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风月的邀请让站在后方的赤子繁瞳孔微缩,他抿抿唇,嘴角微微下压,看上去脸色不大好,他看着关风月难得活泼的模样,走上前,状似随意的走到关风月身旁,礼貌得体:“谢同学,一起去吧,我们正好顺路。”
他口中的我们咬的微重,带着些许暗示的意味,神色莫名的看着谢青一,和关风月之间的距离极近,不露痕迹的宣誓着主权。
谢青一看向他,神情淡漠,眼底深处却像是藏着什么,在极力忍耐着,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关风月站在赤子繁身旁,听到他的话眉头微皱,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这个举动代表什么,却只能按照文中人物的性格,扬起头看他,有些不耐:“什么叫我们顺路,你不是不去吗?别在这打扰我和谢同学。”
关风月的话气笑了赤子繁,他微低下头看着她,伸出手摁住了她对脑袋,说话间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他低声道:“谁告诉你,我不去了?”
“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关风月想要打掉他的手,却被他轻松避开,他的手往后移,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突然之间的靠近让关风月有些许不知所措,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靠近自己,脸颊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说话间有着难以掩藏的紧张感,她慌乱的伸出手推他:“你说话就说话,靠我这么近干什么?怎么?耍流氓啊?”
赤子繁也不逼得太紧,他向来是一个会把握度的人,也不想直接逼得关风月跳脚,也就顺着关风月的力道松开了她,双手插兜,看上去懒洋洋的,眉眼间的散漫和关风月有些许相似。
不同于以往的冷淡和礼貌,他这个模样,反倒是像露出了面具之下最真实的模样,散漫而具有攻击性。
他勾唇,笑了起来:“可以吗?”
关风月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脸更红了,她鼓鼓腮帮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话间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她拉住谢青一丢下一句我不想理你了,便转身离开。
独留赤子繁一个人站在原地,他嘴角的笑容逐渐的冷淡了下来,目光微凉的看着关风月拉着谢青一离开,看她气鼓鼓的背影,看走在她身边的谢青一,嘴角微微下压。
他确实是有事,所以没有办法陪关风月一起去,但是这不代表他会轻易纵容她带着别的男生离开。
她既然已经招惹了他,那最好就不要有中途放手的打算,他这个人,在喜欢的事情上面,向来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关风月只能是他的。
其他人便是肖想一下都不行。
赤子繁抓了抓头发,心情不大美妙,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才收回目光,双手插兜转身离开,上了早早等在旁边的车。
关风月拉着谢青一闷着头往前走,像是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一般。
谢青一微微犹豫片刻,停下脚步。
他不走了,关风月也只能跟着停下来,她转过头去看他,眉头微皱,刚要开口说话。
谢青一就从口袋里将手伸出来,他把手在她面前打开,他的手心中躺着一颗奶糖。
“给。”
关风月看着那颗奶糖,又看了看他,因为被迫做任务而不还得心情突然间好了不少,她嘴角轻勾,握着手中的奶糖:“谢谢。”
谢青一被她的笑容晃了晃眼,他错开眼,不去看她,耳根微红,轻轻摇了摇头:“吃糖心情好。”
关风月咬着嘴里的奶糖,心情显然十分的好,确实很有用。
她走路也轻快了不少,拉着谢青一对袖子,带着他向前走,走到一家桌球室门口,往里面探了探头。
坐在门口的男生一看到关风月来了,连忙笑着和她打招呼:“呀,月姐来了,来找光哥吗?”
他语气熟稔,说话间从口袋李掏出了一包烟,取出一只递给关风月。
关风月看了眼谢青一,轻勾唇,接过少年递过来的烟,夹在两只之间,动作熟稔。
少年看她接过去,连忙凑上前,讨好的帮她点烟:“要我进去叫光哥吗?”
关风月吸了一口烟,吐出长长的烟雾,烟雾缭绕间,她看上去更加的慵懒了,她懒洋洋的抬起眼,夹着烟的手指纤细好看。
“不用。”
少年应了一声,知道关风月的性子,也没有凑的太近,反而是转了转眼睛,将目光放在了关风月身后的谢青一身上。
谢青一一看就是好学生打扮,身上带着书生气,不像是会和关风月走在一块的人,他不由得有些好奇:“月姐,这位是……”
关风月抬眼轻撇了谢青一一眼,她的眼尾狭长,这么抬眼间,带着数不清的妩媚风情,她抖了抖烟灰,语气散漫而随意:“朋友。”
“原来是月姐的朋友啊,你好。”少年一听这话,立马热情了起来,凑到谢青一面前,和他套着近乎。
谢青一不习惯别人突然间和他这么亲近,眉头微皱,礼貌的点了点头。
疏离而冷漠,距离感十足。
少年咬了咬牙,依旧是笑眯眯的,往后退了几步,识趣的不再上前去。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书呆子,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却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十足。
总是瞧不起他们这些差生。
但不得不说,打心眼里,他还是羡慕的,羡慕他们可以有这样的成绩和坦荡的未来。
但他也不妒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谁知道他后面会变成什么样呢。
谢青一在门口犹豫片刻,抬步跟上关风月的步伐走了进去,他第一次进入这样的地方,还有些不适应。
他微微眯起眼,紧紧的跟在关风月的身后,像是害怕迷路的小孩,他有意无意的将关风月护在自己的范围之内。
但他发现,这里的人似乎和她都很熟悉,看见她来了都会和她打招呼,甚至开一两句玩笑。
关风月听他们的玩笑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吸了一口烟,略一点头便往里走。
她和他终究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