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间尚早,孙山便写拜帖约见知府大人,还有府学教授。
孙山怎么说也是漳州府人,既然来到漳州府,肯定要见一见大佬。
至于大佬见不见,那是他的事。
不过知府应该会见他,怎么说也是新朝以来漳州府第一位进士,孙山还是非常有含金量。
有他这个零突破,相信漳州府后会陆陆续续地生产出进士。
又写了帖子邀请好朋友黎信筠出来相聚。
至于以前的同窗,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府学。
孙山十三岁考上秀才,十三岁在府学读书,如今二十三岁,十年过去了。
往日的同窗有没有再进步,相信都已经离开府学了,也不知道他们在何方。
没一会儿,桂哥儿急匆匆地跑回来,笑着说:“山哥,这是知府大人的回帖。我刚去拜见知府大人,刚巧他在,立即就回信了。”
顿了顿又说:“府学教授不在,我放下信就走了。”
之后又说:“山哥,我现在去黎哥家里,看一看他在不在家。”
说完话后,又急匆匆地跑路了。
后面跟着洪家两个下人。
洪成才特别体贴地说害怕桂哥儿久日不在漳州府不知道路了。
于是让人陪着。
孙山打开信件,果然知府大人约他明天见面,信中还非常欢喜他回来,恭喜他金榜题名,为漳州府进士数量实现零突破。非常期待明日跟孙山见面。
孙山把信贴放到一边,因为外面已经响起坚仔的呼唤了:“山叔,你回来了吗?你在哪里?坚仔好挂住你。”
孙山整理了衣裳,笑容满脸地打开门,缓缓地走了出来。
仔细一看,一年多未见,坚仔长高了,也变瘦了,跟洪成才完全不同类型,朝着洪秀才的模样发展。
看到他,孙山就想到洪秀才,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坚仔兴奋地扑向孙山,只不过快到跟前,又止住了脚步。
猛然想到什么,一本正经地给孙山行了一个书生礼:“晚辈见过山叔。别来无恙,最近安好?”
孙山实在忍不住了,噗呲一笑。走过去一捞,把坚仔抱了起来。
高兴地问:“坚仔,一年未见,长高了,也靓仔了,不错,不错。”
坚仔想不到孙山会抱起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反应过来后,忘记小小读书郎的形象,搂着孙山的脖子。
笑咯咯地说:“山叔,太爷爷也说我长高了,太婆还说我变得越来越靓了,比阿爷和阿爹好看多了。”
孙山乐了,放下坚仔,认真地点头:“太爷,太婆说得对。我们家的坚仔越来越俊了,不错不错。”
顿了顿又问:“坚仔,我听你阿爹说你读书不错,经常被夫子表扬,让我考考你怎样?”
坚仔不像九斤那样自信满满地等待考核,脸蛋红红,不好意思地说:“山叔,我没有,阿爹胡说的。我读书一般般,不是很好的。你不要考核我。”
眼睛不好意思地看向孙山,局促不安,好似很害怕考核。
孙山想了想,刚见面就来考核,坚仔说不定以后见到他就躲。
他可不想做这样令人讨厌的人。
孙山摸了摸坚仔的小脑瓜,笑着说:“行,山叔今日就不考核了。好久未见坚仔,得要跟坚仔聊一聊。”
坚仔听到孙山不考核,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太爷,阿爷,阿爹都说山叔是他们见过最聪明的读书人。
还千叮万嘱自己要跟他好好学习,做第二个聪明的读书人。
阿爹还说他的要求不高,考不上进士也无所谓,给他考个举人回来就好了。
阿爷却说考上秀才就好了,不要听阿爹的大头想。
太爷倒是说他有机会考上进士。
太爷说自己就能教出进士,能考上进士不是梦。
坚仔好害怕,万一读书读不好,也不知道会不会挨打。
想到自己书桌上还有山叔做举人老爷时用的毛笔,阿爷和阿爹还叫人裱起来,说要做传家之宝,让他天天对着那支笔。
说不定就能像山叔一样光宗耀祖。
阿爷和阿爹还说这支笔只传给他这个洪家嫡子嫡孙,二弟,三弟碰都不能碰。
坚仔倒想把这支笔送给二弟,三弟,让他们一起好好读书。
这样自己就算考不上,太爷他们也不会太失望。
孙山哪里知道坚仔小小年纪就胡思乱想。
笑呵呵地从一堆礼物中抽出一个小玩意给坚仔,揉了揉坚仔的头发。
温柔地说:“坚仔,这些是山叔从京城带回来的兔儿爷,给你玩。”
坚仔看到精致的泥塑----一只兔子手握金枪,身披红袍,后背插旗,像戏台上的武将,猛一看,威风凛凛,派头十足。
坚仔眼里带光地问:“山叔,这只是兔子吗?好威风。”
为了满足坚仔的虚荣心,孙山特意说:“坚仔啊,这只兔子从京城带回来的,在京城不少像你这样的小孩子喜欢玩。”
顿了顿,又问:“坚仔,喜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了。
特别是孙山说从京城带回来的,坚仔更喜欢。
明天去学堂,一定要跟小伙伴说,他有一个官大人山叔特意从京城给他带来的礼物,学堂里的小伙伴可没有呢。
坚仔欢喜地说:“山叔,我好喜欢。谢谢你。”
孙山满意地看了看坚仔,不错,会说谢谢,很有礼貌。
洪成才教得不错。
孙山跟坚仔聊东聊西,主要是聊坚仔在学堂的读书情况,杂七杂八地说了好一会儿。
大概知道坚仔在学堂混得不错,成绩也应该不错,至于好到哪里去,得要深入再了解才得出结论。
这时候桂哥儿从外面回来了,这次陪同他一起进来的是黎信筠。
昔日同窗再次相见,两眼泪汪汪。
黎信筠激动地喊:“阿山,你回来了。”
顿了顿,疑惑地问:“阿山,你不是去考试吗?怎么变得又黑又瘦了?这一路很辛苦?”
孙山:.....
黎信筠也变了,变得成熟稳重了。
等他一开口,孙山就知道黎信筠一点也没变。
无论如何,看到少年时期的好朋友。
孙山还是很高兴地说:“辛苦,当然辛苦了。一路长途跋涉,坐船,坐车,走路又要爬山,哪里不累呢。哎,走了好几个月才回到来,可难受了。”北京非遗兔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