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发病后的双眼无神呆滞,还透着些不解与茫然。
他靠在床板上,脑海中的画面一遍遍回放。
明明餐厅的摆设桌椅在他的记忆里已经模糊了,甚至有些细节没有留下痕迹。
可偏偏那个姑娘的一举一动清晰而细致。
就连她娇俏略显沙哑的声音、包括语气都是那么的清晰。
甚至她的小表情都记忆犹新。
可惜,没有看到她的全貌。
莫千琉的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后悔和失望。
甚至有一股现在就冲去餐厅的冲动。
可是——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她早就离开了。
随着想见她的渴望越来越浓,莫千琉心中那股孤寂悲凉的情绪也越来越甚。
天亮了,可他已经坠入黑暗。
再也看不到光……
——
“怎么了?做噩梦了?”
莫鸾睁开眼,有泪珠从眼角滚下。
荀劫用指腹沾了一滴,湿湿的,很真实。
他的眉头微微蹙了下,视线看向还处于茫然状态的女孩。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泪并没有停下,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别哭。”
莫鸾转眸,视线与他对上。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我哭了?”
“梦到什么了?”荀劫低声道。
莫鸾摇摇头,“忘了。”
“忘了就不要再想了。”
荀劫将她捞入怀里,轻拍她的背安抚她。
莫鸾眨了一下眼睛,有一点泪从睫毛落下。
她轻笑,“怎么流个不停了。”
荀劫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早餐想吃什么?”
“想喝鲜鱼汤。”
“好。”
“还想吃肉包子。”
“嗯。”
对话陷入短暂的静默,荀劫感受到她的急促的心跳平复了下来。
说道:“好些了吗?”
莫鸾笑,“好了。”
说话的功夫,那些残留的说不上来的悲伤和压抑已经全部消散了。
梦中画面就算努力回想也想不起来。
所以等到那种感觉消失后。
就好似真的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后,一切归虚。
“我去洗脸。”
看着的她走出房间,荀劫深幽的眼眸深了深。
食指和拇指轻轻摩擦,指腹还残留着湿润的感觉。
莫鸾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眼眶红红的鬓侧的头发都被泪粘成一股了。
她挑着凤眸很是稀奇的笑了下。
太稀奇了,她竟然会哭。
可惜,没有拿手机进来,不然可以拍下留作纪念。
莫鸾撑着洗手台看了镜子半晌。
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把冲掉了泪痕和睡意。
吃过早餐,两人开车往隐区出发。
这一次莫鸾开车,荀劫坐副驾拿着那半张报纸琢磨。
车里开着音乐,驾驶坐上的姑娘带着墨镜,嘴角翘着心情似乎很好。
荀劫把捏了半晌的报纸收起来。
看了她一眼。
莫鸾:“还有什么新发现?”
荀劫说;“唯一的一张头像名字叫做赛迪斯,十年前在隐区开的赌场,现在是个收房租的。”
莫鸾:“几栋楼?”
“隐区的四分之一都是他的土地。”
“牛逼,这人实现了多少人的梦想。”
荀劫刚想说什么,莫鸾的手机响了。
是某位妖娆的副岛主在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