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转向小姑娘,看着小姑娘的眼睛十分明亮,且喜不自胜地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皇上的眼睛定格在小姑娘的脸上,竟是一下子失了神:“你……你是谁?”
小姑娘的这张脸太象一个人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世上怎么会有人长得那么象?
她太象长公主年轻的时侯了!而长公主的长相酷似他的母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辛屠语蓉。只是,太后现在老了,老得剩下一把老骨头。而他的皇妹长公主也老了,越老模样也越走样,丝毫没有了年少时的清新脱俗和艳丽万方。有时,他还发现皇妹长公主媚眼之间多了一些戾气。
而这个小姑娘竟然长得活脱脱就象少女时代的长公主殿下。相反,长公主的女儿郑月婵的长相却一点儿也不象母后,也不象长公主。皇上因此看着小姑娘时,失神了好一会儿,还下意识地瞧了郑郡主郑月婵一眼,将两个人的长相对比了一下。
夙罂中规中矩地回答:“回禀皇上,民女姓夙名罂。民女能治太后,只因为民女刚好有一个祖传的秘方,刚好就是治太后这个病的。倘若是别的病,民女也未必能治。”
夙罂这么说,是因为看地上跪了好几个太医,个个都有些年纪了,其中一个还被皇上踢了两脚。这个时空的医术就这个水平,她是未来世界的人,带着来自未来世界的医术和随身空间,不然,她说不定还不如这些太医呢。
皇上知道太后有救,龙心大悦:“只要你能治好太后,朕一定重重有赏。”
“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治好太后的病。”这个肺结核在她那个时空已经不算是什么难治的疾病了。
这时,有人来报,徐祭酒求见皇上。
按理,徐祭酒是外臣,不该来这里求见皇上,但皇上因太后病情好转,高兴之余,便没有追究这些,而是摆手道:“让他进来吧!”
徐长卿听说小师妹进宫给太后看诊时被吓得不轻,他生怕小师妹入宫吃亏,便不顾一切,第一时间匆匆赶来,硬是闯进了后宫之地。
他早就知道太后的病情,所有太医都说太后没治了,只是在拖日子罢了。小师妹怎么敢去揭这个皇榜呢?这太后都已经是要死的人了,小师妹也就凶多吉少。
他匆匆赶来,只是想见机行事,看能不能替小师妹受罪。倘若太后当真无治而亡,他无论如何也得保住小师妹的性命,大不了自己替她去死。
徐祭酒穿着官服匆匆而来,远远地,他高大欣长,气宇轩昂,一表人才。
他匆匆而来,一来就跪在皇上的面上:“微臣叩见吾皇!”
皇上心情好,并没有怪罪徐祭酒擅闯后中之罪:“起来吧,徐祭酒有何要事?”
徐长卿没见到夙罂,心中害怕小师妹要担下大罪,跪下便说:“微臣叩见吾皇!是这样的,微臣听说太后病重,微臣是神……”
徐长卿来的路上就想好了,为今之计,只能自己来顶罪,说那皇榜是自己揭的,自己是神医夙幽的弟子。原本,他虽在朝为官,却从未以神医的弟子自居,也没有公开行医。药天下在上京很出名,但却主要是卖丹药。毒宗的医馆在上京也很出名,但京都毕竟有太医横行,是太医的天下。
徐长卿正要说出,他是神医夙幽的弟子,皇榜其实是他揭的,郑郡主及时阻止了他说下去,打断了他的话:“徐祭酒,你是来找你师妹的吧?太后经过你师妹的诊治,病情已有好转。徐祭酒的小师妹真的很厉害,皇上正要奖赏她呢。”
郑郡主向徐长卿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她怕徐祭酒说多了,皇上会将此事摆上台面来。到时让皇上知道那皇榜是她揭的,然后安在夙罂的头上,将夙罂骗进宫来。哪怕太后的病有所好转,她也脱不了一个欺君之罪。要是太后出事,她可不希望由徐长卿来为夙罂顶罪。
徐长卿原本想说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皇上,夙罂是微臣的小师妹,微臣担心她医术不精,特来向皇上请罪。微臣愿为小师妹担下所有罪责,还请圣上饶我小师妹年少无知之罪。”
太后要是死了,皇上怪罪,那就由他这个师兄担下吧。
谁知道,徐长卿话才说完,皇上却道:“不,你小师妹医术精堪,太后的病情已有好转。原来她是徐祭酒的小师妹,难怪年纪轻轻,就医术了得啊。徐祭酒既然来了,听闻你也精通医术,还是夙神医的弟子,那你也进去给太后诊一下脉吧。”
“是,微臣遵命。”徐长卿恭谨地进了太后的寝殿。
进殿后,他见到的却是,夙罂小师妹正在喂太后喝粥。
“微臣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精神好多了,也不怪徐长卿唐突:“徐祭酒不必多礼,起来说话便可。”
徐长卿:“夙罂是微臣的小师妹,她年幼无知,医学不精,还请太后恕她无知之罪。”
太后:“小姑娘医术精堪,出手不凡,哀家的病经她之手,简直就是妙手回春。她何罪之有?哀家还要大大嘉奖她呢。”
夙罂知道大师兄在担心她。大师兄一直在走仕途,虽然时有回罂花谷,但对她的医术还是没有信心啊。不过,也难怪,毕竟是所有太医都治不了的病。
夙罂笑眯眯道:“大师兄放心!太后的病,我刚好能治。”
“微臣可以给太后把把脉吗?”徐长卿躬身而问。
“徐祭酒,你随意。”
徐长卿赶紧给太后把脉,检查了一番。检查过后,他也是大吃一惊。太后的病早有传闻,个个太医都说是无治之症,已经油尽灯枯,是将死之人。可他此刻看太后的脉象还不错啊。他也知道小师妹的医术不错,甚至在他和师父之上,但他就是担心小师妹。毕竟,无论医术多高,也有些疾病是医者无能为力的。
他为何不愿公开行医,那也是因为他两年前曾遇到过两个自己无法医治的病例。他年少轻狂,以为自己医术高明,定能医治他们。谁知道,他们最后竟都死在了他的面前。从那之后,他就一直过不了心里的一关,只走仕途,几乎不再行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