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诧异,他忽然又听见那个女人开口说话,时远时近,声音温柔动人,像是穿越了重重时光而来,落入了他的耳。
她说“兮浔,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一定会有人和我拥有相同的样貌,和我拥有相同的姓名,但那…绝对不会是我。”
这句话,直接像是一把铁锤,重重的击打在兮浔的心脏。
他应该是听过这句话的,甚至连她说这句话的语气,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刚想开口问什么,浓雾突然散去,而那个女人,仿佛随着烟雾,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
兮浔从梦惊醒,额头布满了一层薄汗,他睁着一双眼睛,蓝眸里全是迷茫。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算是缓过去,躺在床榻去看窗户,窗外依旧是黑压压的一片。
他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胸膛,那里没有任何来自心脏的跳跃,寂静的有些可怕。
原来是梦,一切都是梦。
幕九九刚完厕所,把腰带系紧了,这东海的夜晚,正凉飕飕的直灌冷风,晚个厕所都得靠勇气。
她缩着脖子,准备赶紧冲回房间,却见不远处的重重海草里站着一抹白色身影。
那身影有些眼熟,幕九九定住了脚步反复看了几眼,见那身影忽然转过头来。
白皙的皮肤,深邃的冷峻,阴柔的五官,赫然是一张俊秀漂亮的脸,此刻身穿不染纤尘的白袍,站着月色下,站在动荡的海草。
无论是表情还是姿态,都无疑的透着一丝忧郁而又伤感的气质,只是光站在那里,好看到犹如一副优美的画卷,带着冰冷的月色,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幕九九被震惊了,艾玛!这丫的不是非墨么?大半夜不睡觉在那边干嘛呢?摆拍?
她二话不说的冲过去,然后扯着嗓子嚎了一声“非墨!”
非墨转眸看她,面无表情,眸子犹如溪水流淌般清澈,也透着毫无情绪的冷淡。
幕九九的脚步顿了一下,突然觉得,眼前的非墨和平时的非墨不大一样啊!至少非墨一直以来穿的都是玄色衣袍,从未见他效仿那只臭狐狸,弄什么白袍穿身。
非墨打量了她一眼,轻声道“我不是非墨。”
幕九九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不是非墨?”
长得一模一样,连说话的声音都分毫无差,他说她自己不是非墨,耍她呢!
他点点头,静静的看着她,脸面无表情“我叫即白,并非非墨。”
幕九九听了都想笑,非墨即白?这非墨取名字能不能再随便一点了?她哈哈大笑了两声,指着非墨道“你丫的拍电视连续剧呢!别跟我在这里装!”
听她这样笑他,他眉头一皱,似乎隐隐有些不悦“我说了我不是非墨,还望姑娘不要再将即白认作其他人了。”
“不可能吧!”幕九九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心里突然打起了鼓,重新审视眼前这个人,的确和平时那个非墨不一样。
人与人之间,很多东西是假装不出来的,如气质,如眼神,如性格,还有一瞬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