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在心底对自己唾弃了一句,干嘛冷落她这么长时间,既让唐年伤了心,他自己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
毕竟这一切都是当初他自己的过。
男人眉头轻挑,看向鲁水秀的眸光之中满是鲜血。
阿豪带着顾临走出来的时候,唐年已经给所有的客人都说清楚了。
“我们几家铺子内斗让你们大家看了笑话,但是我个人并不知道其他老板对我有那么大的怨言,其次我要郑重其事地说一句……”
唐年看着在场所有人,扬眉吐气地说了一句。
“我们家的肉夹馍没有任何问题,不管别人再怎么对付我,还是希望大家喜欢我们家的手抓饼。”
她的话让很多跟风怀疑自己吃到蟑螂的客人脸红了,他们为了弥补内心的愧疚直接对着其他铺子的伙计爆发了。
“都不知道做事先学会做人吗,好好练手艺吧!”唐年目光冰冷,对于这样的人,她实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鲁水秀夹在人群中本以为没事了,结果还是被一个充满了正义感的客人逮住。
那人满是怒气,狠狠地冲上前来,说道:“你这个挑拨离间的女人还想逃吗,你给我去跟唐老板道歉!”
几乎每一个看到鲁水秀都是这样说的,他们那股朴素的关怀让唐年很意外。
她只是没想到鲁水秀竟然没能溜走,真是太好笑了。
见镇子这么多人都帮着自己,唐年的心中也淡淡有了些许的安慰。
“怎么,你现在还想说这一切都跟你无关吗?”
本来顾临就在身边,唐年想装一个宽宏大量的样子,谁想到鲁水秀在那种时候还要勾引顾临。
唐年可不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包子性格,谁动了她的人,必须要付出代价!
而且通过这件事情,原先心里的那个顾虑,她也可以渐渐的消除了。
“姐姐,我只是一时糊涂,你就看在我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饶了我吧。”
鲁水秀跪在地上装模作样地哭了起来,这说哭就哭的本事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听起来那叫一个让人心烦。
唐年决定留下来打扫卫生,至少得把蟑螂都给抓走,还有墙壁和地板,桌椅板凳,都要擦得干干净净才行。
还有这个鲁水秀,别的忙她也帮不上,就让她擦桌子好了。
顾临看了看唐年一脸平静的模样,觉得自己对她了解还是太少。
淡定的她,从容不迫的她,据理力争的她,今天让顾临看到了多面的唐年,他想早点把唐年接走因为他有话想说。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在这里说吧。”
唐年说完就缓缓走进了后厨,顾临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去。
外边整理桌椅的声音清晰可辨,至于阿豪早就很有眼色地跑去买糖了。
“在这里隔墙有耳,说不了。”
阿豪的离开让唐年心里有些好笑,这小子也知道给他们二人世界了,这在以前可是完全没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现在唐年和顾临还真没啥可说的,难不成说刚才唐年被那么多人围住心里有多害怕吗?
她尴尬地揉了揉脸,回了顾临一句,道:“不方便就回家说吧,我累了,你坐在我身边。”
顾临看了一眼那小小的灶台,唐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两个人的身体挨在了一起,唐年把脑袋放在顾临的肩膀上。
“别动,让我睡一会,我累了。”
这话虽是小声说的,但是顾临却觉得唐年变得霸道了,她跟从前相比确实变了一点。
顾临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唐年有没有听到,两个人靠着眯了一会儿,没过多久阿豪就回来了。
店内已经被人打扫干净,阿豪刚抬手掀开后厨的帘子,耳畔便传来了顾临的嘘声,他对着阿豪做了个口型。
你先回去吧,我跟她一起走。
阿豪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算是明白大人都是怎么骗人的了,明明想要培养感情,他都懂的啦!
唐年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天边闪烁着无数颗明亮的星星,她的意识还停留在白天的那一幕。
记得当时唐年神气十足地指挥那些人把店里给打扫了,然后她就没了记忆。
对了,她的铺子呢?
唐年神经瞬间清醒,心尖儿猛跳,一下子从顾临的背上坐了起来,这动作幅度之大弄得顾临差点没把她给摔了。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想下来不会先说一声?”
顾临嘴上这样说着,但是他的神情却带着一丝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宠溺。
那温柔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唐年也是被顾临的样子给弄得呆住了,他居然对她笑了,她记得不久前顾临还舍不得跟她多说一句话呢。
“你来找我肯定没什么好事。”
一想起这个,唐年心底便冒出了一团无名火的意思,不过也不是当真,只是想耍下小脾气而已。
白天的事情换了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比唐年处理得更好了。
她一面想着自己的店做成功了,一面在想以后绝对不能招摇,万一又有人看她不顺眼呢。
“你最近被鲁水秀陷害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你总是什么都扛着,把我这个夫君置于何地?”
听到这句唐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印象中顾临可从来没有这样跟她说过。
语气中带着一丝丝委屈,甚至还有点可怜巴巴。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顾临吗,怎么一夜之间让她有点不敢认了。
在她印象中的那个顾临,可是从来不会说这么多话的,自己这难道还在梦里?
唐年抬头看了看天空,伸手捏了一把自己的脸,还是热的,有温度。
她伸出双臂倒在顾临的肩上,顾临把她向上托了托,而后慢慢悠悠地背着她回家。
“我现在就把安宝为什么不能上私塾的原因告诉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听不听?”
顾临的声音很低沉,在静谧的氛围中格外吸引人。
唐年只是觉得之前顾临提起这个话题很冷淡,却没有想过其中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