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荣见众人没异议,接着说第二件事“当今圣上一登基已有数月,按照我朝规定,践阼为主,需要重定正朔,以显示奉天承运,上顺天道,下合人意!”
众人一听确定年号,人人神情庄严了几分,纷纷凝神细听。
杨荣道:“经礼部拟定,陛下批阅,内阁审查,确定当今陛下年号为”洪熙“洪者,大也,熙者,光明也。寓意大明的光明!”
文武百官默默念了几遍,纷纷点头颔首,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高炽脸上洋溢着笑意,看着满朝文武百官高呼的万岁的神情,重重的吐了口气,道:“自今日起,朕便有了自己的年号“洪熙”“
“当!“
朱棣当年打造的永乐大钟发出清脆的响声,朱高炽站了起来,望着殿外,神情极为激动,从这一刻起起,我洪熙的时代要来了!
确定年号后,朱高炽又发了一道圣旨,昭告天下,自今日起,铸造洪熙通宝,用来振罹灾贫民,大赦天下。
下了早朝,朱高炽让太监扶着自己径自去了钦安殿,这钦安殿殿前院墙正中辟门,曰“天一门”,东西墙有随墙小门,连通花园。钦安殿前须弥座下左右各植有一棵白皮松,斑斓的树干,浓绿的针叶与洁白的石栏形成鲜明的对照。尤其西边一棵白皮松根部外露,犹如一条卧龙,又像一位矍铄的老者卧看门里的连理柏,为这一带比较沉闷的环境平添无限情趣,朱高炽为人身子肥胖,不喜三大殿的高墙,常来这里歇息,吹吹风,此时他刚刚喝了几杯茶汤,显得有些闷热,让太监扶着他到这里坐一会儿,好凉快凉快。
前方的院内,种了几颗上等的梅花,此时全都绽放开来,淡淡的香味让朱高炽略显疲惫的身心舒缓了不少。
这时,太监海涛弓着身子走了进来,站在一丈外,低声道:“皇上,锦衣卫指挥使徐勉求见——”
朱高炽眉头微微跳了一下,沉吟了片刻道:“让他进来!”
“奴才领旨!”海涛应了声,去了。
不多时,身后跟着一个身着红色飞鱼袍的中年汉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在离朱高炽一丈外的距离,抱拳行礼道:锦衣卫指挥使徐勉参见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高炽缓缓转过身子,放在膝上的右手轻轻抬了一下,道:“徐大人不必拘礼,起来说话!”
徐勉应了声,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敬的站在一旁。
朱高炽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汤,对四周摆了摆手。
海涛会意,对着四周的宫娥,侍卫轻轻丢了个眼色,那些宫娥、侍卫立即去一大半,只留下几个心腹在一旁垂立。
直到这会儿,朱高炽面色才变得威严起来,冷声道:“事情查探得如何?”
徐勉忙道:“卑职派遣的锦衣卫潜伏在乐安州,经过数月的查探,终于被卑职查探到,汉王在密谋造反?”
朱高炽眉头跳了几下,自己这个弟弟雄才大略,当年与靖难与父王冲锋陷阵多此与危难之际,救下父王,深得父王喜爱,如不是当年有杨士奇、杨博、杨荣,夏元吉、解缙用心辅佐,今日这个皇位还真不一定是自己坐了。
“密谋造反可有证据?“朱高炽漫不经心的道,对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弟弟,他比旁人要了解一些,自己的这个弟弟极有野心,当年建文帝继承大统,三兄弟一同入朝。舅舅徐辉祖见他游手好闲,品行不端,便暗中告诫他。朱高煦非但不听,还盗走徐辉祖心爱的宝马,渡江返回北平(今北京)。归途之中,朱高煦经常杀死官民,还在涿州击杀驿丞,朝臣都因此指责燕王,这件事,他记忆犹新,也就是从那一刻他便看出自己这个弟弟是个不安分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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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元年,建文帝听信黄子澄、齐泰的谗言,离间皇家叔侄情分,父王被迫起兵靖难,因他身子多有疾病,留守北平。朱高煦随军出征,经常作为前锋。建文二年,朱高煦参加白沟河之战,并率精骑冲阵,斩杀都督瞿能。后来,朱棣兵败东昌(今山东聊城),大将张玉战死。朱高煦率军赶至,击退南军,将父王救出,当时他在北平听说此事,心里着实有些惊讶自己的这个弟弟竟如此勇猛,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便知道自己多了一个对手。
此后,父王靖难成功,大军南下一举夺取了建文帝的皇位,父王从一城的王爷,变成了天下的君主, 而他身为燕王世子,嫡子嫡孙,本就应该是太子,可父王却因为朱高煦的力战下方转败为胜,因此认为他很像自己,常说让由他做太子。
这个结果让他多少有些不服,可父王雄才伟略,自己再有不满,也不敢说出来。
好在杨士奇、杨博、杨荣、夏元吉等人在一旁辅助, 他才取得了父王的信任,被立为太子。当时的他本以为这一切就这么定了,父王过世后,这大明的江山就是自己的,到时候自己效仿上古明君,勤政爱民,开创属于自己的时代,他要让父王知道,他是不输给自己弟弟的,他当年的决定没有错。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过幼稚,自己的那个弟弟对皇位比自己还要热衷,永乐二年,父王封朱高煦为汉王,藩国云南,自己的那个弟弟,竟耍赖赖在京城不去,也就是那时,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其实还隐藏了一份野心,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对自己这个弟弟多了一份小心。
再后来,自己这个弟弟对自己多番用阴谋,迫使父王将自己身边的文臣武将全部除掉,而他自己俨然不将自己这个兄长放在眼里,在自己监国期间,趁着父王不在,索取天策卫为汉王护卫,并常以唐太宗自比。不久,又请求增加两护卫, 并私自挑选卫士,招募精兵三千人,又击杀兵马指挥徐野驴,僭用御用车马器物。行事更加放纵,如此种种,终于引起了父王的警觉,在永乐十四年十月,返回南京,对其予以痛斥,剥夺冠服,囚禁在西华门内,准备将他废为庶人,他本不想救下,可父王当时的目光望着他,他只能咬牙念及兄弟之情,在父王面前极力请求,才使得父王削去他的两护卫,将他的亲信诛杀,于永乐十五年三月,徙封到乐安州(今山东惠民),这些年自己那个弟弟虽然安分了不少,但他知道,对于皇位,自己的那个弟弟并没有死心,所以这些年他都秘密监视着乐安州的一举一动。以防自己的弟弟对自己动手。
但他明知道这一切,登基后仍旧多次致书劝诫,便是这些时日,自己的大侄儿朱瞻圻在北京窥视朝廷举动,自己那位兄弟也派遣了不少心腹潜入了北京,想要联络昔日的旧部,他都心知肚明,他身子虽有病,脑子可没病,他知道凭着这些表面的罪证,难以让自己那个弟弟负罪,所以他不动神色的将朱高煦召回京城,增加其俸禄,赏赐宝物数以万计,仍命他返回乐安,还将他的长子封为世子,其余儿子均封为郡王,便是府上的其他官员也大力封赏,他这么做当然不是念及什么手足之情。
他们的兄弟情义,早在他监国时,被自己这个最亲的弟弟一手毁掉,但他仍旧这么做,目的就是让自己这个弟弟一步一步的走向灭亡。
徐勉听皇帝问话,急忙禀报道:“卑职查探到,汉王府邸有挑选卫士,招募精兵的迹象,府上所用之物,多是僭用御用车马器物!”
朱高炽面色平静,听到了这个消息并不如何惊讶,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茶,道:“就这么多么?“
徐勉微微楞了一下,有些摸不着朱高炽的意思,按说这汉王想要谋反的事情,举国皆知,这些年来虽安分了不少,可私底下没少活动,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也秘密查探了一些,可每次查探了一些罪证,皇帝就会对汉王多加封赏,就在数月前,他打探到汉王派遣长子朱瞻圻在北京窥视朝廷举动的罪证,本以为皇帝凭着这条罪证,好好对自己那个不凡分的弟弟敲打一番,谁知皇帝将汉王召回京城,增加其俸禄,赏赐宝物数以万计,仍命他返回乐安,还将他的长子封为世子,其余儿子均封为郡王,便是府上的其他官员也大力封赏,让他看不明白这皇帝心思是如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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