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说,我走到外面就看到了这只碗。”穆晨耀哼哼着。
“屁,就是你偷吃,看你长得一身是肉的,平时没偷吃别家的吧?”陈九婶冷笑。
这里的吵架声,惊动了邻居们。
左右邻居们都来看热闹。
“这是怎么啦?谁偷吃了?”有人走来问。
陈九婶越发得意了,看一眼邻居们,指指穆家人,冷笑道,“你们都来看看,都来评评理,他家的孩子偷了我家的饭吃,要不要叫他们赔?”
穷成这样了,一定赔不起,拿虎崽子赔吧。
陈九婶盯着穆晨曦怀里的小虎崽,眼神贪婪。
苏轻盈看到陈九婶贪婪的眼神,心中讽笑,这房东东太太,居然在打着她家虎崽子的主意。
才有意丢了只空碗过去,诬陷她家的吧?
有邻居看一眼穆晨辉,摇摇头,“你这孩子,饿了就说呗,还能不给你吃的?你偷什么呢?小小孩子不学好,长大了还了得?”
“我没偷吃!”穆晨辉怒目瞪向那个说话的妇人。
“我家孩子不可能偷吃的。”穆谨言也说道。
“你家穷成那样了,能有什么好吃的?我侄儿才不稀罕。”穆谨行冷笑。
“就是,你知道我家小胖侄儿,从小到大都吃的是什么吗?你活这辈子吃的见的东西,我家小胖耀统统不稀罕。”苏轻轻翻了个白眼。
“哟,一个个这么会说,这么有钱,怎么还租我家的破屋子?怎么不盖大宅子?”陈九婶呵呵呵冷笑。
“我们正在盖房子,不会叨扰你们家太久。”苏轻盈淡淡说道。
陈九婶一怔,她怎么忘记了,穆家正在房盖房子?
哼,一个个穷酸样的,能盖什么好房子?
苏轻盈指着那只碗,“九婶,我家小儿看到这只碗的时候,就是空的,是我让他拿去送还你家,他发现的时候,就是空的。”
“胡说,这是我家媳妇的碗,我放在厨房桌上的罩子底下,就一个晃神,碗就在你这屋的门口了,不是你家的人偷了来,又是谁?”陈九婶朝苏轻盈翻了个白眼,又望向其他人,“你们大家伙说说,我要不要他们家赔我一碗米饭?哦,这碗里还夹了菜呢。”
有家庭穷的,摇摇头,说穆家孩子不该偷饭吃。
有家庭条件好的,则说,不过是一碗饭罢了,陈九婶没必要跟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计较。
陈九婶听得怒火腾腾,一直嚷着要穆家赔,说一句赔,眼睛一直盯着那只虎崽子。
苏轻轻和穆谨行这两个曾经的少爷小姐,一向是他们鄙视别人,拿钱砸着玩,现在被人瞧不起,诬陷他们一家是偷饭吃的贼,马上就忍不住了,要上前跟陈九婶厮打。
陈九婶越发闹起来,指着他们对邻居们道:“你们看看,这家人这么凶狠,亏我还将屋子租给他们住!”
“九婶你家的晚饭吃的是什么?”苏轻盈想到一件事情,忽然说道。
陈九婶一愣。
她儿媳春娘说道:“咸菜煮笋干,小米高粱米饭。”
“就这些?”苏轻盈挑眉。
“是……是啊。”春娘点头。
苏轻盈笑了起来,“这样的饭菜,我家儿子不吃的,他嫌白米饭没味道,怎肯吃杂粮饭?”
“对,我才不吃,没肉的菜,我不吃。”穆晨耀哼哼。
“我们家吃过晚饭了,吃的是野鸡粥,九婶,他吃了一大碗鸡肉粥,怎会看上你家的咸菜笋干杂米饭?我看这其中,一定有些识会。”苏轻盈笑了。
“你家……吃野鸡粥?”陈九婶不相信,“我怎么没闻到味儿?”
“你鼻子塞了,当然闻不到了。”大夫穆谨言指指陈九婶的鼻子。
陈九婶将鼻子捂住,可能昨晚染了风寒,一早鼻子不舒服,到下午时,鼻子就塞住了。
春娘点头,“我闻到鸡肉粥的味道了,大郎也闻到了。”
陈九婶气得瞪了眼儿媳妇。
“看,我家的野鸡粥还没有吃完呢,还剩了一碗。”苏轻轻从屋里,端出一碗温热的粥出来。
粥是上好的大米粥,里头夹杂着一些鸡肉丝,还有两根骨头,散着的一些碧绿的菜切成细细的,不知是什么菜。
围观看热闹的人,纷纷议论起来,大多说陈九婶。
有人说道:“陈九家的,他家吃的可是鸡肉粥,还已经吃过了,又有剩余的,会瞧得起你家的咸菜笋干杂米饭?是不是你自己吃了你儿媳的饭菜,赖到了别人的头上?”
被人看穿心事的陈九婶,挺着脖子骂道:“放屁,老娘才没有偷吃,老娘吃过了。”
“我看到陈九婆在这儿摔跤了,将碗里的饭泼洒了。”一个看热闹的邻居小孩子,将头挤过来,指着大家脚下的地,“看,这儿还有一些饭菜。”
大家往地上的砖缝里看去,可不,那里还散着些米粒菜渣,一群蚂蚁正兴奋地扛着米粒跑。
陈九婶的碗摔了后,马上来了几只鸡,将米饭吃了。
落在缝隙里的,成了蚂蚁的口粮。
那几片碎碗片,被这个孩子捡了去玩。
她递上碎碗片,“这是碎片,我阿弟捡了两片,我捡了三片。”
有个妇人马上拿开这两个孩子手里的碎碗片,“不能玩,不能玩,仔细割手了。”
围观的人哄笑,“哟,原来是陈九婶自己将碗打翻了,就偷了儿媳的饭菜吃,将空碗丢在这家的门口,诬陷人家小儿?”
“你吃就吃呗,威胁人家孩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