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傅菡抬起头,努力平静的和夏凝道别,但是她的心却像是钝刀子割肉一样,一下一下,很疼。
原来她醒来后贺行如此抗拒是有原因的,原来他们他们两个人的故事里面还有第三个人,原来……
夏凝告诉她,她是贺家佣人的女儿,她的父母从在一次外出的过程中救了贺老爷子,她父母也是在这一出事故中死去。
从那以后贺老爷子便把她当成亲生孙女来看到,而她在十八岁生日那天请贺老爷子定下她和贺行的婚事。
但是贺行心里喜欢的是夏凝,他们门当户对,从小一起玩,夏凝也喜欢贺行。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贺老爷子以贺行不同意婚事便剥夺继承权来威胁贺行,他无奈只能妥协了,夏凝只能将一腔爱意藏在心里。
夏凝说以前的傅菡仗着贺老爷子宠她总是肆意妄为,总是动不动就为难夏凝,有一次她还将夏凝推到游泳池里,差点淹死了。
幸亏贺行来的及时,把夏凝救起来了。
可是因为这件事傅菡非常生气,二话不说就走了,这一走就是三年。
夏凝说她和贺行因为傅菡的离开特别内疚,他们约定了除非看到傅菡好好生活,否则他们永远不会在一起。
此时傅菡脑海中依旧是夏凝那双含泪的眼睛:“傅菡,我知道你喜欢贺行,我的语气没你好,没有对贺老爷子有恩的父母,现在你回来了,你一定要和贺行好好生活。”
傅菡侧着头看着窗外,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太阳竟然已经出来了,空气也因为这一场雨而变得湿漉漉的。
这变幻莫测,诡异多端的天气,真正是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谁说不记得过去是一件坏事?其实不记得过去也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知道了过去,反而一颗心变得更加沉重。
她悠长的叹息了一声,心中很迷茫,以后她到底该如何处理她和贺行的关系,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以贺行女朋友的身份生活,还是让贺行和夏凝有情人终成圈属?
“女孩子不要总是叹息,容易长皱纹。”傅星博身姿挺拔的站在门口,脸上是善意的笑容。
傅菡和眼前这个男人一点也不熟悉,她只知道这个人是白薇的父亲,南晴说过她和白薇洛清河的关系还不错,他们三个人是坐同一辆车子从车祸的。
而关于傅菡和白薇洛清河关系怎么个不错法,没人跟她说;白薇和洛清河本人也没有来找过她,她当然也没有去找过这两个人。
此时咋然见到白薇的父亲,傅菡联想到是自己开车导致白薇受伤住院,她心里多少有些内疚,脸上便带着点笑意:“叔叔,你现在怎么有时间?白薇好吗?”
“谢谢关心,她很好。”傅星博歪着头笑了下:“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傅菡忙坐直了身子,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或许是因为他昨天义无反顾维护妻女,也或许是因为他总是给人一种不疾不徐的淡定。
傅星博搬了把椅子在傅菡的床前坐下,他礼貌的打量了傅菡一圈,脸上有些纠结,但最终还是开口了:“你叫傅菡是吧?”
“对。”傅菡笑了笑,笑容中却带着点苦涩:“我和叔叔一个姓。”
“虽然这么问很冒昧。”傅星博停顿了一下,还是犹豫着开口:“请问你还有你父母的照片吗?他们长什么样子?”
傅菡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傅星博,她很想说自己就算有父母照片,现在她失忆了也不知道啊。
傅星博那过分白皙的脸颊上有一丝红晕一闪而过,他艰难的再次开口了:“一般女孩子都是跟父亲姓,你是跟父亲姓还是跟母亲姓?我……我有一个多年没联系的姐姐,我……我觉得你长得有点像她。”
“你是说,你怀疑我是你的外甥女?”傅菡这些天一直在理了人物关系,他这么一说她立刻明白了。
傅星博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瞒你说我确实有这种怀疑,我姐姐以前就是在A城生活,我请人帮忙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她,所以……”
傅菡等了会儿也没等到他后面的话,她想了想认真的说:“很抱歉我现在可能帮不了你,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傅星博脸上有几分热切,他搓了搓手说:“能不能请你和我一起去做一个亲子鉴定?”
“什么?”傅菡真的觉得荒唐极了。
半个小时候,傅菡看着手上多出来的针眼苦笑,她这么就不忍心,没有拒绝这么荒唐的想法了?居然还真的和傅星博来做亲子鉴定。
傅星博珍而重之的将相关凭证放在西装的口袋里面,他看着傅菡的眼神非常的温和,就像是已经认定了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一样:“傅菡,我见到你第一眼就想要确认你的身份了,现在就等着三天出结果了,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帮忙。”
“没关系。”傅菡将棉签丢在垃圾桶里面,她笑的很平淡:“万一你的直觉是真的,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有亲人了,反正我也不亏。”
……
贺氏集团私人医院,急诊室外面。
贺行一会儿坐在长椅上,一会儿又起来,一会儿又走来走去,虽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长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此刻他内心有多焦灼。
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了,可是贺老爷子依旧在急救室里面,急救室的门倒是打开了好几次,可是每次都是医护人员进进出出,血袋已送进去了好几袋。
贺行有些担心傅菡一个人在医院怎么办,他跑到走廊给傅菡打了个电话,她那边有点吵,问她在哪里,说是在医院,和白薇的父亲在一起。
本来贺行还想问更多的问题,可是未免傅菡不高兴,他最终只是叮嘱傅菡注意安全,然后便挂了电话。
又过了将近两个小时,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一张病床被人推出来了,病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贺老爷子,浑身插满了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