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卿一脸激动,好像被欺负的人不是她两个嫂嫂一般。
这丫鬟能出,有主子她是真坑啊!
鸢儿现在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以前谁都能打她骂她,自从跟了她家夫人,这些平时需要她点头哈腰的人自己也能骂了。
这些眼高于顶的贵夫人,也不过如此!
宋掌柜脸当场就拉拢了下来。他抱歉地看了一眼云氏和阿粟,然后对着伙计使了一眼色,“还不赶紧把捣乱的给我赶出去!”
凝香胭脂铺的背后靠山是溪玉大长公主,论辈分就是陛下也要唤一声姑姑。
说真的他们还真不怕什么蒋尚书。
毕竟他们老老实实开门做生意,耐不住有恶仆上门捣乱。
小伙计听命行事,拽住鸢儿的胳膊就把人往外拖。
“这位姑娘,咱们开门做生意的就是求和,你在这捣乱我们赶你出去也是没办法。这就对不住了。”
宋掌柜一脸不耐烦,“你跟她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惊扰贵客!”
鸢儿满脸不可置信,奋力挣扎,“你放开我,你知不知道……”
“先松开她。”
众人愣住,纷纷回头看向姜宁卿,一时间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云氏微微皱眉,“阿宁?”
姜宁卿对大嫂眨眨眼,云氏立刻心领神会不再多言,把场子让给姜宁卿。
看来他们家乖崽又要开始搞事情了。
小伙计闻言一松手,鸢儿立刻挣脱开。
她冷哼一声,双手环胸,小人得志的样子让人厌恶。
宋掌柜不知这姜家小姐什么意思,又不敢冒然打扰到她,只能等着她先开口。
姜宁卿打量了一下鸢儿,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在这里叫嚣。
身上穿的布料粗糙,连他们家的洒扫丫鬟都不如。姜宁卿回想一下蒋春和的夫人也是出身名门,怎么会教养出这么个会吠的丫头。
没调教好的下人往外面放可是大忌。
但是静王曾经说过蒋春和在外面养了外室……
蒋春和的夫人是个母老虎,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这凝香胭脂铺的胭脂可不便宜。
蒋春和哪来的钱养外室,外室又哪来的钱来此买昂贵的胭脂?
这事要是细细琢磨可就耐人寻味了。
鸢儿被姜宁卿看得浑身发毛,只觉得背后凉凉的。
她不禁退后一步,躲开姜宁卿的视线,虚张声势道:“你看什么看!”
姜宁卿没理这个小虾米,笑问宋掌柜,“掌柜的,帮个忙呗?”
“什么忙?”
姜宁卿拍拍手,“来人,把这丫头给我捆起来送去东……哦,不,就送去静王府。”
绑个女子送去东宫或者裴佑锦那都不太合适,她既然自称蒋家家仆又顶着静王名号行事,那就送去静王府领法也合情合理对吧!
宋掌柜一怔,他倒是没想到姜小姐的要求这么冒昧!
见宋掌柜犹豫,姜宁卿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都是人精,谁都不想得罪。
“放心,你是替我姜家做事,这丫头死性不改顶撞我家嫂嫂,若是不罚岂不是把我姜家脸面放在地上踩!”
“蒋大人要是怪罪下来便让他去忠勇侯府寻我。”
宋掌柜惶恐,连忙摆手,“姜小姐误会了,小的只是想问您这姑娘可需用麻绳捆起来?挣扎起来伤到人就不好了。”
鸢儿一惊,自己这是惹到忠勇侯府了?
“小姐夫人饶命,小的有眼无珠冲撞贵人,求你们饶了我吧!”
“求求你们了!”
鸢儿现在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为时已晚,姜宁卿根本不是因为胭脂的事生气,而是想从她身上套点消息而已,就算她现在下回磕头都没用了。
姜宁卿:“捆起来吧,顺便把嘴堵了。”
“吵死了。”
鸢儿双目瞪圆,正要挣扎便被伙计反扣双臂按住。
“饶……呜呜呜!”嘴也被堵上了。
姜宁卿很放心自己两个嫂子手牵手回家。把自己的钱袋上交二人之后便带人压着鸢儿去了静王府。
阿粟皱眉:“我们不陪她一起吗?”
云氏摇头,眼里那还有姜宁卿的半点影子,一边盘算着自己还想去哪家铺子,一边回答二弟妹的话:“不用。应该是太子那边对蒋大人有什么不满,阿宁知道些什么跟着凑热闹去了。弟妹放心,阿宁不会有事的。”
阿粟一愣,怎么还和太子扯上关系了。
云氏瞥了她一眼,“你不会真以为因为一盒胭脂就要闹到静王面前吧?”
阿粟不敢说话。很不幸,她真是这么想的。
云氏不想说什么,她这个弟妹什么都好,就是脑子直,看什么都只看表面。
她夫君是蒋大人下属,处处被人掣肘,中间隔的便是太子和静王之争。阿宁借着由头找上静王和蒋春和谁说不是有太子的授意。
龙虎相斗,他们岸上观便好。阿宁怎么折腾上面都还有陛下撑着,自然不惧。
“我与你说不透,反正阿宁不必我们担心。走走走,我们接着逛街。你想去哪?”
阿粟听了大嫂的话立刻把担忧抛开,认真思考了一下,“我想再买两只烧鸡带回去。再去前面的铁匠铺替我定制一把匕首可以吗?”
“走着!”
静王府闭门谢客。
静王稳坐家中,有吃有喝有戏看。
“啷个哩个啷嘞,嘿!”静王乐得清闲美得摇头晃脑。
“唉,我这舅舅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还想借本王的手来动皇兄,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馊主意。”
静王身边伺候的太监专心剥瓜子皮,他家主子说了要满一百颗然后一口吞进去。
七十八、七十九……八十八……
“小哲子,本王跟你说话呢!”
九十……九十多少来着?
小哲子抬头,眼神幽怨,表情很死了娘一样,浑身怨气能吓死鬼。
这一下午多少次了?
他都重数多少次了!
他家主子为何偏偏都在这这时候打扰他!
有这么不懂事的主子吗?
哦,他是主子他干什么都行。
小哲子身心麻木,声音毫无波澜,“回主子的话,奴才不知。”
顾珩渝管他知不知,就是闲得无聊故意找事而已。而且他一个做王爷的都不知道的事,做太监的就能知道了?
顾珩渝挥挥衣袖,“你继续数,本王接着说。”
小哲子:我就知道王爷就是故意的!
“唉,也多亏了我这蠢舅舅,不然我也不能这么清闲。”
“小哲子,你说父皇为什么想让我跟皇兄身后学习处理政务?”
“难不成他真是相中我了?兄弟之间相互制衡,父皇的帝王之术都用到儿子身上了。”
小哲子抖啊抖,抖啊抖,都快抖哭了。
他们家王爷什么都好,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啊!这话是能随便的说的吗?
顾珩渝看自己的小太监快吓哭了顿时满意了。
害怕也不能只他一个人怕,总要找个人跟他一起害怕呀!
这时外面来人通报:“启禀王爷,忠勇侯之女姜宁卿姜小姐求见。”
这会换顾珩渝抖啊抖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