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后贺行直接挂了电话。
说来也怪,平时如果傅菡听到贺行那跟人欠他钱的语调,她一定火冒三丈;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贺行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抚慰人心的力量,让她的心一下子定下来了。
突然有食物烧焦的味道传来。
“啊,我的面。”傅菡尖叫一声,再顾不得网上的东西,心急火燎冲到厨房去。
厨房已经一片狼藉了,面汤沸了,灶台上全是汤,锅里的面条烧糊了,整个厨房哪能用狼狈来形容,简直就是让人作呕。
傅菡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果然不该一心二用,这下好了,面没得吃,还得收拾厨房。
她翻箱倒柜的找手套,手套没找到却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傅菡牢记着贺行的叮嘱,没有说话只是透过猫眼往外看,结果却看到苏城满脸焦急的站在外面。
她打开门放苏城进来了,这才发现原来苏城双手不闲,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的。
“你拿这么多东西过来干嘛?”傅菡歪了歪脑袋,满脸困惑。
“是清河哥跟我说的啊。”苏城一边将袋子里的东西往外拿一边说:“清河哥说这件事只怕是长久战,为防止你家里断水断粮,让我给你多买点吃的。”
虽然傅菡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也不得不感慨洛清河想的很周到,很可能这些天她连门都出不了。
苏城皱了皱鼻子:“傅菡,你家里什么味道?”
“那个……”傅菡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我煮面条煮糊了,正准备收拾呢。”
想到了什么,她连忙补充道:“谢谢你帮我送东西过来,但是你还是赶紧离开吧,免得一会儿门被人堵住了,你也被殃及了。”
苏城的头垂了下来,就在傅菡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傅菡,我宁愿和你上微博的人是我,我什么都不怕,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召开记者招待会,说你是我的未婚妻。”
这……是求婚?
傅菡的脸腾的红了,她后退两步拉开和苏城的距离,认真的说:“苏城,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但是我的回答和几个月前一样,我只把你当朋友。”
屋子里有片刻的安静,苏城的头越来越低,几分钟后他突然抬起头了,一张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傅菡,你不会以为我说的是真的吧?你看我是那种趁火打劫的人吗?我就算要求婚也不会在这时候啊。”
“你吓死我了。”傅菡如释重负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她做出夸张的表情道:“你还是赶紧走吧,再不走那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话音落地又有敲门声响起,傅菡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猫眼外是乌泱泱一群人,每个人举着一个巨大的摄影机。
是狗仔!
傅菡急的不行,这样一来苏城还怎么能出去?
苏城歉意的抓了抓脑袋,压低声音道歉:“傅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来的这么快,我……我要不从阳台离开吧。”
“这里是25楼,你爬阳台是打算自杀吗?”傅菡心中颇为烦躁,但她还是尽力压制下来了:“算了,你先在这里待着吧,我们静观其变。”
“好啊。”苏城立刻笑了起来,又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现在笑实在不应该,他抓了抓头发小声的说:“我去帮你收拾厨房。”
……
南晴沉默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四个人,两男两女,光从穿戴上看便知道他们的身份不简单,身上随便一件饰品可能比普通人一辈子的积蓄还要多。
对比下来,南晴穿的简直可以用寒酸来形容,一件白色短袖,上面有各种颜料,不知道是衣服本身的,还是她画画的时候不小心粘上了颜料。
她的下半身是一条破洞牛仔裤,两边膝盖上的破洞有脸盆那么大,露出膝盖两节白皙的大腿,她脚上是一双脏兮兮的球鞋。
坐在她左边的中年女人心疼的拉着她的手:“小晴,你看看你,你的手都粗糙了,你还是回来吧,我和你爸爸每天都很想你。”
南晴本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是看到对方眼眶里的泪水,她还是强忍住了,只是叹了口气:“妈妈,我一回去你和爸爸就会想方设法的让我进公司吧?”
“我们这也是为你好啊。”南晴对面的中年男人同样心疼的看着南晴:“这些东西迟早是你的,我们是想着你早点接触,万一我和你妈妈有什么意外,到时候……”
南晴忍无可忍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好了,爸爸,每次见面你们都是说这些话,你们不烦我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能不能别说了?”
南先生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眼神转到南夫人的身上,没有再说话。
坐在南晴右边的中年妇人皇浦夫人亲昵的将南晴额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她笑着开口:“小晴好不容易愿意出来,我们就不要说让她不开心的事情了。”
一直没开口的中年男人皇浦先生立刻附和,四人中只有他的表情最淡定。
南晴一边喝着橙汁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心事,一杯橙汁快见底了,她干咳一声:“爸妈,干爹干妈,我还有事,先走了哈。”
“你去哪里?”南夫人死死抓住她的手腕:“以前你说要独立,我们让你出国几年,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又不肯回家住,可是你那室友现在变成了过街老鼠,你怎么回去?”
“是啊,你别回去了。”皇浦夫人也挽着南晴:“你总是说你那个室友多么多么好,可是你看看她做的事情,和贺家的继承人有婚约,居然还和清河纠缠不清,这样的人你就不要再接触了。”
“听说了吗。”南夫人往皇浦夫人跟前凑了凑:“本来黎家明天要举办晚会,现在临时取消了,估计是因为这个事。”
“当然听说了,我家佣人接的电话。”皇浦夫人正笑的开心,眼角的余光瞟到对面的皇浦先生,她正了正色,一本正经的说:“黎家也是可怜,大儿子资质平平,小儿子倒是聪明,可惜不是姓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