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用力的扯着少女的头发,他的青筋爆出,靠在少女的耳边,狠狠的咬住她的耳朵:“谁会愿意救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少女疼得尖叫出声,她胡乱的蹬着腿,想要摆脱他的钳制:“那也好过和你这个bian-态在一块!”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关风月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纠纷并不感兴趣,她看了看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移动。
两人间的谩骂和指责愈演愈烈,少女看关风月也不准备救她,她索性豁出去了,她胡乱挥着手妄图干扰司机的动作。
她的脚在地上使劲的踢着,特意找了司机受伤的地方不断用力,她的手抓到了司机的脸,司机闷哼一声,他掐住她脖子的手愈发用力,想要直接掐死她。
少女的呼吸慢慢变得困难,她死死的抓着司机的脸不松手,她的脸因缺氧涨的通红,眼睛开始慢慢的翻白。
关风月就着司机放松的空挡,从侧面袭了上去,她一手勒住司机的脖颈,另一只手握紧匕首向他的大动脉处刺去。
司机反应过来后,他松开了手中的少女,伸手去扯关风月,妄图把她扯下来,他剧烈的挣扎起来,让关风月难以下手。
关风月将脚盘在他的肩上将他固定住,握着匕首的手看准了他的空挡,快速而狠厉的刺入他的脖颈。
他的血喷薄而出,关风月无可避免的被喷了一脸的血,她松开手,虚脱的倒在地上。
司机彻底没了动静,他瞪着眼,身体微微抽搐。
关风月一脚踢开他,她费力的爬起身,抹了抹脸,将匕首擦干净重新塞回靴中,她的手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颤抖,她在司机的身上翻找起装食物的包来。
趴在地上的少女大声的咳嗽着,她捂着脖子,艰难的喘着气,她双目赤红,紧抓着地上的草,盯着关风月的眼满是恨意。
关风月翻出了司机装食物的小包,她的脚踝在方才的混乱中扭伤,她撑着树干站起身,走到之前司机和少女纠缠的地方,拿起放在地上的两个水壶,就准备离开。
他们刚才的争执声应该引起了其他狩猎者的注意,在他们赶来这里之前,她必须得紧快离开。
少女稍稍缓过劲来,她余光瞟见关风月准备离开,她连忙抬起头,费力的喊到:“你不管我吗?我要和你一起走!”
关风月停下脚步,她转过身,厌厌的看着面色极差的少女,她翻了翻装食物的袋子挑了两包压缩饼干出来丢在她面前,又丢了一个水壶给她,随后看了不看少女,直接离开。
少女倒是被她满是血的脸吓了一跳,她惊恐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见她分了她食物,也不再提要和她同行的话。
她看着关风月慢慢远去的身影,咬牙切齿。这个女人…刚才居然不打算救她!
关风月本就没有救她的打算,她之所以选择袭击司机,也只是因为离她最近的只有司机和少女二人,她本来有把握可以一击毙命,是以她才决定对司机下手,若不是少女嚎了那一嗓子让司机偏了头,后面也不会有那么多事。
她不是圣母。
在这个连保护自己都困难的游戏中,自然不会白白耗费所有的体力拯救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少女,更何况她自己也有需要去拯救的人。
分给她食物和水,是她在这场游戏里仅存的人性了。
一天的战斗让她很是疲惫,她慢慢的挪动着步子,小心翼翼的掩藏痕迹,她慢悠悠的来到了一条小溪边。
她四下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里有人停留过,她将装食物的小包放在岸边,先给水壶装满了水,才慢悠悠的滑入溪中。
关风月蹲在溪水里,冰凉的水冲击着她的身体,让她混沌一片的大脑慢慢清醒。
她麻木的清洗着身上的污垢,她的周边荡开一圈又一圈的血色涟漪,有她的血也有司机的血。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并不应该直接用冷水清洗身体,但她身上的味道已经浓烈到隔着几米都可以闻到,她也实在无法忍受一身的血渍和污垢。
她脱下T恤在水里荡了荡,看着从T恤伤腿下来的污渍,思索起现在的局势来。
就目前为止,在她已知的范围里已经死了的人只有八个,加上司机也只有九个,也就是说现在可能还有11个人活着。
这十一个人中女人只有她和那个白领以及少女三人,其余的都是男人。
而这八个男人中,张云洲已经和郑心结为一队,其余的七个男人,有两个人本就是一起参加的狩猎,剩下的五个,有两个身份未知喜欢单独行动,另外三个年龄偏大一开始就选择和原主一样躲了起来。
丛林中有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关风月回过神,她拿着T恤爬上岸,捡起放在一旁的匕首,警惕的盯着有响动的地方。
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从丛林中走了出来,他与其他参加狩猎的人都不同,他穿着昂贵的西装,戴着精美的手表,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他神情清冷,在看到是关风月时略微的惊讶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关风月握紧了匕首,她紧紧的盯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不是参加狩猎的人,他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意图?
她观察着他的站姿和动作,企图从中判断出他的身份,她心里盘算着如果自己和他对上能有几成的胜率。
男人静静的看了她一会,目光在某一处稍稍停留,随即移开眼,转身离开,他走的干脆,似乎并没有要伤害关风月的意思。
关风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手中握着的T恤还在滴水,她突然间意识到刚才他在看什么。
她嘴角微抽,默默的将T恤抖开套在身上,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但在还有11人存活的现在,能够少一点斗争便少一点。
她必须得为最后的竞争保存体力,现在的局面对于她来说只坏不好。
她没有盟友,只身一个人,唯一的有事大概就是之前杀了她的那个男人以为她已经死了,不会再刻意的去寻找和针对她。
她现在只需要潜伏起来,尽可能的保持状态,便有成功的希望。
关风月将装食物的小包和水壶挂在身上,她揉揉发涨的脚踝。这具身体的体质实在是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