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中午的时候,楼上所有43名轻重伤员全都附上了烧伤膏,其中有16名伤势较重的,经过了魏武的针灸治疗。
因为楼下的蒙古包里还有一名重伤员,魏武也没和领导们太多交流,只是告诉一直贴身跟着的博日特院长,病人都无大碍,24小时后,再换一次药膏。
到后天上午,清洗掉药泥,便可以痊愈了。
博日特院长又惊又喜,连忙跟领导们汇报去了。
领导们,还有旁边的伤者家属们,听到这个好消息,全都欢呼起来,一时间,整个三楼欢呼声四起。
听到三楼的动静,卫生院的几乎所有人都跑上去了,跟着领导们,一个个病房去探视,看看伤员们的状态。
扎过针灸的重伤员都沉沉地睡了,轻伤员们一个个面露喜色,跟大家分享着敷药后的感觉。
魏武趁着人们都在楼上,径直去了一楼的蒙古包。
此时,整个院子,只有院门口的警察和民兵还在那边值守,其他人都抑制不住上楼分享快乐去了。
甚至连蒙古包里另外两个轻伤员也不在,只有那个重伤员躺在一张护理床上。
蒙古包里散发着一股强烈的酒精味,应该是护士清理伤口时留下的。
魏武见里面没有其他人,床上的人昏睡不醒,眉头皱了皱,对跟在身后的杨顺说:
“巴合,你去楼上找找看,另外两个轻伤员呢?怎么也不留个人守着?”
杨顺答应一声,转身进了住院楼。
魏武掀开伤者身上的被子,打算给伤者把个脉。
突然,他的眼睛余光看见伤者满是水泡的脸上,竟露出一抹诡异的狞笑。
同时,他还看见,掀开的被子下面,伤者的右手用力握了一下。
魏武心知不好,本能地施展出迷魂鬼步来,在百分之一秒的瞬间,生生把身子转了过来,双手抱头,弯着腰,蹲下了身子。
几乎是同时......
“轰”
一声剧烈的爆炸响起。
就见魏武刚刚进去的蒙古包,直直地飞上了半空,又飘飘忽忽地落了下来。
旁边另外那五个蒙古包如突然戳破的气球,瞬间就瘪了下去。
门诊楼的所有窗玻璃,全都被震得粉碎。
卫生所的院门口,虽然隔着三十多米,但爆炸的冲击波,还是把几名警察和民兵,还有靠近门口的人群,都掀翻了。
突如其来的爆炸,彻底炸懵了在场的所有人。
短暂的失神之后,大家全都撒腿就跑。
倒是门口的几名警察和民兵,爬起来就往爆炸中心跑去。
赶跑了几步,就被几个年轻人挡住了去路,其中一个年轻人亮出证件,说:
“我们是国安的,现在我命令你们,守在爆炸现场外围,任何人不得靠近到50米之内!”
这几个年轻人正是杨剑他们,他们一直守在外面,混在人群中。
还有的装作游玩,一边四处拍照,一边在卫生院四周和整个小镇查看。
爆炸发生后,众人还在浑浑噩噩中,他们已经飞跃过趴在地上的人群,冲了进来。
杨顺刚刚走进住院了没几步,爆炸就发生了,转身就奔了回来,在爆炸的烟尘还没完全腾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爆炸中心的位置。
爆炸的冲击波把整个蒙古包都掀到了半空,没有任何阻拦。
就见原先的水泥场地,被炸出了一个三米多深,直径十多米的大坑。
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有的也只是四分五裂的护理床残件,还有残肢断臂,和一块块碎肉。
杨顺心胆俱裂,整个人都站不住了,却听几十米之外的绿化带里传来了微弱的低呼:
“杨顺,我在这......”
杨顺心情稍定,这时,烟尘中,隐约看见杨剑已经带人冲了过来。
杨顺一边扑向绿化带,一边喝道:
“别让任何人靠近!”
这时,离爆炸时间最多只有三四秒钟,爆炸腾起的烟雾正浓,外界的人根本看不到现场的情况。
离得近的人,全都被爆炸震住吓住了,还趴在地上呢。
杨顺冲进绿化带,就见魏武躺着一丛黄杨木里,面如金纸,嘴角还有一缕鲜血。
这时候,飞上半空的蒙古包又飘飘忽忽地落了下来。
杨顺抱起魏武,赶在蒙古包落地之前,又闪了进去,正好被蒙古包给重新罩住。
蒙古包虽然歪斜得不成样子了,但还是撑出了一小片空间。
杨顺把魏武平放倒地上,开始检查他的伤口。
魏武强撑着摸了摸胸口,说:
“没......大碍,这里......有......,回......天......丹......”
杨顺急忙解开他的上衣,这才发现,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黑漆漆的背心,看上去应该是蟒皮所制,因为还能看见剥去鳞片的痕迹。
蟒皮背心上,缝制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口袋。
杨顺找出一个写着“回天丹”的小瓷瓶,倒出了3粒红色的药丸,递到魏武的眼前。
魏武虚弱地竖起一根手指,杨顺将一粒药丸塞入他的口中,说:
“要水吗?”
魏武微微摇头,片刻之后,强撑着坐了起来,开始运功疗伤。
杨剑满脸悲愤地跑了进来,压低了声音哭喊道:
“总......兰医生,兰医生怎么样了?”
见到坐着的魏武,杨剑喜极而泣:
“你......没事?”
魏武没有说话,约莫两三分钟后,他的身子稍微动了动,眼睛还是闭着的,却是发出了指令:
“快,派人去抓住另外两名游客,他们是厥东运动的人。
这起火灾应该是他们故意放的,目的就是逼我出来,然后展开自杀式袭击。
这个消息可以对外公布,同时让外界的人知道,我之所以一直不肯露面,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然后,从最近的边防部队调用直升机,直接送我去呼和浩特军区医院。”
这时候,外面才开始喧闹起来,楼上的人,经过最初的慌乱和不知所措,终于清醒了过来。
市旗领导最先跑下楼,全被几个年轻人给拦住了,说他们是国安的人,不让任何人靠近。
这时候,一名病人家属哭喊道:
“兰医生,是兰医生,兰医生怎么样了?”
很快,院子外面的人也惊叫起来:
“兰医生?”
“兰医生在爆炸现场?”
“兰医生怎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