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毒药、银针、鞭……鞭子?
红盈只不过昨天在房间歇了一天怎么一天家里就变天了。
她们家小姐现在竟然如此凶残?!
红盈:“小姐您改行去当杀手了?”
姜宁卿正在忙碌着,随口敷衍一句,“你不懂本小姐的使命!”
红盈:“……”
难道她们家小姐的使命不是使劲花钱和使劲享福吗?
姜宁卿左边腰间塞了一包药粉,右边她想塞一排银针的,但是想着银针上淬了毒要是扎到她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将银针包好转头塞给绿袖,“拿好了,情况紧急就甩出去!”
绿袖什么都没说,顺从地将银针揣好。
她觉得自己出门应该挎个篮子,不然她家小姐这些瓶瓶罐罐、刀枪棍棒可能装不下。
姜宁卿忙忙碌碌身上塞来一堆东西,也不知道是去参加宠物大会的还是去参加刺客选拔大赛的。
绿袖刚收好了小姐塞给她的一包痒痒粉,一转头一把匕首就怼到了她的鼻尖。
绿袖吓得都成斗鸡眼来,两眼紧紧盯着眼前的匕首,大气都不敢出。
她漂亮的小脸蛋可不能划花了!
“小姐,你可别紧张啊!”
姜宁卿不紧张,但是她觉得绿袖挺紧张的。她刀锋一转对着自己。
“你说我这匕首该藏在哪里?”
绿袖真心建议:“我觉得还是不要藏在身上比较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身上塞这么多东西,一眼看过去整个人臃肿了一倍,腰都粗了一圈。鼓鼓囊囊的会显得她们侯府伙食很好的。
姜宁卿:“红盈你说。”
匕首怎么能不带,关键时刻可以救命的啊!
红盈见小姐是真心询问,所以她也真心解答,“绑腿上吧”
在红盈和绿袖的帮助下,姜宁卿成功把自己绑成来一个武器架子。
除了行走不太方便,其他的她觉得一切都挺好。
今天的宠物大会郊外,是周家的一处庄子。听闻是周家老妇人的陪嫁庄子。
那处庄子临水靠山,地处宽敞,带了宠物能让它们有足够大的地方撒欢。
姜宁卿挑了半天,还是打算带着生姜出门。
大黄要看家,麻团去了只会挨揍,带着生姜就挺好。
至少可以打遍全场无敌手。
一爪子下去,禽类统统都得退下。
碰上什么猫猫狗狗的至少也能平局。
姜宁卿带着红盈和绿袖出门,为了确保她的安全甲一和甲四也跟着来。
甲三好像有点惧人,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来无影去无踪的。但是令姜宁卿好奇的是今日甲二竟然不在。
她问甲一:“甲二去那来?”
甲一正凑在不搭理他的红盈面前,听见问话扫来一眼马车上盘腿而坐佝偻着身子的小老头,冷冷道:“死了。”
姜宁卿一愣,呆住,“什么时候死的?”
小老头:“咳咳咳!”
甲一神色冷淡对着姜宁卿耸耸肩,“又诈尸来。”
姜宁卿:“……”玩我呢,是吧!
马车摇摇晃晃,时不时还会磕在石头上,前后一撞颠得姜宁卿觉得自己都要吐来。
她苦着脸望着红盈,“你能让甲一和甲二换换吗?”
红盈脸一红,赌气般道:“小姐,我可使唤不来您的小厮。”
姜宁卿甚是无辜:“你们闹脾气也别拿我出气呀。”
她在去看绿袖。不看也就算了,仔细这么一看才发现绿袖脸都白脸。
姜宁卿和红盈扶住她,“绿袖没事吧?”
绿袖忍耐着,掀开帘子,白着脸对装成老头的甲二道:“停车。”
甲二不善驾马车但是他自认为是这马儿难训不听话,闻言头都没回,随口说回答:“莫要交集,待我再练练……”
“呕!”
“哎哎哎啊,你吐我身上了!”
出城想要赶着去庄子上的人都远远看见前方一辆马车一会弯曲,一会直行,仿佛有那个大病一样。
大家不约而同只有一个想法——离那辆马车远一点!
柳侍郎家的大闺女是个话唠,一会儿不说话就觉得嘴痒,一下马车就兴冲冲挤进人群跟大家唠两句刚才发生的新鲜事。
柳媛眉飞色舞,手舞足蹈,整个人嘎嘎乐,“你们知道吗,刚才我前面的马车一会快,一会慢,马车上面的人还嗷嗷叫。”
“一会嗷,一会嚎,还一会嘎嘎嘎!”
柳媛说完自己一个人笑呵呵的,觉得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太有意思。
大家抿着唇不说话,静静看着她傻笑。
柳媛自己笑了一会才发现大家竟然都不笑反而都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气氛过于诡异,她也乖乖闭嘴,无辜地看这众人:“你们怎么不笑?梁姐姐刚才不是与我同来,你不是也看见了,真的很好笑的。”
梁茹:“!!!”你说话归说话不要带我啊!
刚才才经历过一番鸡飞狗跳的姜宁卿黑着脸站在柳媛后面,壮着身子,捂着大腿。
刚才匕首柄戳到她了,真的好痛!
姜宁卿:“大家都不笑,兴许是她们都不爱笑呢!”
说完姜宁卿就昂着头颇为傲娇的离开。
姜宁卿:不能低头,眼泪会掉下来!
柳媛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你们都不爱笑了?”
苏家妹妹嗓门最大,每回都是她笑得最大声,怎么就不爱笑了呢!
梁茹扯了这个缺心眼的傻孩子一下,“你是不是没看见刚才那辆马车上插的旗子?”
柳媛摇摇头,“我光顾着听他们吵架了。”
梁茹同情地看着她,“傻孩子,刚才那是忠勇侯府的马车。你这会可得罪姜宁卿了,没见着她刚才脸都黑成什么样了嘛。”
“她那个人呐,最是小气。这些年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长宁斗成什么样了。去年还纵猫行凶,现在人家的小雀儿还躲在家里不肯出门呢!”
“你呐,惨喽!”
柳媛脸色煞白,整个人瑟瑟发抖。
完了,她爹官可忠勇侯大啊!而且她爹今年还打算突破一下升个官呢!
完了,完了,她闯祸了!
柳媛哭丧着脸:“梁姐姐,以后我也不爱笑了。”
这辈子都笑不出来了!
被众人当作黑脸的姜宁卿其实完全是因为疼的。
她身上塞脸太多的东西,一件件还有棱有角的。弯腰戳肚子,抬头顶着腰。
不但没一个姿势让她好受些的,反而弄得一身伤。
绿袖还在马车上缓神,红盈陪在她身边。红盈扶着浑身僵硬的姜宁卿暗中憋笑。
她们家小姐现在的姿势实在太好笑了。
红盈:“小姐,要不然我们先找个地方将你身上的东西都取下来吧。”
现在这样子也太折腾人了。
小姐现在僵硬着身体,双手伸直,看上去就跟灵异怪谈里面的僵尸似的。
幸亏现在不是晚上,不然就太可怕了!
姜宁卿也正有此意,她现在浑身不自在。身上装的不是保命的武器,那是脑袋里进的水啊!
红盈随手抓了一个小丫鬟让她带着她们去找了一件空房间去将身上的东西取下来。
“嘶!”
红盈:“小姐,怎么了?”
姜宁卿手上拎着一块粉色布条,眉头紧皱,“马车上备了衣服吗?”
刚才身上别着的一根银杵子戳进衣服里里,心急加上力气大里一点,姜宁卿一时失手直接将衣服外面的布条给撕下来了。
夏天衣衫本来就薄,撕掉一层之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就好像没穿衣服一样怪异。而且她堂堂侯府的大小姐总不能穿一件破的衣服招摇过市吧。她丢得起这个人,他们忠勇侯府都丢不起这个人。
红盈瞧了瞧,随后安慰姜宁卿,“小姐放心,马车上备了衣服,我这就去给您拿来换上。”
姜宁卿点头示意,“你快去快回。”
红盈走后屋子里一下子就静下来了。姜宁卿百无聊赖直接揪着窗台边摆着的一盆花玩得不亦乐乎。
这间房是二进的布局,里面还有间隔间。姜宁卿左等右等等不到红盈,大里个哈切就想进屋睡一会。
真无聊,应该把生姜抱进来跟她一起玩的。
姜宁卿带着遗憾,竟然心大的在陌生的地方迷迷糊糊睡里过去。
满室寂静,小榻上的显瘦女子睡得香甜,屋内点着的熏香飘起袅袅白烟。
姜宁卿也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句,只觉得腰间突然一痛便从梦中惊醒。
她一睁眼就被面前一张放大的脸吓了一跳。
“哎呦!”
姜宁卿下意识把面前那张大脸推开,脸的主人不备被她推个正着,后脑勺后仰直接装到了柱子上。
“唔!”
周长宁发出一声闷哼,疼得泪花都要飙出来了。
姜宁卿这丫的手劲真大!
姜宁卿冷静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换脸一个地方。
四周破破烂烂,不远处歪倒着一座被砸烂的神像,也辨认不出来是哪路神仙。
“呜呜呜!”周长宁仰着脖子发出呜呜声。
定睛一看,哦,周长宁嘴被堵上来,四肢也被人捆绑起来了。
姜宁卿:“呦嗬,你也有今天。”
周长宁直接翻来个白眼。
这个傻子!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姜宁卿看看周长宁,再看看自己,也不清楚是哪位神仙绑架了她们,自己竟然没有被绑起来。
这是看不起谁呢!
姜宁卿拿开周长宁嘴上堵着的布条,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刚才不小心撕下来的那一块。这不是巧了嘛!
她蹲在周长宁面前:“咱们现在是被绑架了?”
周长宁在地上动路一下,怒骂:“废话!不然你以为扮家家酒呢!”
周长宁被下人引着去庄子上的一间房休息。本来以为是祖母的庄子会安全些,身边的侍卫都离开来,谁知道一进屋就发现不对劲来。
屋子里被人点来迷香。
她发现的时候还不晚,手脚还有力气,正当她准备退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的隔间的小榻上还躺来一个人。
姜宁卿这小傻子睡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还不等她纠结着是不管姜宁卿死活还是巴结一下忠勇侯府救她一命的时候她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人五花大绑扔在地上抹得灰头土脸,而姜宁卿竟然被人放在黄色经幡里睡得像个小猪崽!
娘的,你绑架就绑架,竟然还搞区别对待!
怒从心中起的周长宁当即就一脚将姜宁卿给踹醒来。
她这个人就是缺德,她不舒服,姜宁卿就要陪着她不舒服。
不过也不知道姜宁卿是怎么了,这腰间还挺硬实的。
周长宁挣扎着想要坐起身,但是捆她的人绑得太紧,她扭脸半天都没坐起来。
她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姜宁卿,“你就这么蹲在那里干瞪眼?”
姜宁卿摸摸鼻子,如果她说她真的只是忘记扶她起来了会不会被吐一脸口水?
“要不然我还是给你解开吧。”姜宁卿看周长宁扭得如此辛苦还小小心疼脸一下她,也太为难人了。
周长宁借着姜宁卿的力量坐起身子,喘了两口气才摇头拒绝了姜宁卿的好意,“这是特殊的绳结系法,而且这也不是普通绳子,你别白费力气了,解不开的。”
“哈哈哈!不愧是长宁县主,好眼力!”
一声猖狂男声传来,随后破庙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一个身材瘦小面色枯黄的男人从外面走来进来。
不同于他中气十足的声音,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竟然有种形如枯槁的感觉。
姜宁卿总觉得这个人看起来怪怪的。
周长宁挣扎着身子向前倾,半挡住姜宁卿,皱着眉望向来人,“你是谁,为何要绑我们?”
男人笑来一下,笑容扭曲,“错了。我想绑的人只有县主你,你身后那个姑娘纯粹只是被你牵连,不过谁叫她运气不好进来那间房呢。”
姜宁卿明白了,她这就是纯粹的大怨种呗。
姜宁卿:“既然我是无辜的,要不然你放来我?”
说完之后她就给了周长宁一个放心的眼神。
姐妹等着我,等我离开之后就马上找人来救你!
周长宁不敢动,反而给她一个白眼。
男人冷笑一声:“呵,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傻子,放了你然后让你找人来救她吗?”
姜宁卿撇嘴:“你消息不灵通,整个京城都知道我们俩关系不好的。”
男人不理姜宁卿了,不过一个小姑娘不值得他多费口舌。
他看向周长宁,脸上的笑容消失,整个人显得阴沉恐怖,“县主大人,我可以放你们离开,但是我要你交出周将军的虎符。不然,啧,这么漂亮的姑娘,可惜喽。”
周长宁面色淡淡,丝毫没有被威胁的感觉,“哦,那你杀来我们吧。就从她先开始杀吧,还能威胁一下我。”
男人:“……”
姜宁卿:“!!!”
见威胁不起作用,男人也不急,反正他有的是时间,现在这周长宁可还有大作用呢!
“那还请县主好好考虑考虑了。”
男人这回也不指望周长宁能交出虎符,所以也做什么转身就要走。
“等等!”再他即将离开破庙的时候周长宁叫住了他。
男人回头:“怎么,县主大人改变主意了。”
周长宁面色凝重,问了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问题。
周长宁:“你为什么不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