车门坐上了车,他坐在那儿一时没有离开。
说到底,萧芦城这一辈子总是受他拖累,他从未给予过他任何恩惠,带给他的只有解决不完的麻烦。
他记得在狱中的时候,萧芦城每次去看他,都会在他面前说起和孙雨萌之间许多有趣的小事,他以为,萧芦城说的那些就是当下发生的,直到这时才后知后觉,原来,那个人一直都是在回忆……
程孝正开始憎恨自己,当他觉得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公平,秦佩雯夺走了属于他母亲的一切,而他该得的,被萧芦城攥在了手里——此时此刻他终于觉悟,曾经他所在意的那些,b括名利、金钱、地位以及萧家长孙的身份,其实那些对于萧芦城而言,可能只是负担。
萧芦城想要的,只有一个孙雨萌,只有一个他深爱的女人能给他的,安稳的家。
他要的安稳,岂是曹芳菲能给他的?
……
……
“早上忙到现在,你也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好好睡几个钟头?”
车子停在十字口,曹芳菲转过头去看着坐在驾驶上的男人,关心道。
萧芦城正在闭目养神,他摇了摇头,睁开眼,“太累了哪里还睡得着,直接开回公司,手上还有大把的事,你一个人搞得定吗?”
曹芳菲笑,“我当然搞不定。”
她看见萧芦城额前有几丝乱了的头发,抬手给他理了理,他说谢谢。
其实曹芳菲还有很多话要跟他说,只是现在这气氛不合适,萧家葬礼刚过,她觉着,过几天再和他说比较好。
萧芦城转了下头,视线停顿在对面那件婚纱店。
他看见顾栩走在前面,孙雨萌和湘湘走后面……这是,要去拍婚纱照了?
孙雨萌和他,都没能照一那样的照片,萧芦城一想到这里,心涌动着阵阵凉意,难受。
在他收回目光之前,车子已经开走了。
曹芳菲自然也看到了顾栩和孙雨萌,她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想着:萧总,只要你老人家肯明明白白对孙雨萌说清楚你不要她嫁给其他男人,那她和顾大夫这个婚,就一定结不成!
她的话已经在嘴边了,却不由的叹息,类似这样的话,萧芦城身边已经太多人提醒过他了,不知道是他太好面子还是孙雨萌太固执,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就非要搞成这样?
曹芳菲的签证已经办好了,她打算移民。
她很爱很爱这个男人,但她是个聪明理智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得不到他的心,留在他身边,就连孙雨萌的影子都比不上。
这不是她要的生活,这样的感里,她显得太卑微,太可笑。
尽管萧芦城同样对她好,可她分明感觉到那样的好等同于他的家人。激没有,温存没有,就连有时候抱着他和他接个吻,也像是在跟外人打招呼——曹芳菲太清楚萧芦城的为人了,他是深虑之后才决定要她的,一旦接受了她,如果她不开口说要结束这段关系,他是一定不会辜负她的,那是因为她是他所重视的人。
同样,如果她就这样和他一直在一起,那他这辈子都不会真的快乐,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嫁给他人,自己的女儿,尽管还叫自己一声父亲,但她一生中有一半的时间要和她那个叔叔在一起,萧芦城会甘心吗?
曹芳菲就是太爱他了,凡事,都是以他为中心。
她想过许许多多种爱他的方式,到头来才发现,唯一有效的一种,就是帮他得到孙雨萌。
“萧总,一会儿我出去一下。”
“你的时间都是自己安排,有事就去办,不用跟我报告。”
萧芦城说完,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停,皱眉道,“私下就不用跟我这样见外。”
曹芳菲笑笑。
她不习惯叫他的名字,因为在她心里,这个男人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觉得自己怕是用一辈子的时间,都够不到他的高度。
有句话说的对,当你深爱一个人又得不到的时候,他是不接地气的,他在你的心深会被你自动神化——曹芳菲对萧芦城,就是如此。
……………………
……………………
湘湘坐在孙雨萌旁边,孙雨萌右手边坐着顾栩。
婚纱店的工作人员再给他们介绍今年的新款,r-的婚纱,那是每个女人的梦想,换做她人,早都把喜悦堆在脸上了,可孙雨萌丝毫没有表现出一点开心。
顾栩看着她,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我觉得都挺好的,你喜欢哪?”孙雨萌看完图片之后,抬头问顾栩。
“你自己要穿的,得选你自己喜欢的,”
顾栩又将那一本册子推到她面前,示意她,“自己挑。”
孙雨萌皱了眉,满脸抱怨,这人明知道她在这些事上没有耐,之前都说好了的,婚纱还是酒店都他决定就好,不知道今天怎么就非要带她来这地方,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湘湘挑着眉,眨了眨眼,把那本子拿过来翻了翻,又看了看妈咪,然后指着图片对孙雨萌说,“妈咪你大,穿这个好看。”
“……”
孙雨萌的脸一下红了,咬牙捏了捏湘湘的脸,警告她不要再说了,顾栩在一边捂着嘴,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在笑,孙雨萌在下面踹了他一脚,“我不看了!”
“认真一点,这可是终身大事。”
顾栩握着她的手,好言好语的,像哄孩子,“你看,有多少人喜欢这个牌子的婚纱?你有这样的条件,身材又好,为什么不趁还有机会的时候,给自己挑一喜欢的?”
“嗯,妈咪,顾栩叔叔说得对。”
湘湘难得和顾栩站在同一z线,孙雨萌沉默了一会儿,低头,果然开始认真挑婚纱。
而湘湘呢,她在一边咬手指,她看了看妈咪,又看顾栩叔叔,心里想的是:噢,我妈能不能嫁给顾栩叔叔这还不一定呢,这儿婚纱这么贵,既然是叔叔买单,叔叔这个土豪有的是钱,先买一再说,搞不好以后妈咪穿在身上,跟她办婚礼那位是我老爸也不一定噢。
她在心里贼笑,笑着笑着,笑容就爬到脸上来了。
顾栩看了她一眼,他像有读心术,小家伙想什么他明白得很。
他摸着湘湘后脑勺轻轻揉了揉,叹气,还真不是自己亲生的呢……
第157章伤心
大图书馆。
傅程程双手托腮坐在顾园对面,第次朝他眨眼,她说,“你答应了等我太葬礼过后,就做我男朋友的,你又反悔了。”
顾园低着头看书,一心二用,“我以为你今天至少应该伤心一下。”
“我是伤心……”
顾园不说还好,一说,程程的眼睛就低了下去,“你没见过我太,她是这世界上最漂亮,最有气质的女人,她九十多岁了,还穿香奈儿定制,还吐深红的唇膏,但是一点都不让人觉得俗气……真遗憾,我都没能让你见上她老人家一面。”
顾园这才从一大堆资料里抬起头来,他看着程程,半晌,他对她说,“以后我跟你去看她的时候,可以看墓碑上的照片。”
他说了这话,程程可算稍微高兴了一点些。
她算是那种很大胆的女生,她不顾四周有人,手伸过去摸他的手,笑嘻嘻的,“我太要是知道,我有一个这么棒的男朋友,一定很高兴。”
顾园脸上恢复之前的冷淡,又继续低头看书,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我还没答应你。”
程程撑着下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那你不答应,干嘛要和我一起去看太?”
“……”
“好后悔那天没有把你说喜欢我那句给录下来。”
“傅程程!”
顾园一下合上手里的书,拿笔敲她的脑袋,“你有这个闲心在这里跟我磨嘴皮子,你怎么不去跟你老爸搞好关系?”
“我不去。”
见她脸一扭,老大不高兴的样子,顾园咬牙又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这次下手有点重,程程疼得炸毛了,“你自己看书吧,不理你了。”
看着傅程程绪不太好的离开图书馆,顾园在位置上沉默了一会儿,起身抱起那一大堆书去办理外借,跟着就去追她了。
“想听我弹钢琴吗?”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里,一时无话,顾园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没有擅自开腔,可傅程程突然停下脚步,笑着问他。
他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走,带你去个地方。”
傅程程二话不说拉起顾园就跑,两人奔跑在人来人往的林**上,许多人再看他们,顾园在学校人气相当高,因为他长得帅,是傅程程他们系的细草,再加上那次有女同学为他跳楼事件,他就更红了……眼下他和傅程程手拉手的跑着,被很多人拍了下来,很快学校就传开了,说系草已经名草有主。
傅程程的钢琴在叔叔家里,平时她在琴行兼职,自家的施坦威弹得比较少,琴行的雅马哈倒是弹得非常顺手。
今天她不用教小朋友,有其他兼职的,她和顾园等了好一阵才等到别人上完课,跟着她坐下去,朝顾园了手指,问他,“你想听什么?”
顾园笑,“你喜欢什么?”
傅程程想了想,修长的指尖落在琴键上,她说,“我喜欢石进。”
她为顾园弹了,的钢琴曲。
……
顾园租的公寓就在这附近,从琴行出来,傅程程拉着他要去吃边摊,他说不干净,反手把她拉住,对她说,“不嫌弃的话,去我住的地方,上次我妈从老家过来带了很多特产,我做给你吃。”
傅程程眼里闪着机灵的光,她趴在雇员的耳边,笑问,“吃完特产,是不是打算要吃我了?”
顾园皱眉将她推开,“你给我好好说话。”
被他骂了,程程低下了头,他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又说,“你一个女孩子,哪有自己主动……”
“那换你主动?”
傅程程一下又抬起头,笑呵呵的,顾园咬牙切齿在她额上狠狠拍了一掌,“不准去了。”
傅程程赶紧的抱住他的胳膊,催促道,“走走走走走,吃特产就吃特产,改天再把我吃掉。”
“……”
……
……
孙雨萌在办公室欣赏自己挑的那婚纱的图片的时候,曹芳菲来了。
之前没有预约,萧芦城也没说要找她有事,她心想是不是r3号上市前,他们董事局那头又怎么了!
曹芳菲在外面敲门,她喊了一声请进。
“不好意孙总,都没有跟你提前约,就来了。”
曹芳菲站在她面前,手里还拿着手提b,不像是从萧芦城那头过来,反倒是像刚从外面来。
孙雨萌从办公椅里站起来,礼貌的问,“曹秘书找我有事吗?”
曹芳菲点头,“确实有点事。”
“请坐吧。”
孙雨萌指了指面前的转椅,曹芳菲缓缓坐下,在孙雨萌也坐下后,她开口了,“其实我前后想,觉得我来找你并不合适,但是如果我不来,有些事你可能真的没办法了解。”
孙雨萌嗯了一声,“你说。”
“我和萧总他,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是我爱慕他,他对我,尊重有一半,感激有一半,但那,并不是他对你那样的感。”
她在说,孙雨萌没有打断她,这是对人起码的尊重,曹芳菲也知道她不是一个难相的人,所以她就更愿意花些时间跟她交。
“我有自知之明,他对我好,我知道,他说要和我在一起,我也清楚那不是我要的结果,因为我知道,由始至终他心里只有一个女人,除了她,任何人都走不进去。
我办好移民了,很快就要离开,他暂时还不知道,也不知道我来找你——今天我们在街上看见你和那位顾医生去婚纱店,他在死撑,他明明就受不了,还一无所谓的度,但是孙总,如果明白一个男人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原地等你,并且他对此抱有希望,如果同时你也还爱着他,为什么就不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是湘湘的爸爸,你是湘湘的妈妈,你们是完完整整的一家人,缺一不可,并且在我看来,也没有任何人能得进来,因为你和他,彼此间都需要对方。
我不知道我来找你说这些话你会怎么看我,会觉得我可笑,亦或是可怜,都没关系,是,我是喜欢他,但与其留在他身边每天看着他不开心,还不如把他送回他喜欢的女人身边。
他知道你要和顾医生结婚了,他尊重你,他不愿意来打扰你,因为他个人还是很尊重顾医生的。
下个月我就要离开,在这之前,我也不知道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好像来找你,也显得如此唐突。
萧总他是我的老板,我跟着他七年,在他身上我学到了很多东西,私下里,他对我而言亦师亦友,也算得上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人了,我希望他过得好,但是他过得好不好,全都取决于你。
至于程程,那孩子已经改变得太多了,你没有和她沟通过,你完全不知道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要不是她叔叔这几年身体不好,她早都去学校住了,有一次萧总在家里书房突然晕倒,送医院后昏了整整两天,那次之后程程就不敢长期让他一个人生活了。
再说现在程孝正出来了,程程始终是要回去跟她父亲在一起的,她也知道她对不起你,可你一次道歉的机会都不给她,她也难受,她也恨自己。
孙总,回到萧总身边去,就当,给自己,也给湘湘,重新建一个完整的家?”
曹芳菲说完了,说到最后,她那双眼睛里只剩下恳求,孙雨萌不动声的听着她说了这么多,坐在那里眼睛都不眨一下。
末了,她问曹秘书,“你觉得把自己的男人拱手让给别人,值吗?”
曹芳菲微微一笑,脸上露出豁达的表,“如果真是我的,我当然不会舍得拱手让人,但他不是——他是你的。”
“你和顾栩太像了。”
“什么?”
曹芳菲一脸愕然,孙雨萌却笑了,她摇摇头,道,“谢谢你曹秘书,不管你是留下还是离开,我都祝福你,事业顺利,然后,找到属于自己最好的缘分。”
……
……
晚上九点,曹芳菲回到恒瑞。
移民的事基本上办完了,她得回公司打印辞职信,准备明天早上递交给萧芦城。
谁知道,她从电梯出来,便看见萧芦城办公室的灯亮着。
今晚他又没回去。
曹芳菲走到门口,门半开着,她闻到里面有酒味。
她叹了口气,推门进去,边走边说,“你怎么又喝酒了?”
就算要喝,回自己家里喝不行吗,萧总!萧先生!
男人坐在那里,看她来了,听她略无奈的声音,不由得沉沉低笑。
曹芳菲过去把他的酒给他拿了,他不依,皱眉示意她给他拿回去,曹芳菲怕他发火,没办法,只得又给他拿到了面前。
“给我倒酒。”
他靠着办公桌,单手撑着下巴,吩咐曹芳菲的时候他已经醉了,还醉得不轻,眼里都是醉意朦胧。
曹芳菲叹着气给他倒酒,嘴里说着,“好,好,给你倒,给你倒——倒满了,喝吧。”
萧芦城满意的微笑,伸手拿过酒杯……他还算好,喝醉了也没乱来,还知道小口小口的抿。
他拉着曹芳菲的手,晃了晃,然后他眯着眼睛看她,仔仔细细的看她,末了他说,“不是孙雨萌啊。”
“……”曹芳菲皱着眉,有点儿冒火。
生气不是因为他认错人,而是他居然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喝醉成这样,这是喝了多久了?
他慢慢站起来,手里还拿着杯子,摇摇晃晃的,杯里的酒液撒了一地。
就在曹芳菲要去扶他的时候,他将她轻轻拉到怀里,空着的那只手,搂住了她的腰,“孙雨萌结婚,那,我们也结婚,如何?”
曹芳菲很清醒,她知道他这是在发酒疯,丝毫没有把他说的话
当真。
她并没有推开他,也没回答他,只温柔的对他说,“别喝了,我送你回去。”
“不回去。”他闭眼,轻摇了两下头。
“萧总,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那你告诉我,我该……该怎样下去?”
他推开了曹芳菲,转身,背靠在桌子的边沿,笑了两声之后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已经不再是平日打扮得庄重严肃的萧芦城,此时的他,可谓一身狈,原本熨帖的整整齐齐的白衬衫,这时候已经沾了深红的红酒,并且衣摆从裤腰里拉出来了一截,看起来邋里邋遢的。
曹芳菲倒是没有厌恶他这个样子,因为她知道,他人眼里被神化过的他,其实也就是个普通男人,他也是凡夫俗子,他也有任何人都有的软弱的一面。
“孙雨萌那个女人……她简直就有病!!”
他破口大骂,骂过之后,声音低下来,“……她爱我……她明明就爱我,可她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
曹芳菲站在他身后,安安静静的听着他发牢搔,突然他转身看着她,酒醉过后,他眼里竟有她从未看见过的,类似于,委屈?
在曹芳菲怔愣的当儿,他沿着桌沿滑下去,坐在了地上。
曹芳菲赶紧过去扶他,哄他,“没有的事,她已经原谅你了……”
“骗子!”
男人已经醉得失去了理智,他死死拽着曹芳菲的衣服,“她要是原谅我了,又怎么会把我的照片撕了?她那个女人,她真冷血……我唯一一张……只有那一张她的照片了,她都给我撕掉了……”
曹芳菲难受极了,她其实真的好想把他拥在怀里,想安他,想对他说好听的话,可是嗓子好像哽住了,她就算开了口,也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你是芳菲吗?”他突然问。
她双眼通红,点了点头,紧紧攥住他一只手,“我是。”
“你说,为什么孙雨萌要把照片给我撕了?嗯?”
“你想要吗?你还想要吗?”
曹芳菲哭着问他,他却笑了,“当然。”
她做了个深呼吸,擦干脸上的泪,笑着对他说,“那我去给你。”
孙雨萌办公室的桌子上,放了好几个小相框。
有湘湘的照片,也有她自己的,她和湘湘的合照曹芳菲也看见过,她想,把那些东西全都给萧芦城拿过来,他会不会稍比较高兴?
从这里去孙雨萌那栋楼,来回需要二十几分钟。
因为没有电梯,因为整个集团公司部除了萧芦城这里,其他地方已经断电了。
曹芳菲的b放在萧芦城的办公室里,她拿了备用手电,去了孙雨萌那一栋楼。
孙雨萌的办公室在七楼,她在爬楼梯的时候,想了好多事。
她这个决定是对的,萧芦城对孙雨萌那种深入骨髓的感已经没有任何代替得了孙雨萌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不要说代替,也许在他心里,其他女人大概是连孙雨萌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要从一段感里抽身出来,最好就是开始另一段感;要减少对一个人的念想,没有其他办法了,能做的,就是离开他。
曹芳菲不要萧芦城,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要不起,她不敢要。
她从安全通道出来,脸上还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
然而当她越来越靠近孙雨萌那间办公室时,发现,她那屋里有人,有手电的微弱光线在晃动。
“什么人?”
她条件反射的喊了一声,当她的手电照过去的同时,那头的光亮也射向了她。
……
……
早上七点五十,萧芦城从一阵剧痛中醒来。
昨晚喝得太多,就这样躺在地上睡着了,不仅头痛,他还感冒了。
他记得昨晚曹秘书来过,但两人说过些什么,就完全没印象。
从地上起来,正要拿椅子上的外,他愣了愣,然后一下转过身来——
曹秘书四平八稳躺在那里,衣衫不整,从萧芦城那个角度看去,甚至看到她蓬头垢面,她脚上的高跟鞋,有一只不见了。
他看不清楚她的样子,心有不祥预感,他朝她靠近,试探着叫了一声,“芳菲?”
第158章坐收渔人之利
湘湘今天早上闹脾气,不吃东西,孙雨萌把她教训了一顿,再送去幼儿园来公司时,已经九点多了。
集团大门外停着一辆警车,孙雨萌很诧异,心说这是怎么回事……
刚上了几步梯子,里面有警察出来了。
尾孙而来的还有恒瑞的保安以及其他员工,当孙雨萌看清楚被警察带走的人是萧芦城,整个人如遭雷劈,僵立在原地不动了。
过她身边的时候萧芦城止步,也不过是短短几秒钟,匆匆一瞥后他就被那几个警察带走了。
孙雨萌看着他的背影,“萧芦城”三个字如鲠在喉,眼睁睁看着他上了警车。
一个上午,恒瑞大门口堵满了记者,“秘书兼人惨死于萧芦城的办公室,多重证据直指他本人”的消息铺天盖地而来。
一时间,孙雨萌是萧芦城前妻这件事被无所不能的狗仔挖了出来,从萧芦城被警察带走后没多久,长枪短把整个集团大厦围得水泄不通,全都在等着孙雨萌出现。
此时此刻的恒瑞董事局已经炸开锅了,曹秘书被杀,凶手是他们董事长,不少居心叵测的人分明是要将这项罪名给他做实,这些人必定会趁此大好时机在背地里恶意操盘,稍后恒瑞股票有动,就等着坐收渔人之利。
“萧芦城杀了曹芳菲?这未免太搞笑!”
裴培倚着孙雨萌的桌面,回头看着她,孙雨萌面无表继续理手上的公务,像个聋子,对她说的话完全没反应。
裴培眼中薄怒,敲了敲桌子,“我在跟你说话!”
“我听到了。”
她抬起头来,语气淡淡的,裴培皱起眉头,一根手指戳在她额上,“出事那个是你前夫,你怎么一事不关己的度?!”
“你也说是我前夫,已经跟我没关系了,我还能有什么度?”
“冷血!”
裴培说完就走了,不想再看她面若冰霜的样子。
走到门口又回头说一句:“反正我不信什么杀,他不像那种人。”
直到她摔门离开,孙雨萌才长长的呼了口气靠在转椅上,瘫软了一般,望着天花板发呆。
下午裴培从公司离开,在大门口等时颢宁,一大群记者不吃不喝等在那里,他们并不知道孙雨萌早就从别离开很久了。
没多久时颢宁来了,他看裴培在发呆,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车子已经停在面前了,便鸣笛。
裴培抬头看见他,赶紧走过去拉开车门上车。
“想什么这么入神?”
时颢宁将车子调头,淡淡的问她。今天萧芦城出了事,没有人心好得起来。
裴培摇摇头,拉住他一只手,“孙雨萌明明很在乎萧总,她在我面前也装得若无其事。你说,这么多年了,我和她之间的感,是不是因为各自有了家庭,而变了?”
时颢宁笑,“你能问出这种问题,足以说明你还是小女生。”
“不许拐弯抹角说我幼稚!”
“彼此有了更多需要在意的人,心变了,不一定每件事都可以分享,却不代表感变了----尤其孙雨萌现在的况,她自己估计也拎不清,就算知道自己在意芦城,却不一定分得清自己到底想和他破镜重圆,还是想和顾医生重新开始。”
时颢宁说完捏了捏裴培的脸,“懂了吗,我的姑娘?”
裴培沉默片刻后,对他说,“时哥,不如今晚我就去你那儿住吧,嗯?”
时颢宁闻言一愣,极快的看她一眼,“你脸红什么?你打算要做什么?”
“我们俩前前后后这么长时间了,你算过没有,从我大学毕业到现在,都五年多了,之前你觉得你前妻老来找麻烦你怕影响我,不给我承诺,不想碰我,可现在你前妻和小雨都鼓励你跟我在一起,你还不想过正常生活吗?”
裴培说得自己一张脸通红,她和这位大叔之间,早就已经过了需要害臊的阶段了,除了男女间最原始的那点事,他们这些年早就像是老夫老妻了,所以裴培突然对他说这话,一点都不突兀。
他什么都没说,裴培不知道还有什么可顾忌的,便说,“你看见没有,今天不知明天,当孙雨萌和顾栩因为误会分开,后来又因为矛盾和萧芦城分开,她不爱顾栩,可她爱萧芦城,这下好了,要是萧芦城搞不好要坐牢,孙雨萌除了后悔,就只剩遗憾了。我不要学他们,我要和你珍惜现在,活在当下。时颢宁,让我今晚陪你,好不好?”
看她眼睛红红的,时颢宁心里特别难受,这话本是该他说的,现在全都由裴培说了,他感动得就想当场跟她求婚了。
“嗯,今晚我们,把人生大事解决了。”
他在姑娘脸上亲了一口,之后,将车速提高。
裴培二十八岁了,时颢宁珍惜她,珍惜她的身体,他怕自己给不了她完整的婚姻,之前虽然爱她却有些胆怯,后来裴培对他不离不弃,和他共同解决了前妻问题,他才逐渐松懈下来,终于有了要重新有个家的念头。
晚上裴培在他怀里,她很紧张,又很大胆,结合的时候她忍着,尽管疼,咬咬牙就过去了。
时颢宁给了她迟来的,却是非常完美的第一次。
她很幸福,在搂着他光颈子的时候不忘提醒他,“不得本着相信萧芦城不是杀人凶手的心去帮他。”
“我本来就信他。”
“你和他的律师一起去看他的时候,他都说了些什么?”
时颢宁抽口烟,目光深邃的看着对面贴着致墙纸的墙壁,裴培以为他在考什么,结果他地铁对她说,“再来一次?”
裴培:“”
他已经灭了烟,把她按下去,“十几年了,我刚才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囫囵吞枣,忘了滋味。”
“哈哈。”
这种时候他还有心跟她调~,裴培也不甘示弱,双着他,“那这次你吃慢点。”
“好嘞。”
叮的一声响,时颢宁又点了根烟。
这回他不仅吃得慢,还吃了很久,吃得很满意。裴培这颗人参果,嗯,味道极好。
“那天晚上他烂醉,他说他就记得和曹芳菲聊了几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时颢宁吐了口烟,又道,“警察也看了栋监控录像,中途曹芳菲出去了一次,时间在昨晚九点五十。后来顶层的监控就坏了,但是坏之前从画面上看,当时芦城已经靠在桌沿上半醉半醒,从法医尸检报告上看,曹芳菲的时间差不多就在那个时候,所以你想,要不然就是芦城装醉之后留下那个画面,之后弄坏了监控,要么就是还有第三个人。”
“我觉得萧总不是这么丧尽天的人。”
曹芳菲死之前被~侵,下~体多撕裂,满身淤青。又或许是死后被侵犯,总之,想起就让人毛骨悚然,以裴培对萧芦城的了解,他不可能这么变。
时颢宁冷笑,捏她红扑扑的脸蛋儿,“大多数变~都有双重人格,你不能以你平时的直观意识去判断一个人是否犯罪,明白?”
“噢。”
裴培灰溜溜的摸了摸自己被捏的地方,觉得大叔说得真对。
时颢宁烟抽得很凶,他和萧芦城如出一辙,想事的时候,烟不离手。
他一只手搂着裴培,一只手伸到烟灰缸那里去抖烟灰,一边分析,“警察那边暂时所有证据都指向芦城——曹秘书头部重击,芦城办公桌上的地球仪底部有血迹并且伤口形状也温和,上头也有芦城的指纹……”
“那是萧总自己的东西,有指纹多正常!”
“可芦城的口供里一直反复说明他没有碰过那个东西。”
“哦你意是现在警方怀疑萧总撒谎?”
“嗯。”
时颢宁捻灭了烟,起来喝水,身上不着一物端着杯子站在裴培面前分析案的样子很让人脸红,他说,“我和方律师现在假设,如果当晚芦城睡着了,现场有第三个人,那么,芦城的办公室到底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如果是,那曹秘书的高跟鞋还有一只又去了哪里,她指甲上的衣服纤维又是谁的——有个警察我怀疑被人收买了,前后说法不一致,之前他赞同有他杀的可能,中午之后,一口咬定,曹秘书平时接触那么多人,指甲上有别的衣服纤维很正常,他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裴培拧紧眉心,已经无法静静躺着了,她一下爬起来拥着被子坐好,“那你说,是不是杀人凶手买通的?”
时颢宁笑着摇头,“这很明显,如果真被人买通,那一定是恒瑞部那些希望芦城赶紧下台的高层,除了那些人,谁还有这种本事?”
萧芦城现在就是四面楚歌,裴培想,难道是死是活,真要看他自己造化?
第159章直言不讳
里十点,顾栩终于把哭闹的湘湘哄睡着了。
湘湘不小心听到外婆和妈咪谈话,知道爸爸被警察抓走了,在家里一直哭,嚷着要去警局见爸爸。
孙雨萌本来就烦得很,湘湘这么一闹,差点就挨了揍,幸好顾栩拉住了她,“湘湘知道自己爸爸有事,担心是正常的,想要去找他也是正常的,你怎么能生她的气?”
孙雨萌越来越讨厌自己,甚至在顾栩面前她都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她在想什么顾栩太清楚了,只是从来没有揭穿她。
这个时候孙雨萌坐在餐桌前,顾栩给她煮的宵摆在桌上,她双手垂在桌下,也不知在看着哪里发呆。
直到顾栩过来咳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顾栩拉开椅子坐下,因为刚刚给湘湘洗了脚的关系,他的衬衫袖子挽着。
他就像是孙雨萌家的保姆,别的保姆是孙传孙到,他呢,根本不用孙雨萌喊,该他出现的时候,他就出现了。
“你信他杀人吗?”顾栩面凝重,直言不讳的问她。
孙雨萌那张脸,脸上的愁云自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没有疏散过,她看着顾栩好一阵,轻摇了下头。
“我也不信。”
顾栩笑了,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在接触到他掌心的温度时,孙雨萌眼眶一热,哽咽起来,“我太了解萧芦城的为人,就算一个人有两面,有关他的我所不知道的那一面,也绝不会这么残忍。曹秘书死得那么惨,还被严重侵——顾栩,我做他妻子一年有余,他在我面前完全就不是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信他会这样对待曹秘书?
再说,两个在谈恋爱的人,相互欣赏,相互关心,他有什么理由要以这种方式去伤害她?
昨天下午她还好好的,她来找我,她对我说她已经办好移民了,她劝我和萧芦城重归于好,她说只要我回到他身边了,她离开时也就心满意足了,这么善的女人,他珍惜她还来不及,绝不可能会伤害她。
我实在想象不到萧芦城杀她的动机,是误杀吗?还是说有人趁他酒醉不醒时对曹秘书做了不如的事并杀她灭口再嫁祸给他?
我原本已经想好了以后和他井水不犯河水,我要和你结婚,可就在这种时候他出了这种事,我发现我根本不能如自己所愿的置身事外,我担心他,我怕没有足够证据证明他是清白的,顾栩我很害怕,我束手无策,所以我无时无刻不在烦躁当中……”
她说着就低下头去,双手蒙着脸哭起来,顾栩将她搂进怀里,安抚她,“好了,我都明白的。”
孙雨萌紧紧攥着他的手,泪眼模糊的问,“他怎么会杀人呢?”
顾栩擦掉她的泪,他皱着的眉心就没有舒缓过,他握着她的肩头,肯定的说,“如果真是相信他,从这一刻起,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她用力点头,“好。”
第二天一早,孙雨萌照旧送完湘湘去幼儿园再去的公司。
那些记着还真是废寝忘食,为了得到她一个家,甚至有人整晚在这儿安营扎寨。
“孙小,请问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呢?”
“萧芦城先生到底有什么杀人动机,孙小请您说两句。”
“据说两个人不仅是上下属,还是侣关系,孙小,这次的事到底是因何而起呢?”
“会不会是曹芳菲小贪图荣华然而萧先生没有让她得到满足,所以才导致……”
这是一位女记者,她的话还没说完,对前面的问题的本来是置之不理的孙雨萌突然回头,“人都已经死了,你们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她?”
这时候大楼里的保安全都来了,二三十个人齐齐把孙雨萌围住,仿佛为她筑了一道人墙,可孙雨萌伸手推开面前的两个保安,对试图突围的记者说,“我再说一遍,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再让我听见任何一句对死者的诽谤,我一定不会气。”
说完她转身对保安说,“别让我再看见这些人。”
来的时候本来把绪控制得很好,可一到这些记者,先前的伪装全都土崩瓦解。
现在的孙雨萌,孙时孙地都在崩溃的边缘。
她有多想看一眼萧芦城呢,她自己都说不出来。
回想起以往的争锋相对,到这个时候,孙雨萌才发觉,有些让你两看生厌的人,终有一日,连见一面都那么难。
他已经被拘留二十四个小时了,这期间,他有好好吃饭吗,他在里面能睡好吗?
昨天早上在公司见到他时,他好像神很不好,一定是头晚上又在公司宿醉了……孙雨萌根本就是了解那个人一次又一次不回家开车到公司一个人借酒浇愁这件事的,裴培说过,时颢宁说过,程程说过,说过,可是谁说都没用,她从来没有当一回事。
如果那晚上他没有心不好,如果他没有来公司喝酒,那么,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件事,是不是曹秘书就不会死?
孙雨萌想,也许曹秘书直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都在想着该如何让她回到那个男人身边,这样,她才好安心离开——之前是离开这座城市去别的地方,而这一次,是离开这个世界。
孙雨萌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她驻足在那里,因为走神,都没有伸手去推门。
不一会儿,里面有脚步声传来,孙雨萌回过神正要推门进去,门从里面开了。
打扫她这间办公室的张阿笑着跟她打招呼,因为很了,说话也就了些,她说孙雨萌,“孙总今天又来晚了,是送湘湘么?”
孙雨萌勉强撑起笑,“是啊,湘湘今天又闹绪了——张阿你来一下,我这里有好多糖果,别人送给湘湘的,我不想她这么多甜食,你们家不是有小孩吗,拿回去给他们吃吧。”
孙雨萌往屋里走,顺便问她,“对了张阿,我昨天早上发现我的办公桌怎么往窗户那头移了一点,是你移动的吗?”
“咦,没有啊。”
张阿皱眉,跟了过去,“昨天我打扫的时候也觉得好像位置跟以前不一样了,我还以为是你移动的呢。你要是觉得不喜欢,那我再给你移回去?”
“不用了,靠窗光线更好,就这样吧。”
孙雨萌在柜子里给张阿拿糖果的时候,张阿笑眯眯的在原地等,心想,孙总年轻漂亮,心地也好,难怪集团董事长以前会和她结婚……可又一想,那种人连自己的女人都要杀,幸好孙总跟他离了。
张阿突然想起昨天打扫屋子的时候,在窗帘下方捡到一只耳钉,在b里摸了摸,终于摸到了,然后笑着拿过去递给孙雨萌,“孙总啊,你看你什么时候掉的耳钉都不知道,喏。”
孙雨萌关好柜子,把一大口袋的小孩子喜欢的什么巧克力啊曲奇饼啊星球棒棒糖啊全都拿给张阿,瞄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不是我的啊,我没有这种款式的耳钉。”
“可明明就在你这办公室找到的,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
“回头我问问看裴小,她经常过来,说不定是她的。”
孙雨萌把耳钉放在抽屉里,张阿走后,她开始办公。
十五分钟过去,她突然抬起头。
在位置上安静的坐了一会儿,她打开抽屉,拿出那枚致的钻石耳钉。
孙雨萌了解裴培,裴培喜欢的收拾都是比较招摇的那种,类似于耳朵上的饰品,她更倾向于喜欢三公分直径以上的耳环,亦或是设计比较明的耳坠,像这种很保守设计的耳钉,不是她的风格,也不是牛燕恒和赵曼如的风格。
孙雨萌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里搜索。
她的眼前似乎闪现过很多人的脸,当曹秘书那张温和谦恭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的脑袋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子。
没错了,曹秘书有类似的,好几个这样的耳钉,她见过,她印象非常深刻。
孙雨萌心里有点慌了。
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心跳有些乱了节奏。
有太多的假设,她开始细细揣摩。
大概过了五分钟,她起身。
绕着自己的办公桌,缓缓的走了一圈,然后,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咬牙将它推回了原位——
就在刚刚被桌角遮挡的地方,有一小块暗。
孙雨萌那乱了的心跳,在这一刻,差点停止了跳动。
她扶着桌沿蹲下来,将那块暗看仔细了,她确定,那是血。
第160章血渍
孙雨萌在警局门口等了不到五分钟,时颢宁和方律师到了。
她有些激动,说话时,唇一直在抖。
方律师让她放轻松,只需要说她知道的事实就好。
“这只耳钉,可能……可能是曹秘书的……”
孙雨萌脸都白了,她把手里的耳钉递到方律师面前,方律师皱眉拿过去一瞧,立马看向时颢宁,“警方那边只说少了一只鞋,却没说少了耳钉,是不是?”
时颢宁眉心皱得更深,他说,“怕是有人刻意将另一只都藏起来了。”
孙雨萌闻言,心更虚了,“什么意,是有人要害萧芦城吗?”
时颢宁按着她的肩膀,嗓音低沉,“这事儿我们回头再说,现在你的告诉方律师,除了这个耳钉,你还发现了什么?”
“我的办公桌被人移动过,之前我以为是我公司的保洁阿做的,所以就没有太在意,可刚才我把它推到原位,看见下面有一团血渍。”
“确定是血渍?”
“确定,是干涸的血渍。”
孙雨萌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方律师闭了闭眼,再次睁眼,却笑了。
他对孙雨萌说,“我觉得,咱们就要看到前方光明了。”
而时颢宁觉得,现在有些棘手的是警方那边根本没人能信得过,这些证据是不敢轻易上交的,并且,还没人能证明这耳钉就是曹芳菲案发当天掉在那儿的,毕竟报告上并没有说明掉了其中一只耳钉。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团血渍,要是能马上检验出和曹芳菲的吻合,那就错不了了,孙雨萌办公室才是第一案发现场。
这件事在暗地里进行。
时颢宁找关系联系到法医的人,花了钱贿赂,很快,比对结果出来了,那血渍是曹芳菲的无疑。
越是接近光明,越是觉得黑暗。
孙雨萌觉得自己分分钟都在地狱里饱受煎熬,不知道哪一天才能真正迎接黎明的曙光。
由于不能出卖法医,这份比对结果就不能递交给警方,所以线索在这里就算是断了。
然而就在这种时候,一家化妆品公司开了新一季产品发布会,主打产品是一款香水,从配方到b装设计,都和r三号一模一样。
要不是萧芦城出了事,品格的产品发布会就在这周三,孙雨萌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手调制的配方,心设计的b装竟这样被他人窃取。
孙雨萌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为什么她会给这款甜中带苦的香水取名为回忆,那是因为,她在调制它的时候,她把自己关在安静的屋子里,那个时刻,她是完全浸透在过去的,回忆里,只剩下她和萧芦城两个人。
当记忆停顿在那个冬天,她用双手温暖那个怕冷的男人并对他说“我当你的暖炉”吧的时候,她看着手里的试管,嘴里呵出一个单词:r……
孙雨萌站在那场新闻发布会的现场,她双眼通红,她在一片掌声中转身离开。
她要告那家公司!
……
……
时颢宁第三次转头看了驾位上的裴培。
这姑娘绪极其低落,因为临着新产品发布会日期近了,萧芦城出了事,非但不能如期举行,还被人盗取了商业机密。
香水配方被人走了,孙雨萌要打这场官司,但她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如何告?
萧芦城已经被羁留一个多星期了,孙雨萌那边也没有新的进展,裴培焦虑的事太多,整天都愁眉苦脸,身为她的男人,时颢宁认为自己有必要改变她这种状。
“不要不开心了,任何事都不会永远一帆风顺,公司前面的走得太顺,这次到麻烦,总是会有解决的办法——我看你跟芦城一样,为工作,为孙雨萌操心,都要长出白头发来了。”
时颢宁跟她开了个玩笑,裴培这才忍不住展露笑颜,“可我还有你为**心啊。”
她靠过去,脑袋搁在他的肩头,“时哥,不如我们结婚吧。”
“……”
时颢宁专注的看着前方,不远那栋大楼,就是本市的政务服务中心,也不知道裴培是不是因为看见了那里才突然有了这个念头。
“你孙口说说?”男人不敢肯定,沉声问她。
“嗯,我心血来。”
裴培掰着他的下巴,很认真的对他说,“就算是心血来那也得我愿意嫁给你啊。你看你,都四十几岁了,大了我整整十五岁啊,我这么年轻漂亮有本事,以后你带在身边给别人介绍说我是你老婆,多有面子?”
时颢宁笑得口直抖,孙雨萌红着脸蹭他,“你到底要不要结婚啊?”
“结。”
“那你身上带着户口簿吗?”
“前几天办点事,事办完了就一直搁在公文b里忘了拿出来。”
他笑着拉起裴培的手,有点激动,“所以,这是天时地利人和。”
顿了顿,又赶紧问,“你带了没有?”
裴培点头,“前几天我妈给我买房子,要办很多手续,就一直带着。”
“太好了。”
……
两人驱车去了民政局,只花了十分钟,拍照,登记。
在这天,二十八岁的裴培,在原地等了一个男人五年后,终于成为有夫之。
“结婚证是有了,可你又没有发现,还差点东西?”
开车时,时颢宁看了一眼还在低头看他们俩结婚证的裴培,裴培抬头看他,“差什么?”
“戒指啊。”
“噢……”
裴培意味深长的笑了,咬着手指嘻嘻嘻的,“那你打算去哪里买啊?”
“你喜欢什么牌子?”他问。
“只要你买的,都喜欢。”
裴培不挑剔,甚至,她也不需要带有多大钻石的戒指,哪怕是一对很便宜的银戒,她也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这个男人的真心。
时颢宁自己开律所,又是出了名的大律师,他有的是钱,在这方面从来不会亏待女人。
他将车开到卖奢侈品那条街,等红灯时,裴培抬眼望去,就看见那一排的江诗丹顿、卡地亚、宝格丽、梵克雅宝……时颢宁将车子开进了地下停车场,出来时,拉着她直奔卡地亚。
裴培和孙雨萌一样,都不是形式主义者,她也不好奢侈品,婚戒而已,没必要铺张浪费,更没必要像那些无聊的明星非要秀给他人看,快到卡地亚珠宝门口的时候,裴培拉住时颢宁,“时哥,我们俩结婚,买一对儿几千块的婚戒就行了。其实我不太喜欢在手上戴着太昂贵的首饰。”
“我的心意。”他说。
裴培摇摇头,“我知道你有心,可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我不想这么浪费——那儿,我们去买那个牌子的婚戒,男士女士加起来猜不到六千块,而且之前我去看过了,我很喜欢。”
“……”
“好吧,我一直都在想着结婚的事。”
裴培有点儿不好意的承认了,时颢宁笑着摸了一下她的鼻子,“依你。”
裴培挽着他的胳膊,跟老男人撒了个娇,“以后钱归我管。”
“没问题。”
两人正要离开,时颢宁不经意看见前面店里手挽手走出来一男一女,他微微眯了下眼睛,这下看清楚了。
“培培,那不是孙雨萌的助理小邓?”
“……”
裴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看见小邓和一个男人刚从卡地亚专卖店出来,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公司销售部经理徐科。
“她男朋友挺有钱啊,富二代?”
时颢宁也就是孙口一问,孙雨萌听着,并一直看着前面那两人有说有笑的去打车,等他们上了车,裴培才说,“不是什么富二代,那也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裴培二话不说拉着时颢宁进了珠宝店。
这二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店里的工作人员自然会过来热招呼,裴培却没心听她介绍什么新款,她直接问,“刚才那个两个人在这里消费没有?”
裴培从店员那里了解到,就在几分钟前,徐科在这里刷卡买了一条三十几万的项链送给小邓。
品格的一个普通员工,月收入也就几千块钱,即便是徐科这种级别的销售经理,一年到头最多也就二三十万,他会舍得花这么多钱给女人买珠宝首饰?
况且裴培从赵曼如那里了解过,这个徐科嗜赌如命,就算薪水再多也不够他赌的,哪儿来这个闲钱给小邓买珠宝?
裴培觉得徐科很可疑,她立马打电话给赵曼如,“室长,之前你是不是说过,销售部徐科的报销凭证一直有问题,很多账务对不上?”
“是啊,要不是看他业务做得好,我早让孙雨萌把他开了!”
赵曼如在那头喝了口水,接着说,“不过前两天他来找我报账,所有数目都对上号了,借用的公款也都还了,真是奇了怪了,他是突然去澳门赌大赢多了回来么……”
挂了电话,裴培沉久,之后她对时颢宁说,“以我对孙雨萌那个助理的了解,其实之前我怀疑过是她了孙雨萌的香水配方卖给那间公司的,但我们私下查过她所有的银行账户,一分钱的进账都没有。类似于这种商业机密,卖给对方,至少都是上百万的酬劳,这可是个危险事,被查出来科室会坐牢的。然而小邓账户上一分钱都没有,我们就没理由再怀疑她了——现在,我们又有了新的目标。”
时颢宁抽了口烟,淡淡道,“徐科?”
裴培攥起拳头,十拿九稳的语气,“查他!”
……
……
安静的办公室里,孙雨萌和裴培面对面坐着,旁边是时颢宁和方律师。
此时此刻,这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徐科前期一共收过对方两次五十万,发布会后,一次到账四百万,这足以说明,是他了香水配方无疑,孙雨萌,报警抓他。”
裴培已经拿出了手机,可孙雨萌却淡然的按住她的手,“先不急。”
“为什么?他让我们损失这么惨重,你还在等什么,赶紧抓他去坐牢啊。”
“这事儿太复杂,不仅仅,只是盗窃商业机密这么简单。”
孙雨萌说完,做了个深呼吸,低头,双手捂住了脸。
她最近只觉得心里特别累。
片刻后,她抬起头来,“方律师,曹秘书害,和尚佳公司香水发布会的日期这么近,你说,是不是因为……因为她撞见正在我办公室盗窃的徐科,而遭致杀身之祸?”
方律师抿唇沉,暂且没有回答她。
裴培惊讶得半张着唇,好半晌才发出声音,“你、你的意是,曹秘书有可能是被徐科杀的?”
孙雨萌闭了闭眼,她在想象当时的画面。
那个人他的心理得有多扭曲,他才会对曹秘书做那种事,实践报告上的容,孙雨萌每一条都记得清清楚楚,光想想都无法让人平静。
现在有证据证明曹秘书在害当晚去过孙雨萌办公室,却不能证明徐科去过,就算有徐科盗窃的证据,却不一定能证明他就是在曹秘书害那天晚上去盗窃的。
事很棘手,孙雨萌恨自己没有一个福尔摩斯的头脑。
她看着方律师,指望着能从方律师沉默的目光中找到一丝希望。
久,方律师推了推眼镜,开了口,“孙小,你记不记得,报告里有一条写着,曹秘书的指甲里,住了一些不太明显的布料纤维,然而那种纤维并不是来自萧总。如果能在徐科那里找到这种纤维的样本,那就足以证明那天徐科接触过曹秘书。
然而以曹秘书这样的的身份,不是任何人都能见到她的,徐科跟她毫无关系,想必也是不相识。可他在案发当日和曹秘书见面了,并且还有了肢体接触,你说,这种可能为几分?”
孙雨萌细细深,片刻后她对方律师说,“我明白了。”
……
……
“让我做这种事?你们厚道嘛?”
眼看着室长和裴培越靠越近,牛燕恒直接靠在了墙角,她用一种视死如归的语气对她们俩说,“我男朋友知道了一定砍死我,你们是我闺蜜么?怎么能牺牲我这个小我,去成全你们的大我?”
孙雨萌在后面了室长和裴培,说道,“不要逼牛牛,万一到时候真出了事,可就对不起她男朋友了。”
说完她苦涩笑了一下,“让我去引他又太不现实,谁都知道我是萧芦城的前妻,平时一看我就是吃素的,我去当无间道不是等着被人拆穿吗?”
孙雨萌说完转身就走,觉得应该另想它法,让牛牛去引徐科这太不科学。
“且慢!”
“……”
孙雨萌走了几步被叫住,她转身看着牛牛,“怎么了?”
“咳咳,要我去做这件事也不是完全不行,可是你们一定得给我保密啊,我都要结婚了,可不想被我男人误会。”
牛牛说着极不愿的看了孙雨萌一眼,叹气,“你说你这个人,那么多男人爱你就算了,爱你的女人也不少!”
裴培和另外两个女人一起笑,她说,“我人品好。”
牛牛哼了一声,又说,“到时候我可得喝点酒壮胆,妈的,徐科一脸猥琐,跟他一室我一定会有心理阴影!”
室长上前一把拽紧她,只管给她灌汤,“哪有这么严重,又不是真让你服,你在他去洗澡的时候就可以溜之大吉了——你想啊,事成之后你可就是大工程,棠一定会好好赏赐你。”
牛牛抱肘翻白眼,“我他妈才不在乎什么赏赐!”
……
……
下午下班时间,孙雨萌临时安排了个应酬,让小邓一起去。
在小邓和徐科发完短信过后,她跟着孙雨萌出门了。
在电梯里,孙雨萌看着对面的镜面对她说,“你的项链真漂漂。”
小邓摸着那颗吊坠,喜滋滋的,“我男朋友送的……”
孙雨萌心里冷笑,将目光转开了。
可真恶心。
等到孙雨萌的车开走,牛燕恒也到了地下停车场。
她趁徐科还没有下来,赶紧将车子开到他那辆车附近的空位停好,之后迅速的下了车。
没多久徐科吹着口哨从电梯里出来了,边走边甩着手里的车钥匙,一手揣在裤兜里,劣质的皮鞋,价格低廉的西装,以及,肩头铺满了一层头皮屑……他还没靠近,牛燕恒就已经觉得恶心了。
牛燕恒的男朋友人家可是温文儒雅的大学教授,又帅又有型,今天答应来干这当,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啊啊啊。
“徐经理,真巧啊。”
她一下站起来,演技很烂,去没有被那人看出任何端倪。
徐科一看见美女跟他打招呼,整个人都怔住,半晌才反应过来,“牛小……”
“我车子坏了,你要是不介意,就送我一程,好吗?”
牛燕恒歪着脑袋一卡哇伊的模样,装无辜装得她自己都了,然而这招对于徐科很受用,他想都没想就答应送她了。
上车之后,牛燕恒说今晚好无聊好寂寞,要是徐经理能陪她吃顿晚餐就好了。
徐科当然可以奉陪。
晚餐后,牛燕恒上了车,借着酒劲一把拉住他的领带,问他,“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始乱终弃?”
他握住她的手赶紧摇头,“没有啊,绝对不是。”
“你觉得我好不好看啊?”
“你很漂亮。”
“那……”
牛燕恒妩媚一笑,在他耳边暧低语,“你想不想上我?”
……
九点十分。
牛燕恒盯着室那扇磨砂门,直到里头想起了水声,她动作极快的下,打开徐科的衣柜,花了好几分钟,找到了她所需要的那几种面料的衣服,毫不气的剪下一块装进口袋。
离开时她狠狠甩了门,飞了个吻,用唇语对里面的人说,“拜拜!”
有了牛燕恒拿来的那些面料,方律师找了专人进行化验,比对过后,终于找到能和曹秘书指甲里那种纤维相吻合的面料——那是徐科的其中一件衣服。
孙雨萌再一次看了曹秘书害那天大厦的入口的监控录像,那天,徐科穿的正是这件衣服。
隔日,当徐科拿着机票在机场等待二十分钟后飞往澳门的航班时,几个警察从安检进来,站在了他的面前。
其中一名警察对他说,“徐科先生,现在怀疑你跟两宗案件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与此同时,孙雨萌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面无表看着警察将小邓带走。
小邓哭着喊着说“孙小,求你帮我”,孙雨萌置若罔闻。
四月,孙雨萌在这宗商业盗窃案中轻易胜诉,新产品顺利发布。
十二日,顾栩送来了先前为她定制的婚纱,离两人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我说了不逼你就不会逼你,孙雨萌,我看着你长大,或许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你肯跟我走到今天我已经很满足了,你我之间,到此就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