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卿所说确实不错,亲还没退,他窦牧是没资格说出要娶罂罂的话。可他根本就不知道窦牧有这么一门亲事。他是甘夜,不是真的窦牧,但对窦牧的事,他了解得很清楚,却唯独不知道他还从小订了这么一门亲事。
夙罂也有些愕然地看了窦牧一眼。听到这个消息,夙罂没想到自己心里会这么不舒服,原来窦牧从小有婚约?一个有婚约在身的人,还整天调戏她,哼!看她要怎么收拾他。
窦牧被夙罂这么歪着脸瞧了一眼,心里也是“格登”一下,生怕夙罂生气,赶紧解释清楚:“我回去后会问清楚的,看究竟是不是当真有这门亲事。要是有,我就马上去退亲。”
说完,又转向徐长卿道:“卿卿啊,你可真是关心我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倒是比我还要清楚明白。”
徐长卿这下子得瑟了,他也是刚刚得知此事:“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自己的亲事,你会不知道吗?我也是刚刚从王相那里听来的。”
窦牧又怼了回去:“卿卿啊,我从小被人拐卖到乡下去了。这回来上京认祖归宗也没多久,没人给我提过亲事,我不知道有啥稀奇?你这么针对我,是因为怕我吧?听说上京烟霞阁曾将卿卿排在京城第一才子的位置上。不过,最近好象重新洗牌,将卿卿排在第二位,而将我窦牧排在第一位了。卿卿不会是因为排在我之后,心有不服吧?”
徐长卿冷傲地低笑了一声:“荒谬!那烟霞阁的排名不过是在哗众取宠,招揽生意。这世上多少能人异士,岂是区区一个烟霞阁能知道的?听说,它被人拆了招牌,这就是烟霞阁乱排名次的后果。”
窦牧忍俊不禁,笑道:“你看你看,我就说吧。卿卿啊,老实告诉你吧,那个去拆招牌的人是郑月婵。她原来排名第二,现在排到了第四,心里不舒服,就去拆招牌。结果呢,还被除名了。卿卿从第一到第二,该不是也想去拆了烟霞阁的招牌吧?”
徐长卿怀疑地看着窦牧:“你为何这么了解啊?莫非那烟霞阁是你窦家开的?”
不好意思,那不是窦家开的,那是燕国开的。
窦牧笑道:“你不知道郑月婵现在是个红人吗?关于她的八卦都满天飞了,你还不知道?我关注她,是因为我关心罂罂啊。她时时刻刻在针对罂罂,我能不多注意她一些吗?我绝对不会允许她伤害到罂罂。”
“哼!开口闭口罂罂,一个有婚约的人,请说话小心些,别污了我家小师妹的清名。”
夙罂没有直接回罂花庄园,而是去接三七了。因为还要等一会儿才放学,夙罂便等在白鹿书院门外。
窦牧急于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门亲事,也没有耐心等三七了,就匆匆回了窦家。
回到窦家,窦牧遇到黎氏,黎氏“哟!”了一声道:“窦牧,你怎么回来了?”
黎氏想,这乡下穷小子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赖在了罂花庄园吗?她巴不得他住在外面呢,只是那罂花庄园也不好对付,她其实请了人去探过虚实,结果发现,罂花庄园居然有暗卫。
窦牧闲话少说,直接切入正题:“黎氏,我想问你一件事。我是不是从小有一门婚约,对象是王相的女儿王华嫣?”
黎氏一听心里就有气。这门亲事原本就要落在窦甄的身上了,哪知这窦牧突然冒了出来?王相在朝中的威望很高,那可是中书省正一品的相爷王章远啊。能娶到王华嫣是好事,比娶到公主还有脸面。娶公主那是娶尊佛回来,甚至要尚食,入住公主底等于儿子入赘,谁也不想。
所以说,这王相的女儿好啊,又知书达理,在圣女书院的声誉也很不错。
黎氏打从心里不希望窦牧能娶王华嫣,她又怎么会提起这事?窦候最近太忙,也忘记了这一桩婚事。现在窦牧提起,黎氏以为他急于想娶王华嫣,便说道:“是有这么回事。但你小时候被人拐卖过,王家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这门亲事呢。那王姑娘现在眼里也不知能不能看上你。这些年来,人家都以为要嫁的人是窦甄。”
窦牧眼睛一亮,说道:“这么说,那王小姐喜欢二弟?”
黎氏其实只是子虚乌有罢了,没想到窦牧会这么说,她便顺着说道:“那当然,难不成还会喜欢你这个自小在乡下长大的吗?”
窦牧说道:“那二弟喜不喜王小姐?”
黎氏道:“那还用说吗?他俩郎才女貌,郎情妾意,本就是天造地设的绝配。”徐氏这么说,那是想膈应一下窦牧。
谁知,窦牧听了反而心下暗喜,说道:“既然二弟喜欢,他们又是情投意合,那我便不能夺人所爱。既然如此,黎氏,你就将这亲事换一换,换成二弟,如何?”
黎氏大感愕然,也十分欢喜,心下以为,这窦牧还真是个土包子,这么好的一门亲事,他居然要给窦甄?这不会是有诈吧?
“你说真的?你真的愿意成全你二弟?”黎氏还有些不太相信,但又想,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没见识。
“自家兄弟,有什么不愿意的。我没见到王小姐,对她原就无情意可说。既然二弟有意,我成全他也是应当的。我是今天听有人提起这门亲事,才回来向您确认的。”
黎氏听窦牧这么说,看窦牧时都觉顺眼多了。这窦牧回来这么久,一直就没喊过她一声母亲。一直就黎氏黎氏的喊她。她也不喜欢让他喊母亲,也就算是默许他喊黎氏了。此刻听他这么喊着,也觉得挺顺耳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想想办法吧,和你爹爹商量商量后再答复你。”黎氏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实则心里挺乐意的。
当天晚上,黎氏便和窦侯说了这事,但她却换了一个说法:“听说王相的女儿嫌弃窦牧在乡下长大,又一直和窦甄相熟,俩个人郎情妾意。窦牧今天回来过,说他不喜欢王相的女儿,只喜欢那罂花庄园的夙罂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