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卿和窦牧被夙罂的话惊呆了,反应慢半拍地,突然张口结舌了半天,互相嫌弃地看了对方一眼,马上一齐大步流星地追上夙罂。
徐长卿斩钉截铁地说道:“小师妹,等等,你误会我们了!我对窦公子绝无好感,绝对不可能喜欢他。不然……不然,我打他一顿给你看。”
一听徐长卿说打,窦牧更是先他一步地,绝情得出手便是一拳,狠狠地打向徐长卿:“罂罂小姐!我恨不得拆他的骨,吃他的肉,驳他的皮,饮他的血,怎么可能喜欢上他?你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开玩笑了。这是绝对没有的事。”
夙罂回首看着他们俩个,不禁蹙起了秀眉:“怎么?都快要天亮了,你们还不去睡觉,这是想挨打吗?这种事,我会帮你们保密的,绝对不会向外人泄露半点风声。但你们也要小心注意着,不可影响了孩子们。有些事情儿童不宜。”
夙罂翻了一下白眼。这没有爱何来的恨?真是没想到,他们的感情居然那么深了。俩个都那么出色的男子,互相欣赏也是能让人理解的,但爱上就有些让人受不了。这不是让她这个美女伤感吗?她这活生生的大美人站在他们面前,他们居然搞断袖,这太让她伤自尊了。
他们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解释就是掩映,她妙懂。
窦牧觉得,罂罂小姐正在往深处误会他了,马上脱口而出道:“罂罂小姐,我喜欢的是你!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不然,我真的狠狠打他一顿给你看。”窦牧说完,马上再次抡起拳头向徐长卿狠狠揍过去。
徐长卿马上反应过来,哪肯吃亏?他立马还手道:“小师妹,我喜欢的是女子。这窦牧算什么?”
“嘭!”的一声,互相一拳,俩位美男当即拳脚相向,竟然打了起来。
“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徐长卿和窦牧几乎是异口同声。
夙罂用两手捂上耳朵:“我不想听你们说任何话!我要回去睡觉,你们太吵了。你们不用向我证明什么。你们喜欢不喜欢都不关我的事,干吗要打架?你们之间相亲相爱又没犯什么罪。”
“当然有罪,那是不可能的。”
俩个被嫌弃的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不想再追上去,却都非常嫌弃对方,又异口同声说着,然后,又都同时向对方咆哮如雷道,“你为何学我说话?你是鹦鹉学舌吗?”
夙罂捂着耳朵表示没眼看,一路走回自己的阁楼,一路喃喃自语:“我管你们有没有罪!真是的,可惜了,帅哥恋师哥,美女怎么办?”
“我只喜欢姑娘!”
“我去!”
“哼!”
俩个人象斗败的公鸡一样看着对方,互相极度嫌弃。
徐长卿突然很认真地说道:“窦公子,我家小师妹可不是你能觊觎的,请收起你的小爱心,免得你到时心灵受伤害。”
窦牧妖孽般低笑一声:“我到时侯受伤?你凭什么说这样的大话?罂罂早就是我未来媳妇儿了。而你,充其量就只是他的大师兄,又不是亲哥哥,不要管得太宽。”
徐长卿儒雅风流,十分自信道:“窦公子,我和我小师妹从小青梅竹马,哪是你这个外人能融进来的?你还是赶紧死了这条心吧。凭你的身份,上京名门淑女多的是任你挑选,你又何必自取其辱?”
窦牧更加恣意地笑道:“你就自恋吧!还青梅竹马呢。倘若你和罂罂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话,她岂会误会你喜欢我?徐公子,你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不过,你喜欢罂罂倒也是情有可原,因为罂罂确实与众不同,独俱魅力。既如此,我们公平竞争可以,你要是敢耍花招,我可不会放过伤害罂罂的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徐长卿冷哼一声:“我是他师兄,我就算是伤害我自己,我也不会伤害我小师妹。”
窦牧鄙视地说道:“谁知道呢?那郑郡主可不是什么善类,她是罂罂的敌人,你还给她修琴谱?”
徐长卿这下子还真是哑口无言了。
隔天一早,大家一齐出发时,才出了罂花庄园的大门,郑郡主居然就在门外等着见徐长卿。
她的丫环朱璧一见徐长卿,马上笑逐颜开地迎上来,屈膝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徐公子。我家郡主一早就在这里候着,想问徐祭酒,琴谱填好了没?我家郡主心急想看到修好的琴谱呢。”
因为郑郡主毕竟是郡主,她远远站在那,大家都必须过去给她行礼。夙罂一听昨天那琴谱居然是郑郡主让徐长卿填的,不禁冷笑了一声。
徐长卿象拿着什么烫手山芋似的,急急将琴谱给了郑郡主的丫环道:“已经填好了。不过,这琴谱不是我一个人填的,是合我们三个人之力一起填好的。最主要是我小师妹以前听过这曲,她会弹,我们才得以这么快将此琴谱补齐。”
郑郡主一听夙罂听过,心里马上便不太舒服了:“我这琴谱是孤本,她怎么会听过?这不可能。”
徐长卿说道:“郡主不信,拿回去弹一遍便知。这是我重新修过的琴谱,郡主可以对比一下。”
窦牧讽刺道:“孤陋寡闻的人大多自以为是,却不知,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些人就只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少见识罢了。”
郑郡主被窦牧一番嘲讽弄得一大早心情差极,但却也不好发作。
郑郡主原本以为,有了这本琴谱,她以后想见徐长卿可就有借口了。因为就连太子殿下都填不好的琴谱,就算是天下第一才子又如何?肯定不可能短时间之内能填好的。
她万万没想到,才过了一晚,徐长卿就给她写好了。写好也就算了,还说是夙罂听过,弹出来了。现在这窦公子还说她的琴谱根本就不是孤本,这下子,她是真的气极了。
夙罂则是安静地观察了一下郑郡主,想知道刺杀她和玉竹的人是不是郑郡主派来的。可是,从郑郡主的神容里,她完全看不出什么。莫非当真不是郑郡主派人刺杀她?倘若是她,她还能这么镇定,若无其事吗?
可倘若不是她的话,又会是谁这么跟她过不去?或者,那些人当真是冲着太后去的?那她今天进宫要不要和太后说知?
夙罂看了郑郡主一眼,没再理会她,和玉竹带着孩子们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