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正查漏补缺,看一看还要买什么,兜里有钱,就是如此豪气。
问桂哥儿,孙大力,孙定南三人:“你们需要买什么就买什么,京城的东西孙家村没有,买回去让家人稀罕稀罕。”
孙山一人给他们20两购物,跟李家商船那边约定好,会留一定的位置给他们一行人放行李或者货物。
桂哥儿急急地摇头:“山哥,京城的东西太贵了,不买。还不如回广州府才买。”
孙山好笑地说:“桂哥儿,你回去可要当阿爹了,怎么也给闺女带些东西,要不然不跟你亲。”
桂哥儿坚信李金花给他生了一个大胖闺女。
其实孙山也服气了,桂哥儿竟然不给李金花带礼物,好了,就算心里没妻子,孩子总要有吧,竟然孩子也不买礼物,孙山实在看不过眼了。
得亏是大乾,女子和男子不是死人冧楼都不会离婚,或许就因为这样,给桂哥儿勇气,对金花不怎么好,不怕金花跑路。
桂哥儿皱着眉头,一时之间不知道想什么,愣了一会儿说:“山哥,你说我闺女喜欢什么?我没当过阿爹,不知道细蚊仔喜欢什么。”
其实孙山也没当过爹,也不知道小孩子喜欢什么。
像九斤这种,很容易讨好,给他买吃就行了。
也不知道桂哥儿闺女会喜欢什么。
不过小闺女还那么小,也不懂喜欢什么吗,干脆自己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了。
于是孙山提议到:“桂哥儿不如给闺女买对金镯子,小孩子戴着也好看。”
桂哥儿一听到是金镯子,摇头摇得像拨浪鼓,连连摆手说:“不行,山哥,金镯子太贵了,乡下妹戴不起。”
孙大力和孙定南也在一边附和道:“桂哥儿说得对,乡下孩子,哪里戴得起金镯子,不能买,太贵了。就算买回去,说不定被人摸去了,得不偿失。”
孙家三人团说得也对,乡下人看到小娃子戴金镯子,还真受不了诱惑,摸了去,那可哭死了。
于是孙山提议到:“就买对银镯子,这个保险多了。”
桂哥儿想了想说:“好,山哥,就买银镯子。嘿嘿,我家闺女竟然有银镯子戴,她可幸福了。”
孙山白了一眼桂哥儿,无奈地说:“桂哥儿,既然闺女也买了对银镯子,你不能厚此薄彼,闺女的娘也要买对银镯子才行。要是别人看到闺女有银镯子戴,阿娘没有,可不好听。好不容易来了一趟京城,总要给家里人带些礼物回去,知道没有?”
桂哥儿好想说不知道,好想说金花不用买。
小娃子有就行了,大人哪里需要。
他也没给自己买任何东西呢。
孙山看到桂哥儿不乐意的样子,好无奈,继续劝说:“要是外人问起金花,你从京城带了什么回来,如果金花说没有,外人指定说你没良心,对你的声誉不好。你的声誉不好,可会影响到我的声誉。你是我的书童,代表着我的脸面,说你不好,是变相说我不好。”
桂哥儿听到这里可着急了:“山哥,谁敢说你不好?我去揍他。”
顿了顿,艰难地说:“好吧,山哥,我听你的,我也给金花买一对银镯子。”
孙山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觉得好累。
孙山觉得自己是“大队妇女主任”,管天管地还要管乡亲们的私生活。
没办法,人家金花嫁了过来,桂哥儿不对她好一点,孙山都看不过眼了。
真是委屈金花了,嫁给桂哥儿这种木头。
哎,真是作孽了!
孙大力和孙定南也买看了些孙家村没有的小物件回家,价格不贵,但胜在新奇。
大家乐呵呵地逛街,逛累就找一间茶馆喝茶吃饭再回去。
然而孙山竟然在茶馆遇到“冷面书生”余南望。
哎呦,孙山来了京城快一年了,竟然在快回家的这几天遇到这个曾经的同窗。
果然他们还是很有缘分。
余南望跟三四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当然要说没变化是假的,起码比读书的时候成熟多了。
老同学见老同学,总要客气一番,要不然显得很没礼貌。
余南望在翰林院实习三年后,继续在翰林院做官,成为一个翰林小官。
孙山拱了拱手,打了一声招呼:“余兄,好久未见。”
余南望是翰林院编修,正七品,孙山是地方知县,也是正七品。
虽然大家都是七品,可差距非常大。
余南望跟人吃饭,看到孙山后,站了起来,回礼:“孙兄,好久未见。”
顿了顿继续说:“恭喜贺喜孙山金榜题名。”
孙山笑了笑说:“同喜。”
其实是余南望先看到孙山,直溜溜地看着孙山。随后孙山感受到有人看着他,四处张望,于是就看到余南望了。
这么直白白地相视,大家得要嘘寒问暖一番。
余南望问道:“孙兄,你要去哪里?”
其实这话有歧义,不过孙山知道余南望问什么,实话实说说:“要离开京城,到沅陆县。”
余南望了然,拱了拱手说:“祝孙山一路顺风,前程万里。”
孙山觉得话说得差不多了,也该结束了。
他们两个在岳麓书院读书,每次只是点头示好,一次说过的话不超过五句。
此时此刻也不例外,孙山回礼:“多谢余兄。”
随后说道:“有事先忙,有机会再见。”
余南望点了点头,还是如此冷冷清清,气压逼人。
孙山偷偷摸摸地看了看他的同伴,真佩服能跟他成为好朋友的人,也不怕被余南望冻着。
孙山一伙人吃饱喝足就回何家。
当然还顺手打包了些小点心回去给九斤吃,即将跟小胖子离别,再见不知道何时了。
桂哥儿悄摸摸地问:“山哥,余公子比以前更冷清了,说话冷冷淡淡,不,连看人都冷冷淡淡,我都不敢看他了。”
孙山摇了摇头说:“余同窗一直都这样的人,你只是好久未见他,猛然见到,才说他变得更冷清。”
其实桂哥儿说得没错,余南望气压更低了。
哎呦,幸好自己好歹是个官身,要不然都不敢站在他面前说话。
害怕身份低一级,不敢说话。