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卿被问天问抓住肩膀后面想说的话被迫咽了回去。
她觉得有些尴尬。因为两个人是面对面的,她甚至连转个方向都做不到。
姜宁卿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微微发热。
问天问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四目相对最后红了脸。
就在两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风婆婆突然挤到两个人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你们是想亲亲吗?”
姜宁卿突然脸色爆红,一把就推开了问天问,跺跺脚有些生气,也借着大嗓门掩饰自己的尴尬和害羞。
“婆婆胡说什么!我们……我们、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风婆婆初见时还是正常的,但是现在行为举止就有些奇怪,幼稚的就像个小孩子。
只见她撅撅嘴,做出了许多与与她年纪不符合的举动,又是撅嘴又是跺脚还要捂嘴娇羞偷笑。
这回还真成二八少女了。
姜宁卿已经知道风婆婆可能不是个正常人了,但是没想到她疯的这么厉害。
一会儿老成沧桑,一会儿又娇憨天真。
姜宁卿虽然经历过裴雨芙换性子的时候,但是她明显能感觉出来两人之间的区别。
裴雨芙改性子的时候姜宁卿能感觉出来那就是两个人在同一个身体里,她喜欢的那个裴雨芙 还能回来。
但是风婆婆就不同了。
她就像一个人在她一生的不同时期挣扎着,灵魂被撕扯着,最后留在那个时刻的人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无论是哪个风婆婆都是危险的,姜宁卿甚至拿不准她下一刻是哪个时期的她。
年轻的风婆婆认识一个叫年年的人,他们感情应该很好。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是爱人,而且那个人应该还和 她很像。
姜宁卿觉得风婆婆看她的时候眼神很复杂。
爱恨交织,撕扯纠结。
一旦她心底的黑暗冲破牢笼就会把她当成年年撕碎的样子。
风婆婆这一身嫁衣更是引人深思。她穿着这一身嫁衣要嫁给谁呢?
她的爱人没有来娶她,还是在来娶她的路上?
年轻时的风婆婆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姜宁卿也顾不上害羞了,她觉得现在更重要的是把风婆婆带回去。
她脸对着风婆婆好让她一直看着自己,然后用脚尖踢了一下问天问,然后指着来时的路。
也不知道这个傻子看不看得懂。
问天问光顾着脸红啦对着姜宁卿的暗示视而不见,最后姜宁卿实在没办法只好踢了他一脚。
问天问吃痛,抬起头看了看姜宁卿,“怎么了?”
姜宁卿:“……”
但凡他们俩之间有一点点默契他也不至于问出这话吧!
风婆婆听见动静将目光从姜宁卿的脸上挪开,看着问天问皱眉:“你是谁?”
问天问心道不好,完了,婆婆又犯病了。
他爹说婆婆有疯病,当她不认识人的时候就说明她有犯病了这个时候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问天问他们没见过风婆婆犯病,但是据大人们说那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问天问自己倒是可以跑,但是姜宁卿这个小短腿怎么办?
他对着风婆婆道:“婆婆看看我,我是小犬儿。”
风婆婆低声又重复了一遍:“小犬儿?”
问天问:“对,我是小犬儿!”
风婆婆仔细打量着问天问的脸,而后者配合着低着头好让她仔仔细细瞧个清楚。
风婆婆端量了一会,然后摇摇头,“我不认识小犬儿。”
“我知道白狗和黑狗兄弟俩。”
问天问心中一松,好险,还认识他爹跟他叔!
问天问:“婆婆,我是白狗的儿子,小犬儿。您再仔细瞧瞧。”
姜宁卿都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笑出声来。
小犬儿?小狗?
白狗是他爹,也就是谷主问天。那白狗的兄弟黑狗就是严肃老头问地喽?
他们一家子的小名都这么别致的吗?
风婆婆听见问天的名字安静了一瞬,正当问天问准备再靠近乎的时候没想到风婆婆突然退后几步躲开了了问天问的靠近。
她一脸警惕地盯着问天问,而问天问怕刺激到她也不好轻举妄动。
就在他们俩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风婆婆突然一把拉住了姜宁卿的手腕。
刚才气氛过于诡异,姜宁卿是屏住呼吸等着两人博弈的,但是没想到她竟然直接被其中一个人扯了过去。
姜宁卿一脸懵得对上比她还懵的问天问。这会总算是有点默契了,眼神中都透露出一股子蠢兮兮的呆滞。
这到底是个什么走向?
姜宁卿拍了拍风婆婆的手背,“婆婆,您抓得有点紧,要不然咱们松一点?”
姜宁卿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攥断了,骨头都隐隐作痛。看来这年头力气小一点都当不成江湖中人了。
问天问:“对对对,婆婆,要不然你先松开手?”
如果他们待会能够及时跑进密林里也许婆婆就追不上他们了。
但是风婆婆好像没有听见他们说话一般,一个人自说自话,“年年,他不是姜姜,我们不跟他走。”
“他是骗子,他是问天找来的骗子!”
“全是骗子!”
风婆婆越说越激动,最后对着问天问嘶吼起来。
姜宁卿觉得自己可以肯定一件事,风婆婆口中的年年应该就是她娘,这个姜姜应该就是她爹。
虽然她从来不清楚她娘的乳名叫什么,但是她曾经听过她厚脸皮的爹自称姜姜。
因为记忆太深刻,所以绝对不会错。
她爹娘和风婆婆认识?
看起来感情还不错的样子,这样的话等她清醒过来是不是更好借解红豆了!
姜宁卿越想越觉得可行,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她竟然直接伸手拍了拍她的背,“风,别激动,我是年年啊!”
问天问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他却眼睁睁看着姜宁卿不仅轻举妄动还极为猖狂。
她怎么还上手了!
手不想要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风婆婆好像被安抚了下来,整个人的情绪都稳定了许多。
她眼神迷茫,不知道盯着姜宁卿在想什么,喃喃低语:“是年年?”
姜宁卿用力点头:“对!是年年!”
风婆婆眼神越来越幽深,然后手爬上了姜宁卿的脖子,一把掐住。
她神色冰冷,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既然是年年,那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