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去鲁水秀家和唐家,顾临便没去打猎,将安宝放到顾夫人的房里,唐年还做出了中午的饭让两人热热吃。
她按着鲁水秀送来的吃食,做了一些馍馍和蒸肉,跟在顾临身后敲响了鲁家的门。
“谁啊?”
鲁水秀一人独居,没有贸然开门,唐年示意顾临出声。
顾临知道唐年是想气一气鲁水秀,便开口道:“是我。”
“顾临哥?”鲁水秀本来都穿好了衣裳准备开门了,一听是顾临,离开散乱了头发脱去了外衫,营造出一种刚刚睡醒的样子。
她是孤女,在青阳村无依无靠,的确有不少人愿意娶她,但她不想过天天种地的苦日子,所以便盯上了擅长打猎的顾临。
成亲了又怎样?唐年能靠着不光彩的手段嫁给顾临,她就能凭着手段把顾临抢过来。
这么想着,她自认十分妩媚地打开了门,笑容却在看见唐年那一刻凝固。
唐年眼中全是讥讽,笑道:“鲁姑娘这是……刚起?”
鲁水秀胡乱整理了一下衣裳,若是只有顾临与她,衣衫不整是暧昧,但若是还有旁人在场便是放荡了。
“是呢,”她看向顾临的眼神幽怨,“进来坐吧,顾临哥是有事吗?”
顾临没有进去,将手上的布包递给她:“听闻昨日你来顾家送了些吃食,不愿欠着人情,这些是唐年做的,你收着吧。”
闻此,鲁水秀就像将布包还回来:“不……那是我愿意……”
可惜她话还没说完,顾临就带着唐年离开了,他来当真只是为了不欠人情,再无其他。
唐年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顾临不解,“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什么叫我不喜欢她,”唐年小声道,“那你就喜欢她了?”
说完这句话,她脸有点红,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跟吃醋一样。
顾临没说什么,带着她去了唐家:“你想怎么要?”
“直接要,你的东西,她们有什么道理占着,一会你站远点,我怕她们跟你动手碰瓷,你说不清。”
说完,唐年一把推开了唐家的院门,顾临跟在她身后,听她这么说,他有点怕唐年这小身板一进门就被打个踉跄。
唐年环顾一圈,大伯母邹艳艳正搬个小凳子坐在院里嗑瓜子,顾老太在屋里不知道哼着什么曲子,见她来了,大伯母眼白一翻:“你回来干什么?被顾家休了?我可告诉你,你要是被休了自己找个井跳,家里没你的地方。”
唐年冷哼:“我回来拿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大伯母吐掉嘴里的瓜子皮有点新鲜,“进了唐家的门就是唐家的东西,哪有你的东西?赶紧滚。”
说着她看了一眼顾临,心里痛骂唐年,可惜了这么强壮的猎户该配给她的唐薇才是。
唐年没跟她废话,直接进了大屋,唐家穷,就两间屋子且都不大,晚上也都挤在一起睡,屋里的味道很浓,让人作呕。
唐老太瞪了她一眼:“你做什么?连门都不敲,你……”
她话没说完,唐年过去一把掀了她身前的小几:“顾临给的银子和兽皮呢?”
唐老太被气的够呛:“什么银子兽皮,你个小泼妇,敢骑在我头上撒野,你信不信我抽死你!”
唐年丝毫不怵,跟这种无赖没有道理可讲只能比她还横。
“有本事你动我一下试试?我说的是你讹顾临的银子和兽皮呢?”
唐老太一看她厉害,索性两腿一蹬躺在炕上喊:“哎呦都来看看啊,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带着爷们过来要逼死我这老太婆啊……”
“别闹了,没人能听见,这套对我不管用。”
唐年环胸看着她耍横,大伯母邹艳艳也跑了进来,见状扶起唐老太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逼死你奶奶吗?”
“我说了,拿了顾临给的银子和兽皮就走,别的多一分我也不要。”
唐老太直拍大腿:“那是你的聘礼。”
“那不是!”
唐年脸色发冷:“那是你们卖女儿的钱,没有嫁妆算什么聘礼?你们不拿我就自己动手了。”
说完,她寻着原主记忆走向唐老太藏钱的柜子,唐老太急的一个趔趄,抬手就要扯她的头发,想要与她厮打。
唐年后撤一步躲了过去,顾临走到她的身后扶了一下,几乎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
“你躲远点,小心她们一会咬你。”
“没事。”
唐老太挡在柜子前:“你们要想抢钱就从我身上踏过去,银子兽皮那都是我的,你个小贱人一个子都别想碰!”
顾临眸色冰冷,浑身气势骇人:“嘴巴放干净点。”
唐老太没见过这种架势,被吓得一个瑟缩,但该护着的钱还是没后退半分。
“你不给也可以,”唐年笑的眉眼弯弯,“这些年你们碰瓷把村里的人讹了个遍,信不信我去告诉村长?别的不说,只要我愿意作证抓你们去见官,讹了多少银子你都得吐出来,想必村长会很支持我。”
“你……”唐老太气的手指哆嗦,“你个小贱人……吃里扒外的东西……”
“接着骂,你多骂一句我多给你记一笔。”
唐老太消停了,邹艳艳更怕,怕唐年跑去报官把她们抓起来:“婆母,要不就给她们吧,可别得不偿失啊……”
唐老太心尖淌血:“不行……那些可都是我的命啊……”
唐年威胁道:“我没什么耐性,数十个数,不给我就去报官。”
邹艳艳着急,一把扯开唐老太:“都什么时候了,真给你抓了银子都得吐出来,还得给你打个半死!”
说着,她从小匣子里把顾临当初给的一钱银子拿了出来,就连包着的红绸都是完好的。
唐年接过来,塞进顾临怀里:“兽皮呢?”
唐老太咬牙切齿:“你别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