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年这才从方才的世界里面缓了过来,眼泪也渐渐停止了下来。
说实话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迷信的人,为什么会做噩梦,她心里面大概也是清楚的。
原来在大学的时候,本来就修过心理学的这一方面的东西。
所以之前在顾夫人心里忧郁的时候,她甚至还帮助方歌提出来的一些建议。
她之所以会做噩梦,无非就是因为这些日子的压力太大,所有的一切都压在她的身上。
让她整个人快要喘不过气来,一时之间压力得不到放松才会做这样可怕的噩梦。
可是即便如此,唐年却依旧有些心悸。
见着唐年的情绪渐渐变得平稳了下来,顾临这才微微的垂落睫毛,望向了女人的脸,温柔的问道:“梦见什么了?”
话音刚落,唐年的身子又再一次忍不住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
当顾临问这句话的时候,她脑海之中便不自主地开始想到方才做梦的那些场景。
虽然为什么会做噩梦,用科学来说解释清楚,但是唐年还是觉得此时此刻会做出这样的梦,可能也是对她的一种警示。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确认门窗都关好了,以后这才望向了顾临的眸子,把自己方才所做的梦,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顾临的眉头一直紧锁,剑眉也一直高高地颦起。
没想到唐年竟会做这般可怕的噩梦。
他立马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唐年,对着她说道:“好了,眼下已经没事了,有我一直陪在你的身旁了。”
唐年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开始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总觉得这个梦或许是在给她什么提示。
难不成在接下来的计划里面,若是自己行错了一步,就有可能让铃儿和老爷爷离开这个世界?
此时此刻她能够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这个了。
女人的目光不由的渐渐变得坚定起来,手指微微握拳,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让铃儿和老爷爷离开这个世界。
即使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到底有多么的艰难,有多么的不容易,但她也会努力去做的。
唐年接下了水,喝了一口,这才感觉嗓子变好了许多。
在顾临的渐渐安慰之下,两个这才再一次进入到了梦乡里。
这一次顾临却迟迟没有睡着,而是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唐年的身上,生怕她再一次做噩梦。
直到天微微亮,他们这才一同起了身。
唐年起来了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到了尹墨的书房,找他去说这件事情。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我们就设计一个技巧,让唐义故意找到我。”
唐年的语气非常的认真,严肃的说道。
尹墨没有想到唐年这么快就想要去实施这个计划,眼眸里面出现了些许疑惑,开口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当时他们计划的时候,原本是想要过几天再好好的去实施的。
见唐年如此着急,尹墨下意识地便想到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唐年性子一向沉稳,也不会突然决定作出这件事情。
唐年轻轻地点点头,随后开口解释道:“昨日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铃儿和老爷爷全都死了,我知道在你们这里,清晨大早说噩梦不好,可……”
她话还未说完,尹墨便抬起手来,随后轻轻点头:“我知道了,多余的话你不必再说了,无论如何我们也是会好好帮你的。”
有了尹墨这一番话,唐年也是放心了不少,女人的嘴角瞬间勾起了一抹缓缓的弧度,点头说道:“我就知道尹伯伯对我最好了。”
见证她这幅古灵精怪的模样,隐秘脸上的笑容也不禁变得越来越浓。
“好了好了,等我想出来一个具体的方法再告诉你吧。”
唐年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了他的书房。
平日里面尹墨的事情总是有很多能够一整天都待在书房不出来。
若不是因为有急事,想来唐年也是不会去打扰他的。
唐年刚从书房里踏门而出,尹墨便上前来,挥了挥扇子,满眸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唐年随后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隐秘听完以后,脸色确实有些微微的变了一变。
若是换作其他人,肯定是巴不得把这件事情的时间延后,延后再延后,没想到唐年对于这件事情竟会如此的积极。
虽然心头确实非常的担忧,但这毕竟是唐年的决定,尹墨也只好随着她去做了。
“知道了,若是有什么具体的计划的话,记得及时和我讲,我也好布阵排兵。”
唐年自然会同他讲的,毕竟这可是关乎她自己的生命安全。
“知道了,知道了。”
说完以后,这才同尹墨道别离开了。
这件事情她会去做的,但与此同时店铺的生意也还是要做的,自然都不能耽误了。
随后边立马骑上了马背。
这几天顾临教了她那么多,她多多少少也会自己骑马了。
但顾临也随即骑上了另外一匹马跟在了她的身后。
唐年的马都已经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唐年这才发觉原来顾临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
在之前顾临还有理由一直陪着唐年去了铺子里面,但是眼下唐年都已经学会了自己骑马,倒也不必日日护送着了。
而且这些日子确实还有更加紧的事情需要顾临去做,唐年也不好耽误他的这些时间。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转过头去,放慢了自己的速度,对着顾临说道:“没事的,眼下我已经会自己骑了,而且方姐姐给我的毒药我都一直备在身上,不会出什么事的……”
话未说完,顾临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不行,这几日唐义肯定会派人在暗地里跟着你。”
他的表情极其严肃,深邃的瞳眸里面泛着幽幽的光,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唐年听到这话以后,心头也不由得微微颤了一记。
仔细想想,顾临说这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像唐义那样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