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会收到司马昭命其讨伐邓艾檄文,不由大喜,遂赶紧召唤姜维前来中军帐商议讨伐邓艾之策。
不时姜维便到,钟会看到姜维,不由躬身:“幸得兄长助我,某家终可成都讨伐邓艾也,此皆赖兄长之功。”
姜维听罢,不由也心中大喜:“某家之计成也!”
遂赶紧躬身钟会:“某家恭喜贤弟终可建功立业也。”
然,钟会听罢,却是忽的一脸愁容:“兄长也知,晋公如今下诏某家讨伐邓艾,皆因兄长所谏三道奏章,而三道奏章则是我等欲谋邓艾而冤屈了他,他时至今日都无谋反之实,今我等虽有晋公讨伐其檄文,但如果晋公忽一日明白了事情来龙去脉,岂能饶得了某家?如此,某家该当如何?”
钟会不由忧心忡忡直言姜维其所担心之虑。
姜维听钟会如此忧虑,也不由点点头:“贤弟所虑甚是,然,贤弟难道忘记了后营还有一棋子乎?”
姜维如此一句话,不由让钟会蓦然之间没有听明白姜维之意,遂就急切间催促姜维:“兄长此话当何讲?还望兄长快快言来。”
姜维见钟会如此急切,却是忽的哈哈大笑:“贤弟所虑者,无非邓艾谋反无实也,如今只用后营棋子逼的邓艾谋反成实,一旦邓艾谋反成实,贤弟出兵讨伐邓艾晋公日后又怎会生疑?”
钟会不由点点头:“兄长所言甚是,只是如何方能让邓艾谋反成实?兄长所言棋子又是何人?”
姜维见时机成熟,便就不再卖关子,遂就缓缓讲来:“如今后营之中乃是卫瓘,卫瓘乃是监军,如今其不仅仅是监军,更是晋公持节御史,此乃一也。二,卫瓘为何急切之间前来贤弟军营?一是因为晋公之托以持节御史身份前来涪城封赐贤弟,好让贤弟制衡邓艾也,二则是卫瓘乃大魏忠臣,知邓艾如果谋反必就冤屈了他,故以诈计离了邓艾,邓艾如今早已知晓卫瓘诈计,如果有一日见了卫瓘岂能饶了他?必然把卫瓘碎尸万段也。如此,贤弟细思,何不就以卫瓘为棋子,只命卫瓘前去成都劝降邓艾,一旦卫瓘到了成都,邓艾必诛杀之。如此,邓艾诛杀卫瓘,便就是诛杀晋公持节御史、监军也。如此,岂不就坐实了邓艾谋反之名?如此,贤弟就此出兵讨伐邓艾,晋公日后还会深究奏章之事吗?想必不会!”
姜维滔滔不绝一阵说,不由让钟会猛的如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不由以手击额连连拜谢姜维:“兄长果得诸葛武侯真传,以某家之智实实想不起来。既然如此,还等什么?某家即刻召唤卫瓘前来,命其只携十数人前往成都劝降邓艾。”
姜维点点头:“贤弟快快召唤卫瓘。”
不时,卫瓘便就奉命到了钟会中军帐。
钟会见卫瓘到帐,不由赶紧绕过军案直直拉住卫瓘手臂连连呼唤:“监军来的正好,某家奉晋公讨伐邓艾檄文,今命监军前往成都以劝邓艾,只劝邓艾视的大局即刻开城投降,以免我等兵刀之灾,如此。可护我大魏兵士安危也。”
卫瓘忽听钟会如此说,不由心中暗思:“钟会三道奏章之中头一道奏章便就是某家的,而某家所发奏章却是依得钟会之意,如此,到时一旦晋公问罪起来,只怕某家也免不了获罪。然,如今若果某家依了钟会之意,某家如何不知,此乃钟会以某家之命成邓艾谋反之实也。如此,无论某家今日应或者不应钟会之命,便就是个死。然,若果某家前去邓艾之处,所谓树挪死,人挪活,说不定某家还有一线生机,至少某家还有思虑对策时日。如此权衡起来,当先应了钟会为妥。”
卫瓘思至此处,不由以大义凛然之状躬身钟会:“既然大将军依晋公之意命某家前往成都劝降邓艾,某家岂有不应之理?既然如此,某家便就依大将军之命,待月升之时,某家便就前往成都劝降邓艾。”
钟会见卫瓘竟然一不讨价,二不推诿,转瞬之间便就轻松应了成都劝降邓艾之命,不由心中大喜,遂就赶紧躬身卫瓘:“如此,某家当谢监军之勇也。”
卫瓘却是并不与钟会客气,遂就躬身钟会,拜别而回后营,只待月升之时前往成都劝降邓艾。
然,卫瓘到了后营,却是忽的大发雷霆:“钟会乃小人也,竟然为一己之私而谋某家!”
然,也只是大发一顿雷霆却也是无可奈何:“钟会以晋公之命要挟某家,某家如何不应?又如何敢不去?既然非去,某家当细思如何去?去了又如何?”
遂就于军案之前扶额而思。
不觉一个时辰已过,卫瓘却是思而无果,不由额头之上已是汗珠涌现,一时之间,甚为烦闷。
然,正在卫瓘苦思无果急切烦闷之时,却是只见心腹部将悄然向前:“将军,现月已初升,不知当伐否?”
卫瓘猛听部将如此询问,不由问询部将:“为何说是伐而不是劝?”
部将听问,却是忽的眼含眼泪:“如今钟会委将军前往成都劝降邓艾,其乃是以将军之命坐实邓艾谋反之实也,如此,与其说是去劝,倒不如说是伐更合适…去伐,我等十数人必死,去劝,我等也皆死,横竖都是个死,倒不如说伐死的爽快些!”
部将一句话,不由说的卫瓘泪水连连:“汝果乃某家忠勇之将!”
然,话未落地,部将之言却是忽的提醒卫瓘:“对,为何某家去劝降邓艾?难道某家只带十数员兵就不能讨伐邓艾了吗?”
不由忽的计上心来:“某家有计了!”
遂就赶紧伏身军案之上,依晋公讨伐邓艾檄文,又连书二三十道讨伐邓艾檄文,书罢,却是直命心腹部将前来:“汝等携如此二三十道讨伐邓艾檄文直去成都,只送往邓艾部将营中,邓艾部将见了晋公讨伐邓艾檄文,必然会阵前反戈以助某家。到时,某家到了成都之时,这些部将便可归降某家,某家便就顺势擒拿了邓艾。”
部将听完却是不解:“监军如何就能确信邓艾部将会归降将军?”
部将一句话,又提醒卫瓘:“如此,某家便与汝等书写一名单,汝等只按某家名单去送便可。某家乃监军,谁人会归顺,某家自然心中有数,更何况如今乃是晋公讨伐邓艾檄文,又加这些部将皆为我大魏将士,又如何不忠于我大魏社稷?即便有些许变化,依我大魏律法,凡出征部将其父母妻儿皆在洛阳为质,他们为父母妻儿虑,也不敢不归降。汝等只管按某家名单去送,必可功成。”
部将连连点头,遂就赶紧接过檄文、名单,一刻也不敢耽误,即刻直奔成都而去。
卫瓘看着部将去往成都背影,不由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如此,邓艾已是逃不出某家手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