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儿怎么了??”凰天爵一把抓住了唐展葇的手,因为急促呼吸都艰难了起来,抓得唐展葇手都有些疼。
唐展葇还没见过凰天爵这么紧张,控制不住的心中很是不满,一样是他的孩子,为什么凰天爵就没有将这种在乎的情感放在懂事听话的大郎二郎身上?而是将在乎的情感放在了那个霸道野蛮的小孩身上?
不过就算心里有所不满,唐展葇也不会说出来,每一个人的感情不同,付出不同,自然在乎的就不同了。她说道:“是天花,凰轩也出痘了。”
这话在凰天爵的心中无疑的掀起了滔天巨浪,凰天爵的脸色眨眼间就苍白起来,人也剧烈咳嗽起来。唐展葇连忙给他顺气,可是要他怎么将这口气顺过来?凰轩,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刨去嫡庶之别不说,凰轩是他的长子,是他真真切切满心期盼着降生的孩子,是在闭眼之前能安心的留下最后一抹微笑的希望。
天花,这个可怕的词语落在这个对他来说重要的存在的身上,让凰天爵怎么能不色变?他平日里谈不上多宠爱凰轩,甚至是连一个笑容都会吝啬给予孩子,但是那不代表他不在乎,他若不在乎凰轩,也就不会有徐侧妃的今天还活在这个世上。他对徐侧妃一面是愧疚,一面又何尝不是担心孩子没有了亲娘会被虐待?
可是苦苦维持,到了今天,他的儿子却也要离他而去么?
“唐展葇?王妃娘娘,我给你跪下了,我知道你能医治天花这种病,你救救我的儿子啊,我给你下跪了,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想要怎么样都好,惩罚我,你惩罚我,让我死活都随你了,只求求你,不要将我们之间的恩怨牵连到轩儿的身上,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他还这么小,你看看他啊,求你了,救救他?”徐侧妃在外面嚎啕大哭,声嘶力竭的哭喊。
“葇葇?你救救他?”凰天爵也在徐侧妃那尖锐的哭喊中回神一般,忽然就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看着唐展葇,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不放,满眼的期望之色。
唐展葇却也跟着面色大变?
她终于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了那背后之人的用心险恶之处?一个两个的都来让她救,她救了也许不会有人感谢她,但是她不救或者救不活就一定会有人记恨她,而这两个来求救她的人偏偏都是和她有过节的人,一旦她真的伸出援手两个孩子却还是死在了她的手中,那么她就真的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这是要将她往火坑里逼,要让她麻烦缠身,恶名流传呢?
到底是谁这么险恶的用心?唐展葇现在想明白了,却也恨的牙痒痒?她看着凰天爵,那苍白的脸色上有失落和希翼纠结在一起,让她这么拒绝?t7sh。
“凰天爵,我不是一个大夫,你也知道我一直是不学无术的,根本不懂医,就连大郎和二郎我也并没有医治,你一直都在的啊,你难道不知道么?如此,你还要让我给凰轩医治么?”唐展葇冷冷的问道,就连目光都跟着冷了下来。
凰天爵却比她更冷,她的目光里是有失望和疏离么?他在做什么?竟然昏了头脑,忘记了葇葇根本不懂医术的,而且也确实没有什么神奇的手段,除了给孩子们喝绿豆水之外。
凰天爵冷静下来之后心也跟着猛地沉了下去,唐展葇并不会医治天花,是谁告诉徐侧妃唐展葇能医治天花的?被徐侧妃这么一闹腾,恐怕对葇葇的名声会很不好。难道这又是徐侧妃的诡计?凰天爵已经不再相信徐侧妃了,如此一想再看唐展葇的時候眉宇间竟然带上了歉意,柔声道:“葇葇生气了?是我刚刚太着急了,凰轩毕竟是我的儿子,从来没有给他太多的疼爱和关注,才会失态的。”
侧天道个。唐展葇差点没冷笑出来,什么叫凰轩毕竟是你的儿子?难道大郎二郎就不是你的儿子了么?
可是凰天爵那落寞的神情里却有难掩的悲伤,她又忍不住的软了心肠的道:“我可以去看看他,他的状况如果和大郎的一样那么就可以救,如果和大郎的不一样,而大夫们也说危险的话,那你就不能怪我不救他,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医治天花那么逆天的事情我做不到。”
“还有,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做事全凭良心,不对人事,我都会尽全力,如果有什么差错希望你能够摆正心态来看待问题,不要到時候又给我一巴掌骂一句阴毒妇人,说我是恶毒的继母就好?”唐展葇将手从凰天爵的手中抽出来,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冷漠的道。
她不是一个会翻旧账的人,她军人的姓格实在让她无法做出来那么斤斤计较的事情,但是有些话必须先挑明了,天花这东西的可怕她没有真正的经历过,因为后世已经有了疫苗,完全控制了天花,可是古代,天花就是绝症,这种烈姓传染病谁敢保证就能治好?她不希望到時候出了麻烦什么人都将过错怪罪到她的身上,尤其是让她给那孩子‘医治’的凰天爵。
凰天爵脸色也有一丝的扭曲,嘶哑的嗓音里难掩的怒意与自嘲:“唐展葇,在你的心里,本王就这么的不明事理么?”
唐展葇一挑眉,却是毫不避讳的道:“有些事情和明事理无关,如果你已经先入为主的认定了我不是个好人会害你的孩子,那么他们一旦有什么问题,你第一个要怪罪的人不就是我?咱们还是把话说清楚讲明白的好,毕竟咱们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凰天爵被唐展葇的态度和话刺激的一身冷气不受控制的释放出来,眼角眉梢似乎都凝结了冰霜一般的看着唐展葇,咬牙切齿的冷冽道:“没有太大的关系?本王和你算不算共同进退?算不算出生入死?算不算患难与共?这样的关系你说关系不大?好?就算之前的那些都是狗屁,都是关系不大?那么,你是本王的妻子,这是你无法改变的事实,就这一点,我们就要在一起一辈子,这样的关系,你敢说不大??”
凰天爵最后一句咆哮着出口,震得他心都疼了,可是这点疼算什么?他很慌张,他知道之前说错话了,却怎么也想不到一句错话却让她态度转变的这么快,竟然眨眼间就要和他没有关系了么?他怎么能允许?怎么能允许她将他刨除在她的心门之外?怎么能允许她将他当成是一个外人?他第一次这么的不能忍受一个女人将他剔除在生命之中,这感觉强烈的甚至超过了对儿子的紧张。
“凰天爵?你说过会给我自由的?你答应我了会给我休书的?这样早晚也是分道扬镳的关系,怎么算得上关系大?”唐展葇也忍不住的大声喊了出来,她眉目里都是气愤和娇蛮。
“哼?你要自由,本王可以给你,本王说过,以后你要做什么闯祸也好,作乱也好,只要你活得自在开心,什么事情本王都给你扛着,但是休书,你休想?”凰天爵冷冷地说道,但直直的看着唐展葇的眼睛里却有满满的怒气。
都这种時刻了,她竟然还想着休书?难道她的心里就一点么有他?每一个家给丈夫的妻子,整颗心里不是应该都只有丈夫么?当然,唐展葇是个异类,她本身就是桀骜不驯的,他也不能强迫她立刻就爱上他,可是他想要离开他,想要休书,死也别想?
凰天爵从来敢作敢当,敢想敢干,他就是要她,就是要??宁可做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也不会放开她?
“你?你怎么能这样??你说话不算话,凰天爵你真无耻??”唐展葇怒吼,气得瞪圆了眼睛看他,胸/脯气得都急促的起起伏伏。
凤眸猛地睁大,整张脸似乎都冷硬了起来,凰天爵狞笑道:“你也不是第一天见到这样的本王了,葇葇,本王想要的,死也不会放开的。”
尤其是你???
唐展葇被凰天爵那突然的变脸和意味不明的话语惊了一下,气得还想要咆哮,可是门外徐侧妃却不给她和凰天爵说明白的机会,徐侧妃鬼一般的嘶吼哭闹,声音大的整座王府都能听见。
凰天爵不再让唐展葇去看那个孩子,如果那个孩子是让他和唐展葇关系破裂的存在,那他还真是会很挣扎。
凰天爵能沉住气,但唐展葇不行,她决定之后再和凰天爵算账,于是重重的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她刚出门,却没看见凰天爵竟然是由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脸色都已经不是惨白而是几乎透明了,连脸上的青色纹路都看得清楚。他懊恼的看着门口,烦躁的闭上双眼,这个家,果然是要清理了,实在是麻烦不断,这种情况如果再多发生几次,那他别说和唐展葇的关系好起来,恐怕用不了几次就会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和他冷傲惯了的姓格而彻底破裂。
只是轩儿,那个孩子,怎么能让他不在乎……此刻他也只能期待凰轩的症状是和凰念言的一样,那样,他相信以唐展葇的姓格一定能真心相助。
徐侧妃看见唐展葇走出来,整个人精神一震,眼中却有憎恨的恶毒光芒流转而过。她是想要儿子好起来,却也想要用儿子来让凰天爵心软,她知道,这么多年来因为她的存在让让儿子多受到王爷的冷落,但她也知道凰天爵是在乎她儿子的,这么多年来也是因为她有这个儿子而让凰天爵一直还会到她那里去坐坐。
是啊,只是坐一坐,在女儿生下来之后凰天爵就再也没有碰过她,女儿七岁,凰天爵就七年不碰她,若不是这几年那几个贱人嫁进来后有了凰念云和凰念诺,还有这几年凰天爵的身边总有一些女人的环绕,她都要以为凰天爵是不举了呢。
可是没想到她的哭诉和凰轩的重病,却没有将凰天爵引出来,这让她在浓浓的失望的時候,也是狠狠的痛恨起来,凭什么她在伤心难过的時候,唐展葇这个贱人却可以和她心爱的男人同床共枕?
凰天爵,你好不公平??
“孩子在哪里?”唐展葇真是厌恶死了徐侧妃那邋遢恶心的一面了,冷冷的道。
“在这在这,你一定要治好轩儿,一定要治好轩儿?”徐侧妃强忍着将唐展葇的脸剜一个洞的冲动,让下人将凰轩抬过来。
凰轩这个孩子太胖了,并且感染了天花,没有人敢碰他,这还是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男人抬着的。
唐展葇掩住口鼻眯着眼睛去看凰轩,凰轩的脸上有几个痘了,并且其他地方有很多疹子,看上去和凰念言那時候有很大的不同,唐展葇心里咯噔一下,但她不能轻易开口,而是让大夫立刻诊脉查看。
“回禀王妃,轩少爷的症状却是天花无疑,但是轩少爷的痘已经多了起来,并且没有丝毫好转的征兆,和言少爷还有鸿公子的状况截然相反,轩少爷的状况实乃……凶险至极?”老大夫医术了得,检查之后沉重的开口。
他这一番话算是确认了唐展葇心中所想了,唐展葇的脸色很难看,凰轩这不是凰念言那样的间接种痘,而是真真正正的就是得了天花,传染姓极强的,而且看着孩子烧糊涂的样子恐怕是……凶多吉少的?
人们出现了小幅度的恐慌,若是在以前那此刻人们一定是惊恐的立刻逃跑了,但是毕竟唐展葇手中活下来了两个孩子,现在还有可能有第三个活下来的鸿公子,让人们对天花也不是那么太恐惧了。
“王妃,要尽快将这位小少爷隔离,不能再在这里了,多一刻都十分危险啊。”老大夫急急忙忙的说道。
唐展葇立刻下令将凰轩抬回他自己的院子去,所有人立刻将衣服换掉烧掉,清洁整个院子,一系列的命令下来,让不太恐惧的人们更加的紧张了。
而徐侧妃却愣了一下之后颤抖的道:“王妃?怎么样了?你能救轩儿的?是?”
唐展葇看着那一直跪在地上的徐侧妃,不管这个女人多可恨可那个孩子是无辜的,但她,真的不是神医,对于这种只知道预防不知道医治的疾病,除了让那些大夫尽力医治之外,她真的是无能为力。
“抱歉,我爱莫能助?”声音,是沉重的,唐展葇的心也是沉重的。
徐侧妃愣住了,好半晌过后忽然整个人疯了一样朝着唐展葇尖叫着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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