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听到女儿这么说,也就无话可说了。他堂堂相爷,并不是要来送谁参加科举,只是上朝路过此处,停下来观望一会儿而已。没想到,在看到窦牧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女儿好像是有些看走眼了。而他堂堂相爷,绝不允许自己犯下一个这么低级的错误。所以,窦牧绝对不能排名在窦甄之前。
夙罂原本没有打算来送人的,但随后也来了。她是想来看看古代的科举考试和现代有何不一样。结果,她来到之后,大门刚好关上了。窦牧因此没看到夙罂的到来,但他怀里揣着从夙罂那里要来的很多东西,因此也算心满意足。
夙罂转身去了市集中的药天下,想巡视一下药店的生意。路过薜宝珠开的一间胭脂水粉店时,薜宝珠刚好来视察自己的店,见到夙罂就拉着夙罂不让走。
“表妹,你进来看看嘛!你看我经营得好不好?我是不是很有经商的天才?”薜宝珠从开了这间店之后,就一直沾沾自喜。可是,这间店从选店到开店至今,薜宝珠也就只是看看赚了多少钱而已。其他的事情,都是夙罂让人给她打理。
夙罂进店看了看,算是认可薜宝珠的能力吧,只要她不添乱。但是,薜宝珠现在又不满足于只开一家胭脂水粉店了,她对夙罂说道:“表妹,你给多投资几间这样的店吧!这么好赚钱的店,我们只开一间,那太可惜了!”
夙罂看了她一眼,有些冷淡地说道:“你这店里卖得最好的东西是什么?是我给你提供的美容膏,是吧?这美容膏为什么卖得这么好?是因为我给你供的货是别人都拿不到的,独一无二。你要是在上京开上几家同样的店,卖同样的货,你的价格就上不去,会被自己压价。你做的是有钱人的生意,是高档货,卖的是品牌。”
薜宝珠嘟了嘟嘴:“那你给我一间药店吧?药店更好赚钱。”
药店其实没有比这间店好赚钱,夙罂如实说道:“药天下是老牌子,是连琐店,所赚的钱,你们薜家一直有分红。药店都是你外公指定的人手在经营。如果是一间药店,所赚的钱还不如你这间卖胭脂水粉的店赚钱多。”
薜宝珠不死心道:“那我想经营布料,兼做成衣,刺绣,这行不行?”横竖她就是要从夙罂这里挖到更多的钱财。
夙罂眯了眯眼,已经有些不想惯着薜宝珠了:“有野心是好事,我也不反对。但是,成衣,布行,刺绣,并非我们涉及的领域。如果你要进入一个新的领域,那要花很大的代价,我暂时没有人力物力支持你。”
薜宝珠可就不满意了:“说到底,你就是不愿意全力支持我们薜家。你也不去看看,我们薜家那院子有多破落,都破落到不能住人了。”
夙罂:“你爸是太医院的院判,正六品。你要想做些什么,不如回家和你父亲商量吧?你们家的院落比周围的人都要好吧?”
这薜宝珠老是胡搅蛮缠,夙罂有些烦了。
薜宝珠理所当然道:“外公的产业都归你管,外公的钱财还不是都由你支取?我找我父亲干什么?他又不懂经营生意,不是生意人。”
夙罂:“药天下的收入和支出都有专管的财务。”
薜宝珠:“那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你要真认为是我一句话的事情,那我现在不同意,你就别来烦我。”
夙罂是真的被薜宝珠烦到了。当初让薜宝珠自己开了这间胭脂水粉店,夙罂就当是给她嫁妆,让她好好地历练历练。但这胭脂水粉店能盈利其实都是因为她给了薜宝珠别人拿不到的货源。
可惜,薜宝珠非但不感激,还觉得夙罂太小气,她想染指更多更广,却又不愿意慢慢磨练,只是想让夙罂出钱,让她坐享其成罢了。说到底,薜宝珠在上京也算是一个千金小姐,并不需要经商,她只是对夙罂掌管了外公的药天下而不满,觉得这些东西本该是她的,她才处处和夙罂作对罢了。
薜宝珠看夙罂不再理会她,只好转移了话题:“表妹,你不愿意帮我扩大生意的版图,那你以后进宫带上我,这总可以吧?”
夙罂还真没搞懂过薜宝珠,不知她又有了什么图谋,不由问道:“你想进宫?我现在进宫也只是看看太后。太后的病也差不多好全了,我可能都不用进宫了。你也不想学医吧?跟着我进宫又有何用?你父亲是正六品的院判,你想学医,可以跟你父亲学。”
薜宝珠当然不是想学医,她拉着夙罂到一边,直接小声说道:“好吧!我就有话直说了吧!我喜欢贤王楚怀礼,你帮帮我吧?”
夙罂张口结舌!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这个忙恕我无能为力。贤王喜欢谁,那是他的事情,我如何帮得了你?我和贤王并不熟,好吗?你在上京多年,我才到上京多久?”
薜宝珠俏脸黑了黑:“我当你是表妹,是至亲,才将心事告诉你。你一开口就拒绝,分明是无心帮我。我外公从小养大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现在就只是求你帮个小忙,你也不问问我要你怎么帮忙,你就立马拒绝。”
夙罂被气笑了:“那你说,我要如何帮你的忙?”
薜宝珠突然在夙罂的耳朵边说了一番话:“你只要带着我,总能找到机会的。比如,在见到贤王时,你就让我落水,然后让他救我上来。这样,他是不是就得娶我?”
夙罂严肃地说道:“我不同意这么做。你要是这么做了,就算能嫁给他,你也只是一个小妾或者侧妃罢了。人家不是真心真意娶你,就绝对不会珍惜你。”
薜宝珠却神之自信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让我做正妃?贤王上次还赞我聪明呢!”
夙罂这次是真的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是一个正经的姑娘,也是我表姐,这样自损自己的名声,就算最终能嫁给他,你觉得他会珍惜你吗?他若不珍惜你,你会幸福吗?”
薜宝珠迷之自信:“你什么意思?我外公是天下人人闻风丧胆的毒宗之主,药天下遍布天下,我父亲又是院判,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在圣女书院读过书,贤王凭什么不能让我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