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现在还能救吗?几个太医院的太医中,为首的人是太医院的院令程方。程方医术超凡,但也不敢轻易拔箭。皆因这箭射在心脏的隔离,太过靠近心脏的部位。这毒也得研究解药,不是一时三刻能解。
程方和几个太医束手无策,都做好了承受皇上雷庭大怒,降罪下来的心里准备了。
没想到这小姑娘还真的敢接这个烫手的山竽,既然如此,他们自然赶紧让开,冷眼旁眼了。听说这个小姑娘医好了太后,这让太医院的人松了一口气后,又觉得面上无光。
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救不了太后,却让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医治好了,皇上虽然没有降罪下来,但他们的面子往哪儿搁啊?所以,这个小姑娘此刻又要出风头,他们便都抱着冷眼旁观,要看她倒霉的心思。
只是,当他们看到小姑娘的金针出手之后,却个个都神色一变,人人动容起来。
这小姑娘居然会这失传已久的“夺命十三针”?而且,小姑娘手法娴熟,针针精准,入针比他们平时所施针法都要深上一些。这针法就象她已经用过千百遍,跟吃饭使用筷子一样的娴熟。
夙罂并不知道自己的针法在这些人的眼中有多么神奇。她用针护住了公主的心脉之后,才将一颗药丸喂进了公主的嘴里。
太医令程方这时侯终于忍不住问道:“永康郡主,您这是解毒的药吗?您可是知道这毒是什么了?”
夙罂摇了摇头:“不知道。但这药至少能缓一缓,让我先拔出毒箭再说。”夙罂一边说话,一边将毒箭“咻”地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给拔了出来。
“啊!这这这这……”众太医个个惊得面无人色,当真没想到这小姑娘说拔箭就将箭给拔了出来。
他们一直都在犹豫不决,个个都不敢动手,就怕将箭拔出来时,这小公主就没命了。
可是,夙郡主却说拔就拔,根本就没有跟他们提前商量什么。
最奇的是,夙罂拔剑时,公主卫子琪虽然惊叫了一声,睁大眼睛,却没有象她们预期的那样昏厥过去,也没有因为太痛而承受不了。
夙罂将箭拔出时,血液也没有象他们拔箭时一样喷薄而出,而是只有黑血向外滴。
夙罂没有立马止血,还用手按着流血的周围,让黑血加速流出,直至血色变红。
程方忍不住又问道:“夙郡主,为何这赵国的公主殿下既没有昏迷也没有叫痛?”
夙罂倒是挺有耐心地解释道:“公主殿下暂时没有痛的感觉,因为我的金针封住了她箭伤周围的痛觉神经。这些神经没有将痛的感觉传递给她的大脑,她暂时不知道痛。而且,我给她的解毒药也有止痛的作用。”
“这毒是不是解了?”程方又问。
夙罂还是摇头:“这毒只是被我压制住不会扩散。而且,我给她排了一部分的毒血。现在毒素变得稀薄,我们可以慢慢看她中的是什么毒,再针对性地研究解药。”
众太医被小姑娘的一番操作惊得早就无话可说。
他们都是楚国最出名的太医,一向受人尊崇。就算是皇上和后宫的各位贵妃,包括皇后,平时也对太医院的人极为客气的。今天皇上虽然大怒,骂了他们几句,但他们被骂时,心中实在不服。皇上是九王之尊,想骂就骂,但皇上也不会医术。
他们对皇上更多的是怕掉脑袋,怕出了什么错会被诛连九族。
可这小姑娘的医术实在让他们钦佩。上次夙罂医治太后时,只说是有一个祖传的秘方,刚好适合医治太后的病。太医院的太医都知道了夙罂是夙幽的弟子,她有些独门秘方那也就不出奇了。
所以,夙罂虽然能治太后,他们也不觉得夙罂有什么了不起。
直到此刻看到夙罂在他们面前施了这夺命十三针后,他们才明白,这夙姑娘的医术竟不是一般的好。
夙罂被程方太医令问了这么多,她也问道:“程医令,你看她中的是什么毒?”
夙罂取了小公主的血样。
虽然她能闻出一些毒素的味道,但是,也有一些毒是无色无味的。所以,她需要在检验后才能做出更精准的答案。此刻不适合进空间,不然,她倒是可以做实验。
程太医和几位太医也是根据经验,再根据色泽和味道来作出判断,象那些单一的毒性,比如最常见的鹤顶红,砒霜,荚竹桃,毒箭木,乌头,断肠草,马钱子,鸩酒等等这些剧毒。可是,如果这毒不是单一的毒,而是几种毒合起来,那就比较难判断了。
程太医和太医院的几位太医都算是见多识广的,却无法确定这是什么毒。
几位太医也不敢说假话,毕竟说错了就是掉脑袋的事。所以,太医们都沉默不语,只等着一个小姑娘发话了。
二王子殿下受的是剑伤,剑上无毒,伤势也不算太重。他经过止血,包扎等处理之后,就守在自己妹妹跟前。这时侯不禁有些急切,见楚国的太医不行,他叫自己带来的筮医:“阿布,你看看,公主殿下中了什么毒?”
叫阿布的筮医走上前来,看了一会儿,也看不出来,公主殿下这是中的什么毒。但是,他不想在王子殿下的面前显得自己是个庸医,便说道:“王子殿下,公主殿下中的是见血封喉,也叫毒箭木。”
太医院的程医令道:“这不是见血封喉。如果是见血封喉,公主殿下早就毒发身亡了。”
夙罂点了点头道:“这确实不是毒箭木,而是一种由多种毒合成的新型毒,毒性很象毒箭木,但又比毒箭木的毒性稍差。我要拿公主的血回去检验一下,才能确定它的毒性。”
阿布不服夙罂:“小姑娘,这分明就是见血封喉的毒箭木,你为何非要说是新型的毒?你再不给公主解毒,公主会没命的。”
夙罂:“皇上,王子殿下,你们相信我的话,就等一下。公主殿下的毒虽然还没解,但是,我已经将她体内大部分的毒排出。现在公主殿下一时三刻不会有事,但也经不起折腾。要是用了错误的解毒药,那会将病人置于危险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