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条溪水十分清澈,在秋日阳光的映照之下,水底的砾石和游鱼历历可数,看着用溪水濯洗完俏脸的薛冰馨,徐晋情不自禁地吟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一句诗出自诗仙李白的笔下,乃赞美女子容貌的经典诗句,此时此刻用在薛冰馨身上再贴切不过了,清水芙蓉即莲花,不过薛冰馨是一朵冰莲花,冷艳绝色,气质凛若冰雪。
黄土高原上风沙大,本来居住在这里的人皮肤都不会太好,但是,薛冰馨的皮肤却是出奇的白皙娇嫩,在阳光的映照之下散发着一种玉质般的光泽,或许这就叫天生丽质了,估计也跟血统有点关系。
试问哪个女人不喜欢被赞美?特别是被自己心仪的男子赞美。薛冰馨此时便霞生双颊,似嗔非嗔地乜了一眼不顾形象地蹲在自己旁边的某位钦差大人,心里莫名泛起一丝甜腻的幸福感。
徐晋笑了笑,忽然伸手食指轻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站起来往马匹行去。薛冰馨眨了眨淡蓝色的美眸,好奇地转身望来,却见徐晋从马背上解下一只包袱,然后献宝似的快步行了回来。
“馨儿,你先闭上眼睛,给你一个惊喜。”徐晋抱着包袱笑吟吟地道。
“作甚?”薛冰馨扫了一眼徐晋抱着的包袱疑惑地问道。
“你先闭上眼睛吧。”
“要又是捉弄我,看我能饶过你不!”薛冰馨嘴上如此说着,不过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徐晋麻利地打开包袱,从里面取出一只精致的木匣子,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行了没?”薛冰馨问道。
徐晋刚想说行了,忽见冰妞儿睫毛低垂的俏模样,那菱角般的小嘴儿鲜艳欲滴,不由食指大动,于是凑上去前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这才笑道:“可以了!”
“嗯?”薛冰馨睁开眼睛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俏脸腾的一下红似火烧,刚想出手教训某个占便宜的登徒子,结果那登徒子已经嗖的把一只木匣子塞到她怀中,然后退开了两步,求生欲不是一般的强。
薛冰馨又羞又气,有心把那只木匣子扔了追杀徐晋,但看到如此精美的一个木匣子又舍不得扔,同时把十分好奇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馨儿快打开看看吧!”徐晋若无其事地道,仿佛刚才偷占便宜的根本不是他似的。
薛冰馨赌气道:“偏不!”说完作势便欲把木匣子扔回给徐晋,后者立即大叫道:“别扔啊,小心碎了!”
薛冰馨吓了一跳,倒是不敢扔了,不过好奇心也更重了,她悻悻地瞪地徐晋一眼,终究还是忍不住按下了暗扣,把木匣的盖子打开。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薛冰馨禁不住轻呼出声,小嘴都差点张成了“O”形,一双美眸分明露出浓浓的欣喜之色。
徐晋见状不由小小的得意了一把,他就知道女子对这些东西没有抵抗力。原来,匣子中装着的是一整套的梳妆用品,梳子、发钗、眉笔、胭脂、水粉等应该有尽有,全部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各自的格子中,关键是木匣的盖子内部镶嵌了一整块的玻璃镜子,清晰得纤毫毕现,比铜镜明亮N倍不止。
薛冰馨看着玻璃镜子中自己的绝丽容颜亦呆住了,一缕红霞悄脸爬上了俏脸,更是美不胜收,徐晋站在一旁大饱眼福。
薛冰馨芳心扑通扑通地急跳着,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几年薛冰馨不怎么打扮,并不是她不爱美,实在是囊中羞涩啊,山寨几百张嘴等着吃饭呢,她那有闲钱给自己买化妆品,其实她右玉县城中早就看中了一面巴掌大的玻璃镜子,可是要二两银子,她哪舍得花这个钱。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薛冰馨几乎下意识地道。
徐晋微笑道:“总共才二十两银子,哪里贵了,只要馨儿喜欢,别说二十两银子,两千两银子我也买。”
薛冰馨心中一甜,白了徐晋一眼嗔道:“二十两还不贵,要是买来粮食都够我们山寨上下吃好多天了,哪有人这样糟塌银子的,哼,你们这些当官的锦衣玉食,哪知底下的百姓疾苦,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徐晋苦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拿回去退掉换成粮食吧。”
薛冰馨立即下意识地把化妆盒抱紧了,待见到某人露出揶揄的笑容,俏脸不由一红,恼道:“你这个家伙,就会欺负我!”
徐晋不由心中一荡,脱口道:“馨儿,我想欺负你一辈子!”说完便探手搂住薛冰馨的腰肢。
薛冰馨悲哀地发觉自己对这混蛋的情话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明明只要一运力就能把这混蛋摔个四脚朝天,此刻偏生却是心酥体软的,像着了魔一般往人家怀中靠去,坏了坏了,这混蛋还得寸进尺地吻下来了……嘤!
薛冰馨的小嘴被封住,脑袋一片空白,直到某人饱尝一顿满足地松开,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紧张地抓住徐晋的衣襟,而另只手还挟着那只化妆盒。
徐晋看着六神无主般的冰妞儿,既好笑又怜惜,柔声道:“馨儿,山上是不是缺粮食?”
“嗯,啊?你说什么?”薛冰馨显然还处于迷失状态之中。
“山上是不是缺粮食了?”徐晋重复道。
“嗯,山上的粮食是不够过冬了。”薛冰馨总算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答道。
徐晋皱眉道:“差多少?我来想想办法!”
薛冰馨连忙摇头道:“不用了,我们自己能解决。”
徐晋见薛冰馨态度坚决,于是也不勉强,免得伤了这倔强冰妞儿的自尊,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对了,馨儿你昨天说玉林卫的张寅是弥勒教教首是李福达,可是我派人调查了,张寅乃太原府阳曲县人,有族谱,五代皆可查,并无不妥!”
薛冰馨柳眉挑了挑道:“有族谱也未必就真,总之那人会毒沙掌,十有八九就是李福达,错不了!”
“毒沙掌?”
“没错,毒沙掌乃李福达的独门绝学,我们山寨的二当家那天就是中了张寅的毒沙掌,差点便丢了性命。”
徐晋皱了皱剑眉道:“会毒沙掌的也未必就是李福达啊。”
薛冰馨嗔道:“你这人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毒沙掌乃李福达的独门绝学,轻易不会外传,即使张寅不是李福达,那也跟李福达脱不了关系。”
徐晋目光一闪,点了点头道:“言之有理!”
徐晋和薛冰馨两人坐在溪边你浓我浓地聊了很久,直到日头老高地才结伴上山。
黑台山上,雷钧和赵虎等人候了大半个时辰,仍然不见大当家薛冰馨回山,都有点着急了,正准备派人下山寻找,便见两匹马一前一后往山上行来。
“快看,大当家和那小白脸一起回来了!”大板牙指着山路大声叫道。
雷钧黑着脸斥道:“闭嘴,我们又不是瞎的,用不着你嚷嚷的!”
大板牙碰了一鼻子灰,神色讪讪地退到一边。
寨门打开了,徐晋把坐骑交给了皮十一照看,然后便跟着薛冰馨进了山寨,谢三枪在一旁陪同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