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临走在曲折的长廊,微微垂下的手心略微有些痒,他握紧了写,又抬起手,摊开手心,想起了刚才顾涟涟将自己小巧的手放在他的手心。
顾涟涟跑到昨天抄写经书房间,然后跑到长桌前,书籍还在,写满字的纸张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记得昨天晚明明放在了长桌。
顾涟涟有些慌张,将房间的角角落落都找了一遍,压根没有!
怎么可能呢!
她刚记得团团转,念言慢悠悠的走进来,倚在一旁道“呦…顾大小姐这是怎么了?丢东西了?”
顾涟涟转身,见念言的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立即明白了什么。
抄好的经书是她偷的!
顾涟涟走到她面前,把手一摊,直接道“把抄好的经书还给我!”
念言斜眼看她,一脸的不爽“你说什么呢!我可没拿你什么经书!”
“别装了,你讨厌我,我知道,之前耍我的事情,我也知道,把经书还给我!”顾涟涟有些怒了!
“知道我讨厌你别在我面前瞎转悠!”念言也被她惹怒了,扯着嗓子道“可别冤枉好人,师尊还等着你抄写好的经书呢!还不快拿去么?”
顾涟涟呵呵一笑“看你反应这么大,我更加确定偷我经书的人是你。”
念言的脸色立即一变。
念司闻声赶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顾涟涟说了一遍之后,他看着念言,道“念言小师妹,你不要再欺负涟涟了,把经书拿出来吧。”
一看到有人帮顾涟涟说话,念言更气了,立即骂道“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念司师兄,我看你是被这个狐媚子迷得七荤八素了吧!”
“你!”念司气得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顾涟涟直接绕过他们,去往之前的偏厅,初临一个坐在里面,拿着一本书,歪着脑袋专心致志的阅读。
她一时间看得有些痴了。
他却连头都没抬便开口道“抄写好的经书拿来了?”
顾涟涟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帝君…我撒谎了,昨天晚太晚了,我的经书没有抄写好。”
初临的眼眸一冷,抬起头看着她,脸色不是很好,沉默片刻他突然道“既然如此,你何必要拜东州门下?你觉得这东州神殿是你拿来消遣的么?!”
他发怒了!
顾涟涟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匍匐在地,诚恳的求饶“帝君,我知道错了,还望帝君给我一次机会。”
初临把书籍往桌子一摔,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越是沉默,她越害怕。
半晌,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涟涟那瘦弱的身影,冷声道“全部重新抄写一遍,没有抄好,不要再踏入东州神殿半步!”
顾涟涟立即松了一口气“谢帝君!”
她头磕在地面,看到他的一双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然后慢慢走远。
顾涟涟这才抬起头,整个紧绷的身体一泄,趴在地面,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初临不仅让她重新抄写一边,还让她多抄了几本书。
她捧着一沓书籍出东州神殿时,念言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了一路。
顾涟涟之所以选择忍气吞声是因为,她来这里完全是为了初临,她不想其他事其他人让她分神,也不想无端和谁起争执。
回到茅草屋,看望了一下小小懵,然后坐在茅草屋内认真抄写。
一直抄到大半夜,终于全部抄好,她也终于支撑不住,直接趴在桌子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全身都酸痛,脑袋也晕乎乎的,她坐直了身子,伸了一个懒腰,检查了一遍抄写的经书。
洗漱过后,她和念司一起去东州神殿,她将抄写的经书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初临的长桌。
课的时候,初临盘腿坐在长桌前,看着旁边一沓纸张,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没有再说话。
念司发现顾涟涟总是扭来扭去,时而伸个腰,时而转动脖子,他便将脑袋凑过去,询问道“你干嘛呢?”
顾涟涟也把脑袋凑过去,哭丧道“别提了,我昨天晚抄写经书,写着写着趴桌子睡着了,睡了一晚呢!现在腰酸背痛。”
她的话刚讲完,发觉初临讲课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个念司一起抬头看去,只见初临将书放在一旁,浅淡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两个。
念司吓的急忙坐好了,低下头,顾涟涟的心里也是咯噔了一声。
沉默片刻,初临忽然开口道“你,将我刚才将的那句话翻译一下。”
顾涟涟磨磨蹭蹭的站起身,他刚才说的是哪句,她压根不知道。
现在让她翻译,她更是说不出来一句话。
周围像起了窃窃私语和偷笑声,弄得她面红耳赤,只能低头沉默不语。
她能够感受到初临冰冷的目光在她身打量着,半晌,初临突然开口道“念言,你来回答一下。”
念言站起身,迅速而又准确的回答出,初临满意的点点头,让她坐下,这才重新看向顾涟涟。
“若是课还开小差,你也不必来了。”
顾涟涟心里懊恼得要命,这才两天课,两天都被他骂了,再这么下去,他还肯收她为徒么?
实在是有点悬啊!
“下课之后自己去外面站一个时辰。”初临漫不经心的开口。
顾涟涟应了一声,这才慢腾腾和坐下来,和念司对视了一眼,念司表示很抱歉。
课到一半,外面突然打起了响雷,一个霹雳是一道白光闪过。
不知道是不是在天界的原因,顾涟涟觉得这雷打得实在是恐怖,天也阴沉得十分夸张。
初临把书放下,看了一眼门外黑压压的环境,又拿起书准备继续讲课。
没一会儿,外面噼里啪啦的下起了暴雨,雨滴砸在地的声音仿佛震耳欲聋。
其他人都见怪不怪,并不在意。
可顾涟涟的脸色突然变了,猛得站起身,没做任何思考,突然冲进了暴雨,在暴雨狂奔了起来,身影很久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