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的话很多。”迫于无奈,但也是因为商景雷也想要看一看唐展葇的能力,他同意让唐展葇参与此次战斗,但是他要亲自去和唐展葇说。走在去往唐展葇营帐的道路上,商景雷忽然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身后步步紧跟的副将闻言脊背几不可察的一僵,旋即一如既往的笑道:“将军莫将也是着急眼前的战事啊,今日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选择被堵在家里面挨打,没有人能来援助我们,请军事想办法来作战部署不是应该的么?”
商景雷停下脚步,忽然转身看着他严肃的问道:“为什么要针对唐展葇?她得罪你了?因为那天你去请她没有请来的原因!”
副将一愣,商景俊一项都是直入主题的,此刻这样说便已经是肯定了的,副将也不隐瞒,压下心理面的心惊,口中苦笑道:“什么都逃不过大将军的法眼,是莫将小心眼了,但是莫将也不完全是故意针对她,毕竟来了这么多天了,她一直不露面算怎么回事?就算是女人,但她毕竟是咱们的军师啊,在其位谋其职,天经地义,也算不上针对吧。”
商景雷犀利的目光扫过副将的眼睛,而后淡漠的转身说道:“别搞一些没用的东西,她现在是我们的人,我们就有责任和义务去保护她,针对她你会没有好下场的,那个女人,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副将在商景雷背后的目光忽然就变得狰狞,他不甘心的话就脱口而出:“怎么就得罪不起?她有什么能耐竟然让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将军都要退让三分??”
商景雷冷冷一笑道:“人有傲气是很好,但是傲气变成了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骄傲,就是自负,一个人如果自负到看不清现实和对错是要付出代价的。我重视你,所以提拔你,那是因为我爱才,你是有才能的干将,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但反之,如果有一天你的才能不在,而你又变得没有头脑,那你在我这就是么也不是,别指望我会念旧情!这就是这个世上的生存之道,适者生存,你适应不了就要被淘汰,强者取之!”
这番话蕴含了许多的真谛与道理,只要是心存虚心受教的人一定会从中看出,商景雷这番话听上去刺耳难以接受,但实际上却是因为爱才所以才愿意教导。他毕竟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了,一生沙场已经让他看破许多事情,人生在世活得快意和洒脱,那才叫不枉一世为人,但如果一辈子追求不是自己的或者自己得不到,也没能力得到的,那样会活得很累,还会活得逐渐没有自我,甚至是失败和走向灭亡。
但显然,副将并不能理解这位战场老人的心情和苦心,他此刻看着商景雷的目光是带有仇恨的,在他眼中,因为唐展葇的出现,大将军对他的态度不一样了,这可不好,如果唐展葇会动摇他的地位,那么他就会将唐展葇铲除,绝对不能让唐展葇危害到他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
心有不甘的跟着大将军来到唐展葇的营帐外,血衣军团的人拦住了他们的脚步,今天是老七值班,看到商景雷便不卑不亢的说道:“大将军有事么?”
商景雷扫了一眼依然跪在那里的老十一,他一直就很奇怪,这个人从他去抢唐展葇请来开始就是跪着的,除了走路,到了军营里面也一直是跪着的,到底犯了什么错,唐展葇竟然对他不管不顾?让这个人的身上竟然一点怨气没有,反而越发的沉稳了。之前那股浮躁之气都消失不见了。
见商景雷不开口,副将立刻冷酷的说道:“这里是我们商国的军队,难道我们大将军想要到哪里还要经过你们的同意不可?让唐展葇出来见我们大将军!”
老七冷了面孔,面无表情的说道:“这里现在是我们主子的地方,你不愿意呆可以滚,但在让我听见你对我们主子出口不逊,小心老子弄死你!”
这话狂不狂?他们在狂野只是唐展葇的兵而已,这样说话就等于是在给唐展葇树立敌人,但是老七就敢这样说话,并且说得理直气壮,只因为这话,是唐展葇前几天亲自交代的。他们是有后台的,有唐展葇那样一个强势的护短的主子,他们就敢这么狂!
原因是唐展葇在进入军营那一天,对这个所谓的副将就心存不满和警惕了,哪一天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唐展葇感觉的到,这个人在故意煽动众人的情绪,再让他们有敌人,这样的人心术不正,唐展葇自然立刻就将这个人划入敌人的界限之中去了。不问原因。有些人天生就是敌人,没有原因的,所以也不必客气。
那么她怎么能容忍有人欺负到她的头上来?就算是欺负她的人也不可以!所以唐展葇先发制人,那一天就明确的告诉了十八人,见到那个副将不必客气,他敢找茬或者口出不逊,立刻灭他,不用客气!当然这个灭不是说杀人,而是反击,不过如果真的玩出人命,唐展葇也敢担着!
她唐展葇天生狂妄,别人说她年少轻狂不懂分寸,但她就是要活得这么狂野肆意,谁拦灭谁!她的人自然也不能憋屈的活着,那是灭她威风!
副将脸色瞬间难看,上前一步看样子是要和老七干一架,老七狞笑一声,一点不惧怕,反而还很兴奋的样子。
商景雷冷哼一声,厉喝道:“都像个什么样子?现在我们是自己人,外面的敌人在攻打我们,难道自己人还要先窝里反不成?你们看看你们那点出息!”
“去告诉唐展葇,我要见她。”商景雷横了副将一眼,对老七说道。
“大将军来了,就请进吧。”淡雅清冷的声音清晰而响亮的响起,伴随着那声音传来的似乎还有一种淡淡的香甜的气息,令人躁动的心都跟着平复了下来。
这是副将和守护在这里的商国士兵第一次听见那个名叫唐展葇的声音,如此清婉动听,怎么也想不到的安稳飘渺的声音听入耳中,让因为战乱而紧张的人心奇迹的安稳了下来。
商景雷率先进入营帐,副将也想要进去,他早就想要知道那个传奇女子的模样了,但却被老七拦住。
“我们主子只请了大将军一人进入,闲杂人等后退。”老七不客气的说道。
“你找干是吧!这里是老子的地方,你滚蛋!”副将被人如此不给面子,还是当着这么多属下的面,他心里又有怒气,此刻便狰狞了面目,怒火冲天,大有要干一仗的架势了。
“老子正想要会会你呢。”经过那一战,血衣军团的人地唐展葇的话那是言听计从,唐展葇说这个人有问题,那这个人就一定有问题,如此他们就不必客气了。
“我……”
“够了!还嫌不够乱是不是?你给老子滚蛋,今天老子不想看见你。”已经进去的商景雷又忽然走出来,指着副将怒骂,而后离去,留下被人耻笑脸色狰狞的副将。
商景雷满身怒火而来,但却在看见唐展葇的那一刹那,什么火气也没有了,那双虎目就静静的看着唐展葇。w0tm。
眼前的女子一身白色男装,素衣淡雅,虽然明显可见是女子,但却也有一种男子的英气,混合在一起,到有一种雌雄难辨的真实感。她长发披落,随意的很,就可见她并不像可以掩藏自己女子的身份,经过几天的调养,她的脸色已经很好了,红润光泽,她眉宇间那妖娆的媚气还在,随着她煮茶的慵懒动作而更添几分神秘与邪魅。
一个女人,不用角色姿容,就单凭这一身气质和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贵气妖气和正气,就足以吸引人和人的眼球了。更何况这女子还是一个智冠天下的奇女子。
“请坐吧。”并没有抬眼看商景雷,唐展葇仔细认真的将紫砂中的茶倒进茶杯之中,然后依然不盖盖子,就将紫砂茶壶放在特制的小火炉上继续煮,整个营帐,水雾缭绕,茶香四溢!
商景雷依言坐在唐展葇对面,看她纤纤玉指一杯茶,便端起来一口喝下,他并不懂得茶之艺术与道,唐展葇给他就喝,他将这视为信任,他以为唐展葇是在试探他,他在高速唐展葇,他信任她。
却听唐展葇清冷声音从水雾香气中飘渺而来:“我精心调制的菊花茶,清心火肝火五脏之火,明目,凝神!”
商景雷从不看低唐展葇,总认为这样一个绝世女子的每一句话必有玄机,所以并未开口,而是沉思下来,她这一杯茶中究竟有什么意思?
清火,自然是要让他先消火气,如此才能冷静的做出最有力的对军队有效的指挥。可明目和凝神又是什么意思?
“何为明目?何为凝神?为何明目?为何凝神?”这几句话看似颠来倒去,但实则意思截然不同。前两句是商景雷问什么是明目和凝神,后两句却是在问为什么要明目和凝神?
唐展葇唇瓣翘起,悠扬而道:“肝火消了,眼睛自然就亮了,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只要安心去做心神合一,自然就有注意了,问题也具迎刃而解。可您想在明显没有明目和凝神,所以你要做到这两点,只有看清,用心去看清,不要被所谓的情感所迷惑住,方可解决问题致命所在。”
这话解释的清楚,但商景雷却又迷惑了,唐展葇这是让他看清谁?又能解决谁?到底什么意思?
看出商景雷的疑惑,唐展葇心中一声轻叹,只怕不是大将军看不透,而是他老了,有些事情不愿看透而已。唐展葇终究是于心不忍,但有些任何事情不能不做,否则祸害的就会说更多人。她狠下心,冷淡的道:“这菊花茶此刻喝不合时宜,它是秋天引用的好东西,但出现在了冬天,难道就不会让人觉得诧异和多疑么?这东西的出现,是人为的,既然是人为的,自然就是有人想要让它出现,让它出现就一定是有目的的,比如,我想让您去火。”
这话透彻极了!
商景雷的眼睛也豁然的亮了起来,他将唐展葇的每一句话都套用在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之中,就如同菊花茶,这场战役也是不合时宜的,敌方这个时候应该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才对,毕竟他们才刚刚损失惨重,而且这个时候他们应该也很惧怕唐展葇的,但他们还是来了,这就是不合时宜的!
可他们的出现明明有许多直观的问题,他们怎么就这么不怕死的出现?这就很可疑了,如果是人为的,那就有能说过去的原因了,有人知道此刻的雷军也很溃散和虚弱,告诉了西域,西域才会出兵!但如果真的是人为的,那就太可怕了,既知道雷军的实情,又能让西域信任,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而这个人让西域的士兵在这个时候出现又是为了什么?
商景雷被唐展葇引上了一条可怕的思考之旅,商景雷最后想到的就是……雷军之内有内鬼!
这个想法让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变色的大将军惨变了脸色,他甚至猛地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唐展葇的目光里充满了杀机:“你是说我的军营之中有奸细?唐展葇,话不可以乱说!要有证据的!”身你同一。
唐展葇抬头,清冷的小脸上忽然多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戏虐:“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您要等到何时才愿意走出这个局呢?”
“这么多年来,商国军队一向无往不利,为什么偏偏这个小小的天官你们拿不下?一千五没有看到过这里的地形和商国雷军的素质,我不敢妄下定论,但当我亲眼目睹那一场人间惨剧,亲眼看见了那一天无数战士拼死杀敌,亲眼看见咱们这个军营之中那些训练有素的勇士的时候,我明白了!”唐展葇说道这,依然觉得痛!
她猛地站起来,高挑的身段依然不如商景雷,但她仰着脖子直视商景雷,目光野性而悲戚,字字珠玑:“我明白了为什么我们的战士会一次次的惨死在这片土地之上!他们同样训练有素,但是只要一到达那片战场,他们就形成了一面倒的趋势,他们就是上去送死的!而你们不管布局作战指挥有多出色精密,都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成千上万的满身热血的兄弟往上送死!让那片战场成为了一个无底洞,久而久之,你们相信了那个可怕而愚蠢的谣言,死亡之城,死亡之谷!”
“可你们却从未想过,那么出色的战士和精妙的布局,怎么最后只是一个惨死的结果?奸细和叛徒,真的就不存在么?”她眉目都红了,绝艳而凌厉,话语,定格在了那最最生动和令人绝望的字眼上,硬生生的撕开了商景雷那坚硬孤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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