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琰看到众人的眼神多了分期待,也不知是在期待什么。
鸟站在封焱的臂膀上,他轻轻一抬手,鸟往台下飞去。
人人都伸长脖子,恨不得神鸟停在他们身上,结果鸟飞了一圈,最终扑到林琰怀中,他一下子就收到许多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林琰并不感到幸运,因为这只鸟热衷于啄他衣服上绣的一朵花,只是其他人看不到罢了。
“今年受大地福泽的人看来是林公公。”这似乎是在封焱意料之中,“小林子,上台来。”
林琰宛若被颁奖的嘉宾,受万众瞩目,捧着鸟走了上去。
龚若清来到他身边道喜:“林琰,恭喜。”
祭祀结束后,国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只留下封焱,命令处理剩下的事宜。
最后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人,封焱难得调侃了他一句:“这不是今年的福星吗?”
林琰揪了揪衣服:“还不是皇上给我穿了这身衣服。”
封焱讶异于他的智商:“你知道?”
“那只鸟一直啄我胸前的花,怎么着也能瞧出不对劲。”
也不知道封焱他怎么听的:“它啄你胸?”
他特意嘱咐尚衣院绣上这朵花,可没说绣到胸上。
林琰吸了口气:“……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朕喜欢。”封焱的语气变得寒凉,“朕可以把你高高捧起亦猛狠狠摔下,若是敢背叛朕……”
他指腹蹭了蹭林琰白嫩的脸:“朕想你懂朕的意思,小林子。”
“我此生定忠于皇上!”林琰俨然忘记了他在这里的真实身份,热烈回应封焱才是要紧事。
“那只鸟还是颗蛋的时候就养在宫中,它最喜欢的是兰花,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喜好,不然衣服上都是花了。”
林琰低头看他衣袍的一角,这是在和他解释吗?
封焱凝视他的头顶:“为什么不看着朕说话,是瞧不起朕吗?”
林琰无奈抬头:“圣颜怎能随意窥视?”
封焱不这样认为,他更倾向于林琰是害羞与他对视,被问了还嘴硬地找理由,看他这样,自己也不想戳破他。
龚若清有想过他会找自己,所以自己独自走在宫道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捂住嘴巴,拉到隐蔽的墙根。
“好久不见啊,你竟然是酆朝的国师大人。”赵司正表情阴恻恻,钳制他的手没有松开,“不知您年过八十的老父亲病好了没有?”
“劳赵国二王子费心,家父身体很好。”龚若清巧妙地挣脱他的手,“在下曾认识一个做鞋匠的,相貌与二王子一般无二,真是缘分。”
大抵是不想再这样继续阴阳下去,赵司正直接摊开来说:“龚若清,你骗我。”
龚若清也没有再装:“你又何尝不是骗我?”
眼下不是好时机,但已经确认是一个人,赵司正只出言威胁:“来日方长,咱们的账以后再算。”
龚若清将他推了出去:“我等着。”
封焱正居高临下看着被捆成粽子的人,这人就是赵司正身边的侍从。
侍从脸上带着懊恼,以为是刺杀的人与之前那样容易,却不想此人身份并不简单,当他即将得手的时候,不知那来的士兵一举将他擒拿。
“请二王子过来,让他看看我为他准备的“礼物”。”封焱说这话时盯着侍从,意思栽明显不过。
赵司正来的时候看到这一情景很快就明白了,但他不能表现任何异常:“皇上,我的侍从是犯了什么罪?”
封焱微微勾起嘴角:“刺杀当朝国师,不止这个罪名大不大啊?”
赵司正怔住,国师是若清,而侍从刺杀的是那晚看到他的人,这就是说那个人是若清。
此时他更多的是庆幸。
“是我自作主张,与二王子无关。”侍从想把赵司正瞥出去。
封焱自然不相信他这番说辞:“你与国师素未相识,为何要刺杀他?”
“因为……因为……”侍从看了看他的主子,着急的他说话不经大脑,“因为他辜负了我家二王子的感情!”
赵司正:“……”
封焱没想到普通的问话能问出信息量这么大的话:“什么意思?”
“国师与二王子相识数日,两人暗生情愫,有一日国师说要离开一段时日,以十日为期,却迟迟没有归来,让二王子苦苦等候。”
几句话就把赵司正说成了可怜的深情人士。
“国师,他所言为真?”封焱看向帘子后面的人影。
赵司正此时也注意到了,原来他在这里。
龚若清从帘子后面走出来:“皇上,他说的是真的。”
封焱支起头:“你们的七七八八的事我不想听,我就想问问二王子,该如何处置你的侍从?”
“刺杀酆朝国师,如此不按主子做事的侍从,应当……”赵司正眼神坚定,“处死。”
“皇上,二王子,我愿以死谢罪。”在众人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侍从抽出士兵的佩剑,一刀抹了自己脖子。
赵司正脸上没有半分动容,侍从能听赵王的话一次,就有第二次,趁此机会也算解决了他。
“皇上,毕竟是我赵国的人做的事,我深感抱歉。”
“二王子道歉的人错了,应该对国师才对。”封焱让人将尸体抬下去,眼下不是和赵国撕破脸的时机,会扰乱他的计划,给他台阶下就是了。
赵司正看向龚若清的眼神意味不明:“国师大人,让你受惊了。”
龚若清撇过脸:“人已经死了,此事就揭过吧。”
封焱在他俩身上瞧出几分猫腻,未置一词。
林琰正拿着鸡毛掸子打扫封焱的寝殿,一看到人回来立马放下手里的活出去迎接:“皇上回来了啊。”
封焱以前觉得偌大的寝殿很空虚,但现在又很饱满。
林琰摆起标准微笑:“皇上肯定饿了,我已经准备好茶点,先吃一点垫垫肚子,等会就用膳了。”
封焱感受到他的热情:“小福星,今天很积极嘛?”
林琰意识到这外号是在说自己:“为皇上做事,怎么会不积极呢?”
封焱坐到位子上,抿了口茶水:“朕以为你又去陪那只马了。”
以前亲切的时候叫牛牛,现在叫马,原因尚不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