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京城闹市出售紫级绝技的消息如生了翅膀似的,不过短短三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乃至天南地北。
“竟然有人在出售紫级秘籍?这可是江湖行中的头一回啊!”
“快去看看,快去看看!”
有人道:“紫色级别的秘籍,还是绝技?价格肯定高得离谱!”
任外界喧闹,顾闲只安坐在京城闹市,一左一右摆上了两面挂牌。
左边挂牌上写的是:“紫色绝技出售,明码标价。”
右边挂牌上写的是:“千金求购不与,神水宫主。”
上方还有一个横批,是紫色绝技的名称:听风辨位。
“喂,兄台,你这句神水宫主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看不太懂?”
顾闲解释道:“紫色秘籍千金难求,所以只有用其他的东西来换才行。”
“那是什么东西?”
“人头!神水宫主的人头!”
旁人闻言大惊,连呼道:“怎么可能?谁能取得到神水宫主的人头?”
“是啊,兄台你这不合理啊,若是谁有杀死神水宫主水母阴姬的实力,又哪里会在乎你这本紫级绝技?”
顾闲只道:“总之就是这个要求,买卖由心。”
“算了,大家散了吧,这位兄台根本就不是存心来作生意的。”
虽然众人都这么说,可是此地闻讯而来的人却越来越多,车水马龙,水泄不通。
所赶来的人也有许多认出了顾闲。
“哟,这不是被我邪道杀了一次的五岳掌门么?让你死在擂台上真是便宜你了。”
有邪道血刀门的门人嘲讽。
“依我看,所谓的五岳掌门连个毒都防不住,真是丢人,我要是他,就不出来混江湖了!”
迎面走来的人竟然是孟仲逸。
他也复活了,选择的地点居然也是京城之中。
“哼,我天一神水的厉害,又岂是他这个土包子能知道的?”
倪珍美也身姿妖娆地走来,让周围的人都不忍直视。
“哈哈,你们是什么东西,一群手下败将也敢大放厥词了么?”
远处,武当的同尘也赶来,他也是知道此计划的一人。
孟仲逸道:“输就是输,用毒用计用暗器,都是制胜之道,顾闲死在我邪道天魔令下,我们才是赢家,又哪里来的手下败将一说?”
同尘见顾闲一直笑而不语,也不再说话,在旁边站住。
孟仲逸走到小摊位前,惊讶道:“顾闲兄啊,你死了之后对自己的武功失去信心了么?居然改行出来卖东西了?”
“让我看看,紫级绝技《听风辨位》......”
血刀门的那个弟子道:“哎呦,这不是天魔令奖励的同款吗?怎么顾掌门你也......”
他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不说了。
因为他发现周围的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听风辨位”四个字。
顾闲对着他笑道:“不错,正是天魔令同款。”
血刀门门人终于反应过来。
他知道,一本极为罕见的紫级绝技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现两本,这个概率实在是不很大。
孟仲逸沉声道:“顾闲,你不可能有这本绝技,你拿出来给我看!”
顾闲冷笑道:“凭什么?除非你也把神水宫主的人头拿给我看!”
孟仲逸语塞,倪珍美却呵斥道:“大胆,你竟敢辱我师尊!”
她说着一掌顾闲迎头劈来。
顾闲轻轻抬指在其手腕上一点,便巧妙地化解了她的攻势。
然后顾闲又反手挥袖,内力震荡,将其推开数步,道:“这里是京城,你觉得免罪金牌能保得住你几次?”
“更何况,我可不认什么免罪金牌!”
孟仲逸道:“我们这么多邪派同道,你还敢动手当街杀人不成?!”
同尘笑呵呵地道:“邪派有同道,正派的朋友好像也有不少的。”
孟仲逸立即闭上了嘴。
顾闲加上同尘,说不定可以将这里所有的几十号邪派全部干掉!
而出乎意料的是,顾闲此刻却真的缓缓拿出了《听风辨位》的秘籍来,道:“诸位瞧一瞧,这是真货么?”
“不过我想众位也是看不出来的,毕竟除了在下的朋友李不耻以外,应该还没有人见过这本绝技!”
孟仲逸咬牙盯着顾闲,一字一字地道:“你说你这是从李不耻手中拿来的?”
顾闲笑道:“当然是!否则还能有谁?天魔令的奖励若是简简单单的人人都有,那么也就不稀奇了。”
孟仲逸脸色难看,因为李不耻的事情正是他和倪珍美出面作保的。
顾闲不再理会孟仲逸,坐在摊位上继续摆摊。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无聊,从怀中随便摸出一本书来。
《入道四行经》。
这是他在藏经阁中唯一一本带走的经文。
他要静静等待事件发酵,才能闹出最轰动的效果。
顾闲刚打开经书,里面忽然掉出来一张红色的小书。
“嗯?”
顾闲心头微跳,连忙拾起一看,上面竟有“燃木刀法”四字。
顾闲双目一凝,不动声色地将此小本放入怀中,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
“算了,反正也没谁有胆子去杀神水宫主的,这门绝技还是我留着自己学了吧。天魔令的奖励,想必不会太差的。”
此时任谁都已看出来,所谓的“天一神水”不过是顾闲与李不耻联手演了一场戏而已。
为的就是要骗到这本紫级绝技。
孟仲逸冷冷地看着顾闲,目光像是要将他撕碎。
顾闲笑了笑,留下一句话:
“接下来的十天内,我都会在城外的小茶摊上喝茶,你们若是谁能取得神水宫主人头的,随时都可以找我来换绝技。”
之后的十天内,顾闲居然真的就在京城外一处茶摊上喝着淡茶,晚上又回京城内歇息。
邪派之人在十天内都很安静消停,少有人对他出手。
众人都看出,这一定是邪道有一场更大的阴谋在酝酿着。
但是顾闲偏偏就像是毫无察觉一般,仍然每日安然地去喝茶。
“天魔令闹出的乌龙”越传越广,几乎成为了邪道在正道、中立门派口中的笑柄。
邪道中的大佬人物也更加憎恨起顾闲来。
第十天。
“怎么还没有人来啊?我的燃木刀法都参悟完了。”
顾闲放下茶杯,叹息道。
“谁说没人来,老子不是来了么?”
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提着一柄血刀,从远处骑着快马飞速而来。
他身后还有一匹马,正是先前那位血刀门的弟子。
顾闲忽然起身,不退反进,飞掠向了那两匹马!
“血刀老祖?你是十天来第一个进入这间茶馆的邪道中人!”
这十天以来,顾闲当然知道邪道在谋划着如何杀他,可是正道同样有以武当同尘为首的大批人马聚集在这里,邪道并不敢使用人海战术。
他们害怕打草惊蛇!
与弟子同行的血刀老祖狰笑一声:“老子既然来了,你就知道今日你绝不可能逃得掉!”
他挥舞着血刀劈向顾闲。
顾闲飞身掠过,反手一掌打在那血刀门弟子身上,夺过他手中之刀,端端迎上。
铿!
两刀相击。而血刀门弟子倒了下去。
血刀老祖见此也不作怒,只是笑道:“今日共有七位邪派掌门人来围剿你,你也值得骄傲了!”
远方,又有几骑绝尘而来,观其装束,便知其非寻常之人。
不过顾闲还是泰然自若,一点儿也看不出紧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