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之说完，静静地等着。
马朵朵皱眉看着柳贤。
薛铃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来回瞅着他们俩。
柳贤低着头思索，半晌之后说：“好。”
马朵朵眉毛压着眼睛，嘴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双手交叉在胸前。
柳贤没有看她，只是盯着薛清之。
薛清之笑得很有风韵，“你想知道什么？”
柳贤说：“你施法，我自己来问。”
薛清之说：“好。”摇着腰肢走上前。
罗华艳像是无法动弹一般，靠在床上，眼睁睁地看到薛清之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
薛清之低声念着，手慢慢抬起。
罗华艳像是躲避毒蛇一样，脸动了动，马上僵住了，瞪着眼睛看着薛清之把手放在她的脸前。
薛清之越念声音越急，最后把张开的五指猛地一抓，罗华艳倒在床上。
薛清之叫柳贤把罗华艳在床上摆正。
薛铃从随身的大口袋里拿出铜碗、蜡烛、草药，装着不知名液体的瓶瓶罐罐。居然还有骨头，细看不是人骨。
马朵朵一直抱着肩靠在墙上。
柳贤走到她身边，和她并排站着，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两人静站了片刻，薛清之招呼柳贤：“可以了，你来问吧。”说完和薛铃退了出来。
柳贤走上前去。马朵朵想了想，也跟上了。
罗华艳闭着眼躺在床上。
柳贤把小方块拿出来，“这个是哪来的？”
罗华艳眼睛没有睁开，却说道：“我在老家的时候，帮了一个老婆婆，她送给我的。”
“什么样的老婆婆？”
罗华艳说：“就是，普通的老婆婆，姓米，左眼瞎了。”
“左脸有没有伤痕？”
“没有。”
“她送这个给你干什么？”
罗华艳说：“有一次我回老家，给她带点吃的东西去，刚好看到一个穿黑衣服的女人从她家里出来。我还以为是她家人。但是米婆婆说是来找她要东西的。
“米婆婆说自己给了一个假的给那个女人，那女人多半还会来找她。然后给了我一小块真的，教了我用法，说可以把鬼魂留在里面，让鬼魂来保护自己。”
柳贤问：“那个穿黑衣服的女人，你看清她长什么样了吗？”
罗华艳说：“没有，在路上碰到，就看到一眼，也没注意看。”
“只有她一个人吗？”
罗华艳说是。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罗华艳说：“两年前。”
“她还去过吗？”
罗华艳说：“我不知道，后来我就没回过老家了。”
柳贤又问罗华艳那个米婆婆家的具体地址。
罗华艳说：“石城东哇村，村西头再走七里路，在一个山坳里，很好找，只有她一户人住在那里。”
柳贤问：“你把杨振海的鬼魂困在这里，是你自己一个人做的？”
罗华艳说是，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宁愿死都不和我在一起，我就要让他知道，死了都得陪着我！”
罗华艳猛地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然后倒下去不省人事。
薛清之听到动静，过来查看，“失效了。”
柳贤见也问不出什么了，把小方块递给薛清之。“这里面困了一个人的魂魄，你能取出来吗？”
薛清之接都没接，“不行，我们巫女不和人的魂魄打交道。”
柳贤只得收回来。
薛铃和杜雅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薛清之说：“我们的交易达成了，你以后不能再找杜雅的麻烦了。”
柳贤说：“我还想问她几个问题。”
杜雅起身瞅着柳贤。
柳贤问：“特命队的那个许队长，你认识吗？”
“不认识。”杜雅说。
柳贤沉着脸看着她，杜雅说：“真的不认识。你要是不信，可以让薛奶奶给我用咒。”
柳贤又问薛清之：“许素知道你们的身份吗？”
薛清之说：“就知道杜雅，也是你查出来告诉他的吧？我们一般不露面，这次也是让别人去找他谈的。如果不是杜雅这次闯祸，被你抓到把柄，我们也不会出来。”
柳贤说：“只是这一次，以后不管是你，还是你们其他人，如果滥杀无辜……”
“柳贤哥哥好凶啊！”薛铃像只黄鹂一样叫着，“是我的话，你也要抓吗？”
马朵朵瞥了他们俩一眼，柳贤拉着她出去了。
薛铃在后面喊着：“柳贤哥哥，有空找我玩儿啊。”
出了医院，马朵朵问：“那个薛铃，是你什么人啊？”
“是我妈妈朋友的女儿，”柳贤说，“可能是我妈为了消除我的诅咒，找到她们家的。没想到她们是巫女。”
“诅咒本来就是巫女的本行，但是你这个没那么简单消除，”马朵朵点着头说，“你妈妈为了你的事情，真是操碎了心。”
柳贤见她不再问薛铃，放心下来，“可不是嘛。”
马朵朵问：“你接下来，要去找那个米婆婆，是不是？”
柳贤点头。
马朵朵说：“那个小方块，我想还给杨彤。”
“小椿的五鬼守命牌，我们当时调查的时候，那些鬼魂都无影无踪，我那个时候都不能把鬼魂救出来。杨振海想必也是永远的困在里面了，不如就让他守着杨彤。”
柳贤同意，“今天晚了，明天送去吧。”
“今晚就送去，”马朵朵说，“我们拿走这个小方块后，杨彤哭了。”
在车上，柳贤边理着思路边说：“米婆婆那里，有五鬼守命牌的原料，但是她给次等的给小椿。那一次应该只是小椿在做实验，所以牌子一直在我这，她也没有找过我麻烦。”
马朵朵说：“按照小椿的尿性，她肯定又回去找米婆婆了。这么看来，米婆婆也是凶多吉少。”
柳贤想了想，说：“米婆婆能有这种东西，想来也不会是普通人。小椿找了她一次，她就会有所防范。小椿不一定能得手。”
两人来到福利院。福利院的老师说杨彤自从他们走后就一直哭哭啼啼，好不容易才睡下。
马朵朵轻手轻脚来到杨彤的小床边，看到她脸上还留着泪痕，把吊坠给她戴在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