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芒!!!”
小鹏目眦欲裂,恨不得立刻杀掉地蛛,但是,当初四方街惨案还历历在目,只从气场判断,这个地蛛的实力不输天芒。
当年猎鬼五组全员出动都没能杀掉天芒,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真的可以对付与天芒同级别的地蛛?
“暴食者天芒,诅咒者地蛛,还有殉教者人杰,为了对付你们猎鬼者,天芒还真是煞费苦心。”
此话一出,小鹏心神俱震:这是陷阱!
“选择吧,是成为我的奴隶,还是被我吃掉。”
对于人类的恐惧,地蛛十分受用,此时整栋楼已经成为她的巢穴,小鹏根本不可能跑掉。
“如果成为你的奴隶,我需要做什么?”
“哦?”地蛛有些意外,“舔我的脚趾,毕竟脚趾是我的敏感带,还有就是,满足我的**,啊~我会给你生很多很多小蜘蛛。”
突然,小鹏背后正在打字的呼话机被切成两半落在地上,然后在蛛丝的拖拽下送到地蛛面前。
“咔!咔!”
两脚,呼话机就被踩得粉碎。
“耍小聪明可不是好孩子。”
地蛛语气愈发阴冷,诅咒者的称呼可不仅仅指她的诅咒,还有对敌人心理的把控,就像是对敌人下了心蛊一样,料敌先机。
见目的暴露,小鹏也不再装乖宝宝,一发近距离的甩狙,在地蛛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就已出手。
然而,地蛛却不闪不避,指尖微微一动,空中形成蛛网将子弹包裹,随后,“轰”得一声,子弹在被拦截的一瞬间爆炸。
地蛛用手臂挡住爆炸余波,随后横扫,爆炸激起的灰尘顿时烟消云散。
“以降低子弹穿透力为代价,提高子弹的爆破力,不错的爆头手段,但在我面前,没用。”
灰尘散去,哪里还有小鹏的影子,只有一杆被丢弃的狙击枪。
“以弃枪为代价强行提高行动力?只可惜,你中了我的诅咒。”
手指微微动两下,正准备偷袭地蛛的小鹏脚下突然出现蛛网,严严实实地将小鹏罩起。
看着疯狂挣扎的蛛网,地蛛这才露出獠牙:“挣扎吧,你越是挣扎,毒素侵入得越快。”
此时被卷入蛛网的小鹏愈发觉得身体沉重。
要被吃掉了么?
这是小鹏一丝意识尚存之际最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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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还会选择成为猎鬼者这条路么?
十年前。
那时我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学校、家两点一线。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学习,大概和我一样年龄的人都在学习,所以我也要学习吧。
背负着父母和老师的期待,我只能埋头苦读,然后考出好成绩,即使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人在意,即使,没有任何朋友。
大概,英雄都是孤独的吧。
我这样想着,对周围的一切愈发不屑,对于学生来说,成绩就是一切,我只需要一骑绝尘就好。
但是,我终究还是意识到,成绩好也许并不能改变什么。
那是一个夏日的夜晚,也许是晚饭喝的水有点多,我起夜了,闷热让我无所适从,打开窗户才勉强感觉到一丝清凉,那时的感觉,就像是被什么拯救了一般。
来到走廊,我正准备去厕所,发现爸爸妈妈卧室的门开了一个缝隙,里面并没有传来爸爸的鼾声,反而是窸窸窣窣、什么东西黏糊糊的动静。
难道有老鼠?
我这样想着,不由得吞了口口水,在我的印象中,老鼠是那种刚毛很多、尖嘴尖脸的可怕生物。
这时候我反而觉得空气不是那么闷热,不断沁出的汗水开始变得阴冷,滑落的时候如同指甲在轻轻抚摸皮肤。
我蹑手蹑脚来到父母门前,借着月光,我看到了更恐怖的怪物正在啃食我的妈妈。
那副血腥的场面着实吓到我了,我的手脚四肢开始发痒,逐渐无力,也许,那就是死亡吧……
我瘫坐在地,小腿不听使唤地踢了一下卧室门,顿时,狭小的缝隙中,我和那怪物四目相对,心都要从嗓子眼里飞出来。
那怪物不再理会床上的尸体,而是浑身浸染血液向我走来。
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即使头脑再好,成绩再优秀,我脑中也没有任何公式可以救我,无力感深深攫取我的心,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腥风刮过。
“吱呀——”
怪物一把把门扯下来,合页处金属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我立刻低头闭上眼睛,等待死亡到来。
“噗呲——”
那时我大脑里一片空白,只记得似乎听到什么动静,然后粘稠的液体泼了我一身,强烈的腥味让我有种想要作呕的冲动。
我连忙捂住嘴巴,再抬头时,只见一只无头怪物挣扎了几下轰然倒地,脊柱处,血液还在一管一管地往外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刻,我只感觉到深深的恐惧,周围世界开始变化,所有墙壁都变成蠕动的肉块,而倒在我面前的怪物变成肥硕的虫子,绿油油的刚毛吓得我想哭。
但是泪水流不出来,我只能“咿呀咿呀”地叫,以此来表明害怕。
这时,一只巨型螳螂走到我面前,盯着他的复眼,我有种想吐的冲动。
“喂,你还好吧。”
那只螳螂竟然口吐人语!!!
再一次醒来后,我开始长达两年的治疗,在医生的帮助下,我总算可以区分人类与怪物。
在此期间,我知道当初救我的那个人叫彭落,而他也会经常来看我,虽然我每次都会被他吓到就是了。
出院后,在彭落的安排下,我开始了猎鬼组初训。
其实我骗了所有人,我的病没好彻底,周围依旧是红彤彤的肉块,只有当我仔细看一个人的时候,才能看出对方原本的人类模样,即便如此,我也能看到对方身上怪物的残影。
但习惯了之后,我就会知道,遇到这种人时,要把对方当人看待。
也许是当初惊吓过度的后遗症,尽管彭落对我期待很大,但我还是很怕死,不光武器选择射程最远的狙击枪,就连初训也无法正常完成。
就这样蹉跎了一年后,我才遇到改变我的那个女孩子,谭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